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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平和的日子如潺潺细水;转眼间就进了八月;京城酷热难耐。康熙老爷子最是享乐之人;今夏又要带着皇子、妃嫔们一大家子北上避暑。
我家胤禛也在陪驾之列,这消息如一粒石子丢入沉寂的湖中;小院立时沸腾开来;大家相互猜测着,这次随行的会是谁呢?是她?是她?还是她?
看着院中玩耍的元元,我不禁瘪瘪嘴,这次怕是去不成的,就算让我去,我也舍不得年纪尚幼的孩子。又不禁猜想,胤禛会带谁去呢?天申比元元还小,耿氏怕是去不成;那拉氏要操持家中琐事;想来也去不得;李氏与宋氏,去的可能也不大;这次怕是她了——年若莹!
提起年若莹,这些年来着实坐了几年冷板凳,先前做的种种,大家心中早已有数,只是碍于面子不点破罢了。刚进府那会儿,她扮得楚楚可人,后来我与胤禛生了误会,胤禛为气我,故意与她亲亲我我,而后,她便仗着胤禛的宠爱,再不把众人放在眼中,如今失了势,处境自是尴尬,时不时的与我套近乎,对我客客气气,必恭必敬,每逢我的生辰,元元的生日,皆奉上价格不菲的礼物,无非是希望我能在胤禛耳边吹吹风,帮她说些好话。只是,她仍是不明白,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有些伤痕就算它浅了、淡了,仍是会留下印记,永远也去不掉的!
只是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行胤禛谁都未带,只带了宝明随身伺候。
“爷这又唱的哪出?”收拾行囊不解地问,“随行的王爷、阿哥们少不了都带上妻妾,只有爷孤芳自赏,又少不了被人说了闲话!”
“我谁都不带,自是有人高兴!”他调侃道,“要不,你陪我去!”
“少来吧!”拍开他的手,“旁人自是巴不得的能跟着去!我才不稀罕!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陪王伴驾,不如在家自在!”
“你哪里是不稀罕,是舍不得儿子!”他一针指出。
“是呀,是呀!”也不反驳,“我自是舍不得儿子的!”
“你啊!”话锋又转,“我不在家,你好生照顾自己,知你畏热,也不可吃太多的冰果子,身子虽是调养得大好,也切不可大意!”
“知道!知道!”心中不舍,忙着点头,“我不在身边,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你们爷们聚在一处,少不了喝酒,这酒少喝强身,多喝害已,切不可贪杯!那边温差大,早晚让宝明添减衣裳!算了,还是把宝明唤来,我亲自嘱托清楚!”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个儿心里有数!”软言劝慰。
“嗯!”强忍着眼泪,“明儿就该启程了,今儿就去那拉姐姐那儿吧!姐姐定是比我仔细!”
“在家若是闲得无聊就上瑞雪那儿坐坐,这些日子他们过得也不好!”
“好!”用力点头。
“我只出去数月,你就舍不得啦,看这眼睛就像是红眼儿兔子般!”揽我入怀。
“讨厌,我哪有!”轻捶他的肩头,口中强辩,泪却落下,“记得勤写信,让我知道你好好的!”
“好!”
“那幅画儿的拼图已经做好,你答应过我,拼好送我做生日礼物的!”
“我记得!”
胤禛走的那日,天空下起了薄薄细雨,如丝似雾,随风飘荡,空气中裹着湿润清凉的气息,一扫连日的闷热之气,唯扫不尽众人的离别不舍。
胤禛一袭朝服,未撑油伞,任迷离的雨丝斜散而下。那拉氏领着大家送至门前,他轻转身,星眸一一扫过众人,落在我的身上,低言“保重!”。随掀衣上马,策手扬鞭,清脆地马蹄声渐行渐远。
身旁的元元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闹开来,张开小手便要追去“我要阿玛!我要阿玛!”
“阿玛过几日便回,元元听话!”搂住怀中的元元低哄着,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伴着薄雨洒将下来。
众人被那撕心裂肺般地哭声引得垂首拭泪,一行清泪,一地相思。
“好了!”那拉氏轻喝一声,“爷是随驾北上,这是旁人得不到的隆宠,过个数月也就回府,好好的事情,你们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再过几日就是十五,爷虽不在,咱们姐妹照样团圆!都散了吧!”见众人离去,又招手道,“元寿到额娘这儿来!”
