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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面前,那时蛮子可以灵活机变的出击,我军却必然要分兵据守,首尾难顾。”
程大兴有点糊涂,元帅怎么忽然说起故事来了。程大兴本是归化人,对当年清远城破的事也多有耳闻。清远是晋国最北的边城,三面环山,依山而建,且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北蛮人若想深入攻击,要么攻破清远,从清远取道南下,要么就得向西绕过象山,从茫茫戈壁穿过去——当然,只要北蛮人没有跌坏了脑子,是决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清远城内还设有烽火台,只要北蛮来犯,点起烽火,用不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传遍整个北境。
而当年城破,似乎是因为北蛮人见久攻不下,就赶了他们抓来的南人俘虏来叫门,连将军自然不肯开门。谁料当时朝廷派来的监军非要开门让人进来,因此和连将军起了争执,连将军坚持不肯开门,那监军就回蕲州跟杨藩告了连将军的状。
杨藩本就对连将军有诸多不满,听了监军的话,决定亲自去清远督战。到那一看,北蛮人连番攻击都无可奈何,心里对北蛮人起了轻视之心,居然要求连将军派人夜袭敌营。连将军违抗不得,最后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带累的士气低落、军心不稳。第二日北蛮人再次攻城,连番攻击下来,依旧不能登上城头,最后北蛮人终于决定开始撤退。
“那个草包总兵一见北蛮人开始撤退,以为有机可乘,命连小将军连希敏带兵追击,连小将军不幸中伏,所带五千人全军覆没,连小将军身中数箭力战而死。北蛮人更趁着清远城门大开反攻,杨藩见势不妙,带着自己的人开了南城门就逃回了蕲州。连振将军带领剩下的军民守城,可惜已无力回天。”孟世爵将当年的战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程大兴听他讲完心情也很是愤懑:“都是这些狗官搅乱,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就此失了清远城?北境怎么会有这十几年的战乱?我们也不会死那么多的乡亲和兄弟!”
“是啊。这些事我还是听王守备说的,王守备原是在连家军效力,北蛮人攻打清远城的时候,他们被分到了兴野驻守,所以连家军最后存活下来的也只有兴野和暨阳的这两股。连将军父子皆力战殉国,不想最后却获罪于朝廷,中都的连府被查抄,家眷也被籍没,‘连家军’三个字,从此无人再提。”孟世爵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轻,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又问程大兴:“你渴不渴?”程大兴自己走过去,拿茶壶先给孟世爵倒上,才又拿了个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盏喝了。然后自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我还是坐着听元帅讲吧。”看起来今日元帅是要给他好好讲讲往事了。
孟世爵看着他笑了笑:“其实我也讲的差不多了,王守备曾说,虽然兴野和暨阳守军都不再称‘连家军’,可他们骨子里始终刻着‘连家军’三个字,‘靖北安民’是他们这些人心中至死不敢忘记的使命。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开始自称‘靖北军’。我曾在王守备临终前立下过誓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一定要替他把靖北军和靖北军的使命延续下去。”
程大兴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他们靖北军和连家军竟有这样的渊源。
“你和李贵都是跟我水里火里拼杀出来的弟兄,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我必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帮你们的。可若是你们犯了错,违了军规铁律,我也只有更痛心的。我是无论如何想不到,李贵这样的人也能做出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来!”孟世爵看着程大兴的目光里有深深的失望。
这样的目光刺痛了程大兴,他站起身走到孟世爵桌前跪下:“元帅,……”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辩解,因此只叫了一声,就低头砰地一声往地上磕了一下。
孟世爵皱眉:“这是干嘛?起来。”看他还跪着不动,孟世爵提高了声音:“给我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请罪磕头的,该罚的我已经罚了你们。我是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更想让你、和你带的这些兵,心里永远都能记得‘靖北安民’这四个字!朝廷辜负过我们,大臣们糟践过我们,可百姓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过!你们今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对不对得起你身上背着的这三个字!”
