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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复基看到如狼的清军涌向自己,情急之中,他看到不远处的一枚炸弹正在冒着浓得的白烟。情急之下暗想,炸弹既然冒烟了,有可就就快爆炸了吧?刘复想到这里,便抢步上前,欲弯腰捡起来,扔向蜂涌的清军。可他刚一伸手,那枚炸弹便“嗵”的一声巨响,提前爆炸了,把刘复基伸出的那只手给炸得四分五裂。
刘复基立时感到一阵巨大的热疼,自炸伤处向全身漫延。殷红的鲜血,就像被禁固的生命突然获得自由一样,从伤处汨汨地涌流出来。
刘复基,湖南武陵常德人,光绪三十年1904考入立高等小学堂,跟随宋教仁联络武陵会党,一同在湘西谋应华兴会长沙起义。第二年又帮助马福益图谋再举,事败走日本,见到孙中山,加入同盟会。1906年回国,在长沙设派报所,秘密运销革命刊,参与筹备公葬陈天华、姚宏业等革命烈士于岳麓山。旋返武陵设革命机关于抵园寺,事泄,避往上海,创办《兢业旬报》。1908年至武汉,任《商力报》会计兼行,连续加入群治学社、振武学社与文学社,在群治学社尚未改组成振武学社之际,他和蒋武弃笔从戎,投湖北新军第二十一混成协四十一标当兵。翌年,振武学社改文学社,他被推为评议部长,之后,便请长假离营,搬进小朝街85号的文学社机关里长住,全力以赴主持社务,并大力促成文学社与共进会的合并。这次起义指挥部成立,他任常驻军事筹备员;这次起义的作战计划和地图路线,皆由他拟定。
此时此刻,正蜂涌而上的清军,见到炸弹突然爆炸,都以为把刘复基给炸死了,立即大惊叫着后退。因为害怕再有炸弹爆炸,他们退后之后,凝固在那里,惊恐地观察捕听着炸弹的反应。见再没有冒烟的,见刘复基并没有被炸死,而只是炸掉一只手,又立即蜂涌上前,去抓捕他。
刘复基见清军又涌上来,立即挥舞着被炸掉手的胳膊,鲜血飞溅之中,他死死地退守住楼梯口,以给楼梯上的蒋武他们,创造更多的逃跑时间。
清军看到刘复基的亡命模样,都惊恐地不敢上前。
对恃了好长时间,在带队军官的催逼下,有几个大胆的清兵才一拥而上,粗暴地将手无寸铁的刘复基给牢牢地抓捕。但刘复基仍用没有被受伤的手,死死拽住他们身后的长辫子,不让他们上楼。
二:
已退到楼上的蒋武和彭楚蕃他们,一看到刘复基被抓,立即返身进屋,关紧房门。如置身凶险的虎口一样,急速而惊慌地交流着求生的眼神,可却没一个人能想出来个迅速逃脱的良策妙招。
就在情急之下,走投无路之中,蒋武立即想起了刚才他所说的出逃办法,将目光望向山墙上的天窗。立时,所有人也恍然大悟似的,不等蒋翊武重新吩咐,立即急速地登上桌案,艰难地攀上狭小的山窗,冒着坠落在地的危险,胆颤心惊地爬上屋顶。
相相互攀拉着爬到屋顶之后,举目四望,却又像置身?F水里的孤岛上一样,无路可逃,无处可避。
等到他们的视觉适应了黑暗之后,便立即借着前边清军高举的火把,如无路可逃的可怜小动物一样,惊恐而急切地四处寻觅。可是,除了前边清军的火把之外,三面皆是黑胡笼通的一片漆黑暗影。并且,他们站在高高的房顶之上,如站在险俊的峭峰上一样,三面皆是黑暗的深渊,而无路可逃。立时,他们像求助似的,全把惊恐的目光和求生的希望,集中在了蒋武身上。
面对众人的求生目光,蒋武立时感到身上如泰山压顶一般沉重。于是,他急忙踩着粗糙的瓦槽,小心翼翼地向下滑爬,直到房檐边缘,又冒着生命危险,像个猿人似的将身体微微向外探出,急速地向下边的暗处张望。
这一张望,蒋武竟意外地现,房屋的后面,就是一条窄瘦的暗巷。
太好了!终于有路可逃了!蒋武的心里,立时涌现出一股巨大的生机。他急速地缩回身子,攀爬到上面,与彭楚藩耳语了一番,为了掩护其他革命同志尽快逃走,他二人便相互勾抓着房屋边缘上的飞基,像吊秋千一样,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将革命同志一个一个安全地吊送到下面的暗巷里。
待所有人都全部跳下去,并安全逃走之后,二人也不顾被摔下去的危险,立即急不择路地倚墙滑跳下来。