元元见我点头,来到那拉氏身前。
那拉氏轻搂元元入怀,“阿玛是随你皇爷爷北上,等我们元元长大,也同去,可好!”
“那元元什么时候长大?”稚嫩的声音开口问道。
“等你可以骑马射箭之日就是长大了!”
“妈妈,那我要快快长大!”元元挣脱那拉氏的怀抱跑到我的身边。
“那你就要听话,乖乖吃饭,不许挑食!”又轻点他的额头,“再不准淘气!”
“嗯!元元听话,是妈妈的乖宝宝!”
那拉氏眼中闪过一丝痛,哎,她怕是又想晖儿了!
“好了,跟额娘说再见,我们回了!妈妈一会儿给你讲小红帽的故事!”领着元元准备回去。
“妹妹!”那拉氏快走几步,跟上前“过几天就是元寿生辰,给孩子戴上吧!”从怀中取出一只护身符,蹲□子,套到元元颈上,“这是我从碧云寺求来的,妹妹别介意,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又将元元搂入怀中,声音变得哽咽,“元寿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也跟着蹲下,安慰道“姐姐!以后您也是元元的妈妈!元元,叫妈妈!”
“妈妈!”元元虽是不懂,却也听话的开口。
那拉氏再也忍不住,抱着元元呜咽开来。
“姐姐!”心头跟着一酸,将那拉氏扶起,“姐姐正值旺年,以后还有机会!”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站起身子,她已止住眼泪,摇头叹惜道,“晖儿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拉住我的手,“妹妹,昨儿个,谢谢你!”说完,摇头而去。
造物弄人,这四角院落里困着的皆是些可怜的女子!虽有着花样容颜,锦衣美食,尊贵的身份,可谁又知这心底的苦痛!集这千般宠爱于一身的我,可又想起她们的悲哀!昨日一举,换来今日那拉氏对我的感激涕零,是她的无奈,抑是我的无奈!每每看到胤禛对她们展露欢颜,留在她们的寝室,我的心又是何其的痛!昨日的大方,不过是换来一夜的无眠!
“妈妈!”元元的声音将虚无的思绪拉回,“为什么我会有两个妈妈?”
唇边扯出一丝苦笑,“因为福晋是阿玛的妻子,所以元元也要叫妈妈!”
“那为什么我有那么多的姨娘?”
“因为……”那抹苦涩加深,“她们都是阿玛的妻子,所以都是你的姨娘!”
“那……”元元的不解更深,似要刨根问底。
“好了,乖!”止住元元的询问,“等元元长大,自是明白!你现在还小!”
“元元不小了!我已经三岁啦!”拍着小胸脯,“阿玛说我是男子汗了,日后要照顾妈妈的!”
“对……对……等我们元元长大了,要照顾妈妈的……”
院外飘起阵阵桂花清香,八月十三,元元生辰到了。
天光未亮,就早早起身,给元元做了个大蛋糕。再回房时这小懒虫还在呼呼而睡,拍着他的小屁股将他唤起,选了套艳色的袍子给他穿上,小寿星今日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背起小手,若是再板起小脸,十足胤禛的翻版。
每一年生辰都是我与胤禛为他庆生,今日胤禛不在身边更要好好陪他。起床前照例印了足迹留念,比较前两年的,我的元元确是长大不少!
屋外传急促的脚步声,“格格……格格……”只听声音就知是毛躁的小蓝。
“又什么事啊,火烧屁股啦!年纪越大,怎倒不如了从前!”
“好消息!好消息!宝明回来啦!”
“什么!”忙站起身子,“他怎么回来啦,快让他进来!”
宝明风尘仆仆走进,“主子吉祥!”
“你这怎么回来了?莫不是爷那边有什么事?”我不安道。
“没有,爷好着呢!”宝明扬起脸,黝黑的脸膛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肤色,“是爷吩咐奴才赶回来的!”
“爷吩咐你,为什么?”不解问道。
“爷说今天是小主子生辰,吩咐奴才快马赶回,送小主子送生辰礼物。”说完,解下肩上的背囊,取出一只锦盒,拱手奉上。
心头一热,即便在外面,他仍记得今日是儿子的生日。
“元元!”招手唤来元元,“快来看看阿玛送你的礼物!”
打开锦盒,是一套小巧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俱全,只是比平常略小了不少,一看便知是经过处理的,可谓用心良苦。
“回去告诉爷,就说等爷回来,元元便会念出整篇‘劝孝歌’!”
“是!”宝明起身,“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