程大兴更加羞惭,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孟世爵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扶起他来:“有些话我以前不说,一是觉得咱们兄弟肝胆相照,很多话已可心照不宣,二呢,那些旧事,提起来也是徒增叹息而已。何况,有的人也不喜欢提。”
程大兴不解,有的人是谁?“末将愚钝,元帅,你还是跟我说明白吧!”
“你们都知道连翘本是我家的奴婢,她又是个女人,平日里对她能和你平起平坐,心里都多少有些不服气吧?”孟世爵又一次突然转了话题。
程大兴不及反应,嘿嘿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连将军有勇有谋,许多男人都及她不上,末将心里其实是很佩服她的。”
孟世爵有些意外:“当真?”看到程大兴用力点了两下头,才嗤笑了一声:“那你平日里看见她,又摆出那副德性?”程大兴不好意思了:“习惯了,再说,每次连将军说话,总让人觉得她才是元帅似的……”说到最后他忽觉似乎说多了,赶忙收声。
谁料孟世爵居然点头:“论理说,她来做靖北军的主帅,比我更名正言顺。”在程大兴目瞪口呆的震惊中,孟世爵揭开了最后的谜底:“因为她姓连,是连家唯一的后人!”
正文 第十四章 转变
……
叶吹萝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不安,万一将军真的以为她起了心思要走怎么办?她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抱怨一下罢了,可并不是真的要回去啊!思来想去的,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撑着精神带着女子骑兵小队操练,连张山的调笑挑衅都没有理。
张山很奇怪,这个小辣椒最近怎么挑衅居然都不发火了,今天居然还直接无视了他。他正在皱眉思索,头上忽然被人敲了一记,他痛的叫了一声,转头一看正是程大兴。张山吞下到嘴边的粗话,苦着脸问:“怎么了,程大哥?”
程大兴黑着一张脸:“这个时辰,你不去营里看着大伙好好操练,竟然在这里调戏女兵,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想让徐参将逮着了挨军棍?”
“谁调戏她们了!”张山揉着头回嘴,“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趾高气昂的小辣椒!不过是个女山贼,还出来学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想想谁才是自己人!”
程大兴抬腿踢了张山一脚,结果使力大了,倒抻到自己屁股的伤,嘶了一声,更怒了,骂张山:“你他娘的放的什么屁!这事能怨得着人家吗?我看你平时挺有心眼的,怎么这会好坏都分不出来了!要是那天叶队长没赶上,你以为今天李贵的人头还能好好的在他脖子上吗?”一边说一边还想踢他,顾虑到自己的伤使不上力,他从旁边人手里抢过来一根棍子。
张山抱头就往回跑:“哎呦,我知错了,我再不敢了,程大哥,哎呀!你还真打啊!徐参将,救命!”迎面看见徐辽过来,张山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躲在了徐辽身后。
徐辽看程大兴举着棍子来势汹汹,也很敏捷的往旁边一闪,张山到底还是又挨了一棍子。徐辽拉住还要继续打的程大兴:“老程,你这是干嘛,这一大早人来人往的,你追着打他,叫他以后怎么带兵?”张山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的点头。
“带兵?就他这个德性,还带什么兵!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把那点心眼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徐参将,您跟元帅说说,他这点本事带不了兵,还是让他去骑兵队,跟着张明学点本事再说!”程大兴气呼呼的说。
徐辽不想让人围观,把这俩人带到营帐里细细的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程大兴还是气呼呼的:“让他自己说!”张山臊眉耷眼的支吾,最后还是程大兴说了:“……我说他几句,他还一堆歪理,我看他真是欠教训了!徐参将,元帅让您来整顿军务,我就把他交给您整了,您别客气,好好整一整。”
张山看程大兴真生气了,这时也不敢说话了,老实低头站着。
徐辽想起昨天孟世爵转述的苗一杰对自己的评语,忍不住笑了笑:“老程你消消气,你也别把这事想的太严重了,大伙都是吃一锅饭的同袍,我想叶队长也不会真的生张山的气。不过张山,这事说到底是你不对,你也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