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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晓正在屋子里用毛笔画图纸,行露在一旁磨墨,一面心里嘀咕这墨条也太粗糙了,不如殿下府上的细,夫人为什么不肯跟殿下回殷王府呢?
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这么辛苦。
刚画完一张,就听见远远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傅姑娘!傅姑娘!”
傅之晓愣了愣,分辨出这是宋香的声音,老实说因为宋桃花的事儿,她很少去宋家走动,宋香来也多有诧异,便搁下笔走出去,看见宋香上气不接下气,便给行露一个眼色让她去倒一碗水,走到门前将宋香扶到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宋姐这是怎么了?”
“哎,你家官人啊,你家官人。”宋香气喘吁吁,“浑身是血啊!”
傅之晓面色变了变:“宋姐确定没看错?”
“你家官人那风姿,我哪能看错啊。”行露端着水出来,听了宋香的话,手也开始抖了,一碗水几乎端不住。
傅之晓连忙接过塞到宋香手里:“宋姐是在哪儿看见的?”
“村门口呀!”
傅之晓神色一凝,转身对白着脸的行露道:“我先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呆着。”
行露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夫人,奴婢和你一块儿去。”
袁离说过,殷王旧伤未愈,可一身功夫原本就不错,若是普通人或者功夫一般的人是根本伤不了他的。
可若是顶尖的刺客就不一样了。
行露也会有危险。
“你就在这里等着!”傅之晓厉声道,随即转身进屋又拿了几个药瓶塞进怀里,匆匆出了门。
谁知刚在道上拐了一个弯,就看见殷王慢吞吞往这一面来,周围的村民惊呼声连连,甚至宋桃花也站在门口一面尖叫着一面奔过来:“美人哥哥!出了什么事!”
他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被血水大面积,润湿胸前绽放着大朵大朵血花,由于血流太快,胸前那点布料也无法吸收,直直顺着流了下去。
他原本白皙的肤色因为失血如涂了粉一般白,唇瓣也失了潋滟的唇色。
“殿……简顷!”傅之晓面色一变在变。
看见傅之晓,他眸光一闪而逝的柔软,轻勾起唇瓣:“夫人。”
傅之晓倒抽了一口气:“这是怎么搞的?”
说着上前就要扶住简顷。
谁知对方垂下了眸子,嗓音低柔,似嘲非嘲地道:“夫人可要接住我了。”
傅之晓还没反应过来,那颀长的身影突然迎面倒了过来。
她心下一惊,上前一步想扶住,那高大的身躯却径直倒在她怀里,墨发扶在面前,冰凉的面颊贴在颈边的肌肤,连呼吸也渐凉。
“夫人,有点累。”他嗓音幽凉沙哑地道。
傅之晓怔了怔,忽而听见蒋惠儿惊声呼喊道:“傅姑娘快将他扶回去上药!”|
她猛地惊醒过来,宋桃花伸手想要来搀扶简顷,她下意识一把拍开她的手,只半跪在地上扯开嗓子喊:“静女!行露!静女!快过来搭把手!”
宋桃花愣了愣的摸了摸被拍得发红的手背,随即有些恼了:“傅姐姐你做什么?我不过想搀扶美人哥哥罢了!”
“男女有别!桃花还是别随便跟一个男人进行肢体接触的好。”傅之晓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又开始扯着嗓子喊:“静女!”
首先冲出来的自然是原本就不放心的行露,她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眼见殷王一身血就忍不住想冲过去了,随即听到傅之晓喊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夫人!”
“快,将他扶回屋!”傅之晓抱着简顷对行露道。
行露连忙将简顷搀扶起来,此时静女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见到殷王满身是血,面色骤变:“老爷!”
说完也跟着上前搀扶。
傅之晓后退了一步:“你俩将他扶到屋里躺下,我去准备拿我的药!”说完又匆匆跑进屋。
简顷微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匆匆跑进屋的身影,轻勾了下唇,却忽而又十分遗憾地轻声叹了口气。
静女微微蹙了蹙眉,随即担忧地道:“殿下坚持住,马上就到家了,夫人回处理好您的伤口。”
简顷轻描淡写地“恩”了一声。
两人扶着简顷进了院子,宋桃花不甘心的继续跟了上去,到了门口却被喝完水出来的宋香拦住:“桃花,这里没你事儿了,咱回去罢。”
“姑姑啊!”宋桃花急了,“美人哥哥可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呀!”
“这与你有何干系?”宋香冷下脸,瞪了她一眼,“走罢!难道想让我叫你爹来请你回去不成?”
