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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谋逆的事传出去,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反应。”
“嗯,好歹把这一冬过去罢!”连翘长吁了一口气,往旁边歪了一歪。
苗一杰并没再说什么,却也坐在那里没走,连翘扶着晕乎乎的头正在发呆,忽然听苗一杰低低叫了她一声,她茫然抬头:“啊?”
“将军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苗一杰双目凝视着连翘的眼睛,低声问道。
连翘脑子转得有些慢,但还是条件反射的答道:“什么打算?休养生息,高筑墙、广积粮呗!早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苗一杰叹气:“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自己的事,你的终身大事。”
连翘身后背对他们躺着的孟世爵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却又很快再把眼睛合上了,竖起耳朵听连翘的回答。连翘也轻轻叹气:“终身大事……,到了我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终身大事。你瞧着我还能嫁人去相夫教子么?”说着自己也失笑摇头。
苗一杰深深的看着连翘答:“为什么不能?你可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不拿普通女子的要求来衡量你的丈夫。”连翘摆摆手:“不拿普通女子的标准来衡量我的,都是把我当男人的。你呀,就别操这个心了,我没这个心思。”说着话觉得头越来越重,慢慢歪倒靠向了一侧的叶吹萝。苗一杰赶忙伸手扶了她一下,忍不住说:“可我有这个心思。”
叶吹萝回身接住倒过来的连翘,恰好听见了这一句,她呆呆的看着苗一杰,却发现苗一杰一直注视着已经靠着自己昏睡过去的连将军,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微的酸。更不知此时心里同样有些酸的,还有那个一直背朝众人装醉的孟世爵孟大元帅。
郑状元兴冲冲的奔回来,却发现众人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已经没几个人能跟他拼酒了,不由得大失所望。再看孟世爵已经醉倒了,连翘也倚在叶吹萝身上昏昏欲睡,主人徐辽也已经舌头大了起来。倒是张山还有精神,拉着他翻来覆去的说话,跟他连喝了好几碗酒。
这场酒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满屋子的人除了郑状元、许铸和苗一杰,竟没几个人是能站起来的。本来徐辽的家人说要留大伙住下的,但苗一杰看着人多挺乱的,就还是和许铸张罗着要带连翘和叶吹萝回孟府。谁料孟世爵也在这时候爬了起来,非要和他们一起回去,于是郑状元只得帮着搀着孟世爵,将他和连翘、叶吹萝扶上车,送回了孟府。
徐辽心里默默策划寄予厚望的试探计划根本没来得及实施就宣告破产了。
过后他去找连翘惋惜,连翘已经埋首在公事中,头也不抬的说:“他自己都不上心,咱们管那么多干嘛?不成亲拉倒,管他有没有隐疾、生不生孩子呢,不关咱们的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也是,不管他了。那咱们说说你吧,阿乔,现在左右没什么事,给你办个比武招亲大会怎么样?”
连翘先啊了一下,然后猛地抬头:“啊?你说什么?”
徐辽一本正经:“你年纪也不小了,再晚几年只怕生孩子不好生了,他们旁人也不好来和你说,只有我来说了。咱们拼死拼活的打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父母亲人、子孙后代?现在咱们有了空闲,又掌控了大权,也该为自己人好好考虑考虑了。”
连翘凝神想了半晌,点头:“你说的很是。上次那些宫女都给了底下的兄弟们,可还有很多领兵的兄弟们打着光棍呢,像程大兴,也三十多的人了,媳妇都没一个,还有张明、阿旺、王远他们,也都没家室呢!这次倒可以好好想想他们的事儿。”
“……,我在这说你的事,你怎么又扯到别人身上去了!”徐辽忍不住恼了,直接站到连翘跟前去盯着她说:“要不然你在他们中间选一个也成,两全其美,还省事了!我本来想着你和元帅生死与共这么多年,本是最合适的,但现在也不知他是不是有隐疾,倒怕耽误了你……”
他越说连翘脸上的表情越奇怪,说到最后一句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他娘的才有隐疾呢!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啊,徐辽?”