而在蒋武和彭楚藩二人将革命同志一个一个向下面吊送的时候,狡猾凶暴的清军,早已疯狂地冲撞到楼上去,当现屋里的人早已借着桌案椅子,通过山墙上的天窗攀爬到房顶时,他们只是大眼瞪小眼,却不敢冒险上去。于是,他们重新一楼,回院子里,带队的统领经过短暂的思索,立即悄悄吩咐清兵,熄灭如昼的火把,收藏起嗷嗷大叫,并兵分几路,暗暗地向房后的巷子包围而去。
在蒋武和彭楚藩还没有顺墙滑到地面上时,早已把房后的暗巷的所有出路,给堵得水泄不通。所以,蒋武和彭楚藩二人的双脚刚一落地,正好被清军给抓个正着。
黑暗的天空,低低地垂压在每一个的头顶,似乎伸手便可触及。整个天地之间,仿佛都被一幕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包裹着。尽管没有一丝风,但中秋的夜晚却让人感到冰凉冰凉的;天幕上看不到一颗星星,空气中散着一种潮闷冰冷的压迫味道。
凯旋而归的清军,兵分几队,分别押解着刘复基、蒋武和彭楚藩三人,兴高采烈、趾高气扬地准备回去领功请赏。
押解蒋武的清兵刚进入警察局,在如昼的灯光之下,正好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警官。蒋翊武急中生智,立即大喊大叫起来:“长官!长官!我可是守法安分的老百姓呀!正在睡梦之中,因为听到外边的大喊大叫,便穿衣起床,跑出来看热闹,准知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那位年轻的警官一听到蒋武的喊叫,便停下脚步,犹犹豫豫了片刻,但还是在蒋武的喊叫之中,奔步上前,借着火把,很仔细地打量着蒋翊武。
因为蒋武身穿普通百姓的长袍马褂,脑后也垂着长长黑辫子,并且,因为刚才攀爬在房顶上,勾吊着打秋千向下面输送革命同志,又因为倚墙向下跳跃,所以,他的长袍马褂凌乱不整、肮脏不堪,还有几处被挂破了几个不规则的洞口;他的辫也蓬松凌乱,活脱脱一个底屋老百姓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年轻的警官从蒋武身上看到这一切之后,便对他刚才的大喊大叫信以为真,立即冲押解他的清兵挥挥手,很不耐烦地说:“让你们去抓革命党,怎么把这种老百姓也抓过来了,别在在种人身上浪费精力了,先把他扣留在这院子里,待天亮之后,问清楚他的祥细地址,如果真是老百姓,再放他回去……”
年轻的警官吩咐完毕,立即奔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只顾忙碌自己的事情而去。而押解蒋翊武的清兵,得了年轻警官的这一句话,像突然减轻了巨大的负担一样,立即松手,把蒋武推拥到黑暗的墙角处,威喝他不要胡乱走动之后,任由他蹲卧自由。
秋中的深夜,寒露凝重,白天稠闷的空气,突然变得凉气袭人了;整个世界,就像突然跌入一个潮湿寒凉的黑暗深渊之中。此时此刻,早已过了正子时。而站在角落暗处的蒋武,仰向天,屏气凝息地捕听着中和门外的起义炮声,心里是焦急万分。
可是,他听了将近小半个时辰,除了墙角暗处,偶尔传来秋虫那垂死挣扎的断断续续的鸣叫和呻吟,及老鼠的吱吱撕咬和追逐声之外,还有不远处的房屋内,清军那渐渐消停下来的交谈说话声,他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更别说中和门外那用做起义信号的巨大炮声了。
因为刚才在房屋上的剧烈攀爬,和被清军抓住之后的一路奔走,蒋翊武出了一身热汗。现在猛一停歇下来,蒋武立时感到了秋夜的露寒和颤冷,再加上又是室外,再加上没有听到起义的炮声,蒋武的心里,如跌入到刺骨冰冷的深渊里一样绝望。
此时此刻,蒋武哪里敢老老实实地在警察院里等到天亮,那样的话,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坐以待毙。所以,他待院子里没有一个清军走动之后,便立即顺着墙根的阴影处,一路寻摸,焦急地寻找着逃出去的出口。当他溜到一座房屋的山墙处,竟以外的现紧挨着山墙座落着一个低倭的茅房,而此时此刻,寂静而空落的警察大院子里,却无一人到茅房里出恭方便。蒋翊武看准这个机会,立即踩着脏乱的废墟,攀爬到茅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