宋桃花不甘心地咬着下唇,良久,方才生气地瞪了宋香一眼:“姑姑讨厌!”
说完就转身往家里跑。
宋香摇了摇头,这个侄女真是脑子糊涂!
傅之晓匆匆进屋,静女贴心的已经接了一盆子水了。
傅之晓爬上床将简顷的腰带解开,衣服一件一件解开露出平坦的胸膛,此时的胸前那狰狞的伤口正往外汩汩冒着血,傅之晓倒抽了一口气:“这是怎么搞的?”
------题外话------
这里是存稿箱君来签到~这两天挂点滴,只能白天拼命写,奈何手速着实捉急,感觉今天是最快的了……~o(>_
赶在下班搞了这么多。等俺回来给大家解析解析殷王的情感,当然如果有剧情帝出现参与讨论就更好了~
PS:
小殷十分遗憾地轻声叹了口气,方才倒在傅之晓怀里,那柔软的触感,简直了……
☆、第七十四章 伤病多傲娇
大红色的被褥和血迹,映衬得简顷那张惊艳诡美的脸更加苍白,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轻声道:“夫人,遇到刺客了。”
“刺客?”行露手中的剪子咣当一声掉落到地面,她面色惨白,“追兵到了?”
傅之晓亦是白着脸,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追兵到了?
这么快?
“夫人?”静女拿过一个药瓶,看着傅之晓,询问意味明显。
傅之晓回过神来,只道:“我来处理。”
“是旧伤口裂开了?”行露惊疑不定地看向静女小声问道。
静女摇了摇头。
傅之晓只麻利地拿过稀释过的药汁清洗伤口。
行露和静女以为是旧伤裂开,可傅之晓看得清楚,这是有新的一刀重合在原来的伤口的上了。
原来的伤口傅之晓处理过,前天看的时候底层肌肉已经开始长合了,是以绝对不可能是伤口开裂。
而这一刀又狠又准,看插入方向及力道,应该是殷王当时躲闪敏捷,是以并未刺穿,否则现在只怕已经是去见阎王了。
傅之晓沉默不语,从包里翻出一包药粉,兑了一碗米酒让殷王喝下去。
简顷闻着那味儿,自然知道是酒,却不知为何踌躇着不肯喝,傅之晓遂将他的头微微扶起来,谁知就是这么一动,胸膛的血流得更厉害了。
“你必须把这个喝了。”顿了顿,傅之晓又道,“我打算将你的伤口缝合起来,会比较疼,这个药可以暂时抑制你的疼痛感,吃了它罢。”
简顷垂眸看着她手心那包乌黑的药粉,又落在那碗米酒上,眸光幽幽诡诡,忽而轻咳一声道:“只要是夫人亲自动手,再疼我也能忍。”
顿了顿,他又抬眸看向傅之晓:“这都是夫人的爱意。”
“……不喝算了。”傅之晓哭笑不得,这家伙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打趣。
简顷随意地闭上眼,语气柔情地道:“夫人,来罢。”
“……”
静女和行露面面相觑。
傅之晓也是眉心一跳,每天这家伙出去以后,回来都会有些不正常,不过现在事态紧急,她也容不得多想。
“你确定不用服药?”傅之晓又补充道,“很疼的哦。”
“夫人不用为我担心。”简顷幽幽睁开眼,黑不见底的双眸直直盯在她身上,那目光太具有质感,仿佛一股黑雾缠绕在身上。
傅之晓愣了愣:“那,好罢,如果疼你可别叫出来让我分心。”
简顷淡淡“恩”了声。
傅之晓看着他平静的眉眼,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动作极快地清洗伤口,随即用消过毒的针将伤口缝合,一针一针拉扯着皮肉,他却仿佛毫无痛感,只是静静的躺着床上,时不时眸光幽幽盯着她看。
除了跟医疗团去非洲动刀子,由于药物紧缺有时会不得不减少麻药量以外,傅之晓这还是头一次对病人不动麻药,针尖每刺穿皮肤一次,她都会忍不住抬头去看简顷的表情。
却发现他始终平平静静,看见傅之晓抬头看他,甚至勾着唇扬起一抹笑意:“夫人。”
这家伙是没有痛觉么?
傅之晓蹙着眉微微有些狐疑,却并没有多想,只低头想迅速结束减少他的痛苦,她行针很快,包扎利落,做完这一系列,才将一手的血洗净,静女浸湿了毛巾递给傅之晓:“夫人,还劳烦夫人给老爷擦擦身子。”
简顷浑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