徐辽噌地窜到了连翘身边,转头对孟世爵说道:“你怎么又悄没声息的就进来了?你要是没隐疾,你就娶了连翘啊!”话刚说完就被连翘用力推了一把,将他推到了孟世爵面前。
孟世爵面色铁青,双眼冒火的盯着徐辽:“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太闲了?整天就在背后议论我是不是有隐疾?关你们什么事?我能不能生儿子碍着你们了?”
就在这时连翘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孟世爵立刻转头怒视,只见连翘满面笑容的摆手:“不好意思,没忍住,你继续。”然后就伏在了桌子上闷笑,直笑的浑身颤抖。
孟世爵忍无可忍转身摔门走了,徐辽呆了一会儿,转头去推连翘:“你还笑,真生气了,你还不快去看看!”连翘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凭什么我去?隐疾是你说的。”
“我去了还有命吗?”徐辽使劲拉了连翘起来:“你快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连翘白了他一眼:“欠我一条命啊!”徐辽赶忙点头:“好好好,欠你命,快去吧!”说着赶快把连翘推了出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心声
……
连翘追出去的时候,孟世爵已经牵着马出了大营,等她去牵了自己的马再追出去时,外面已然只剩一溜黄色的烟尘。她只得无奈上马,策马飞奔往烟尘飘来的方向追去。马儿一路疾驰了好一阵,才渐渐看见了孟世爵的影子,连翘催马往前追了一段,等能清楚看见孟世爵的背影时,就不再催马了,只随着他的速度跟在他后面,他若走得快,连翘就也让马跑得快点,他若走得慢,那连翘也就慢行。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许远,孟世爵也不回头,策马走到最后,索性放了缰绳,让马自己乱走。等到马不走了,停下来啃地上的枯草时,他才翻身下马,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后面的连翘就也跟着下了马,跟在他后面走。
孟世爵一直走到一个山坡顶上才停了下来,连翘也没走到他身边去,只是在他后面停住看着他。孟世爵往下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过来看。”
连翘这才往前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原来山坡下面不远处,是一个小村落,远远的能看到有男人们扛着干柴回家,也有女人在院子里洗衣服,平实淳朴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连翘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和孟世爵一起并肩看了好一会儿。
“你追来干嘛?”孟世爵忽然开口打破寂静,却始终不肯转头看她。
连翘就也看着前方回答:“徐辽怕你有事,把我推来的。”
孟世爵终于转头了,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连翘:“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连翘回看了他一眼,嘻嘻一笑,然后就弯腰坐在了地上:“谁气你了?我只是说实话。”又拍了拍旁边说:“你也坐啊,站着不累么?”
孟世爵这才也坐了下来,继续看着下面的小村落,然后忽然说了一句:“对不起,连翘。”
“啊?什么对不起?”这家伙怎么了?不是被她和徐辽刺激大发了吧?怎么反倒对自己道歉起来?
“我做不了你期望的那个明君圣主,也不能让你做我的女相了。”孟世爵转头看着连翘,十分认真的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世家纨绔子弟,没那么大的野心,也没什么魄力,当初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可能去北境硬拼。就算是走投无路,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在身边支持鼓励我,我也走不到今天。我可能早就死了。”
连翘只沉默听着不说话,孟世爵又继续说:“每次我撑不下去想放弃的时候,想到还有你在,我还要照顾你,才能重新鼓起勇气继续拼下去。可是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从来都是你照顾我,是我一直拖累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连翘开口打断他,问道。
孟世爵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个小富即安的纨绔,你却非要我爬到最高的那个位子上,连翘,我爬不上去,我也不想爬。我不想为了坐到最高处牺牲任何东西,因为我现在仅剩的只有我自己和你而已。我不想卖身去娶任何一个有助于我登上那个位子的女子,也不愿意你再费心费力的为我去筹划这些事。连翘,我不想做皇帝,但是只要你想,你现在就可以做女相了。”
连翘盯着孟世爵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最后嗤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我非要做什么狗屁女相了?我要真有那么大的权利欲,干什么非要推你做皇帝?我自己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