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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回忆起在张淑珍没死之前,张氏还是个妾,她只是个庶女的过去。
这人如何不堪的往事却被楚旭在这里不留情面地揭穿了。
张氏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哭道:“妾竟然不知道老爷是这般看我们母女的。难道这些年我做的都是白做的么,老爷,这些年我虽然未必有姐姐做得好,可是也是兢兢业业的,对这些孩子们也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短了什么,难道在老爷眼里,我就是个会害继女的恶毒继母吗?”
楚旭一时脸上尴尬,他一时气话,没想到现在妻子的感受,这么说是过分了些。
楚旭想到这些年妻子操持家业也不容易,他这么说是不太好,便上前柔声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些年做的很好。只是惜情她没了亲娘,你不是更应该疼她吗,这个杜妈妈是以前淑珍的心腹丫鬟,后来做了惜情的奶娘,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你这样也不审问清楚打了她,这孩子哪能受得了?”
张氏咬牙,握拳,面上还带着泪:“是我一时生气,老爷可别怪我,实在是这个杜妈妈不懂规矩,我不过审问她几句,却是敢以下犯上冒犯于我。”
“就是,这个老虔婆对娘亲无礼得很,她仗着是——是姨妈留下的人,就敢不给我娘脸面。”
楚惜颜狠狠瞪了眼杜妈妈。
楚惜情蹙眉,她是知道杜妈妈的脾气的,本来就不喜欢张氏,她再被污蔑了,能说什么好话才怪了。
楚惜情上前给张氏行了个大礼:“女儿在这里给奶娘赔不是了,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时被人冤枉了,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母亲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粗人。爹,我看还是继续刚刚的事情,母亲说是杜妈妈放了个木偶在那,可能不能把那些证人带来,您也当回青天审问一下如何?”
楚旭这才想起已经偏离的话题来,连忙坐下,叫张氏把人证给叫来。
楚惜情知道这些人都是题中应有之意,目光只是警惕地扫过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来的证人是两个丫鬟一个婆子。
那个婆子是李婆子,就是前些天在楚惜情院里送账本被楚惜情教训的那个,此刻看到楚惜情阴冷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过想到后面撑腰的人是张氏,便大着胆子说:“昨个是奴婢送杜妈妈离开的,我顺便交代她些子事,后来因为樱草找我,我就先走了,本来以为她早走了。可是等我办完事回来发现杜妈妈才刚刚从门口走掉。那时也没注意。”
杜妈妈气得要起来:“你胡说,昨天是你硬拉着我说话,我早就走了,根本没在这多呆一会!”
“继续说。”
“是,奴婢早上看夫人这边心口疼,就想着去找大夫,没想到樱草在那边浇水——”她指指附近的一个花坛道:“忽然发现了这个木偶,我一看事情大了,忙把木偶拿起来,给它罢了在心口的针,说来怪了,夫人却好了很多。”
楚惜情冷笑着听着,又见那丫鬟樱草过来说话,说她怎么发现的,又一个丫鬟襄荷说昨个看到杜妈妈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做了什么。
杜妈妈张口辩驳:“我没有,昨晚跟李婆子说完话我直接就回去了。”
这样的辩驳显然十分苍白。
楚惜情知道光靠杜妈妈的解释是没用的,除非她能找出证据证明此事。
“母亲,不能光凭着这样就说是杜妈妈做的。”
“是啊,我也想着不能随便冤枉人,谁知道早上派人去喊她的时候,在她屋里也发现了这个——”
张氏又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偶。
楚惜情瞳眸微动,她咬牙想道,看来她的湘园也不是那么严密,肯定是有张氏的眼线和人在里面动了手脚,否则杜妈妈那里怎么会被人弄了个木偶在里面!
“这么看,奶娘是有些嫌疑了。”楚惜情上前道:“女儿能看看这东西吗,爹,您可看出些什么来?”
楚旭虽然自认为是青天老爷,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把那两个木偶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楚惜情也没指望这个爹,拿来木偶瞧着。
楚惜颜讽刺道:“都到了这份上,姐姐还认为她不是凶手吗?”
楚惜情微微一笑:“我有理由这么认为。爹,这个李婆子前几日去给我送账本的时候出言不逊,见到我也不行礼,女儿就教训了她一顿,想是她怀恨在心,有意报复也未可知。”
楚旭一听,果然有些怀疑起来。
他是不怎么乐意去想自己妻子和女儿的问题的,那么能出问题的肯定是这些刁奴。
李婆子一听顿时脚软扑倒在地大呼冤枉。
楚惜颜一愣,她安排这事的时候也没注意,李婆子自告奋勇,她就让她上了。
倒是忘了这一出,竟给了楚惜情一个把柄。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杜妈妈的嫌疑,哪怕不能要了她的命,也能把她从楚家赶走。
到了此时,也是不再需要什么借口了。
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了。
楚惜情拿着这木偶瞧着,又把外面的衣服给去掉,翻来覆去地查看,从上面的字迹,还有藏在木偶里面的纸条都检查了一遍,外面用的衣服也是全都仔细查了。
张氏见她翻来覆去地查,有些不耐烦,她能看出个什么来?
---第二更……看看咱们的惜情用什么办法呢……
☆、楚惜情发飙显威风
楚惜情却是好整以暇地在那检查,忽然问道:“樱草不是说发现了这木偶么,当时它就是埋在那花坛里的么?”
“是的,大小姐,它就埋在花坛里面,当时奴婢是发现许多蚂蚁都绕着它躲开,心中奇怪,扒开一看就发现了这个。奴婢看肯定是这些蚂蚁都知道这是个不好的东西。”
樱草的回答很能让人误解。
楚惜情不置可否,忽然道:“爹,能把家里的花匠叫个过来问问吗?”
“花匠?”
众人都有些疑惑。
“是啊,女儿觉得有必要让人再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东西了,不是母亲还心口疼的吗?”
楚惜情笑着说着。
她这么说法,众人一时间也是有些糊涂了。
到底这事儿跟杜妈妈有没有关系,看起来嫌疑是很大的,可是为什么楚惜情还能这么淡定?
楚旭想了想,就叫人去找了花匠。
楚惜情又拿着木偶说:“看这个木偶的样子,像是很古旧,都有些发黄了,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么。这上面布料都旧了。”
“哼,肯定是这老虔婆这些年一直拿这个来诅咒母亲的,罪证确凿,爹,这个老虔婆一定要先按规矩杖责四十,再发卖出去。”
楚惜情浑身的血顿时往脸上涌去,她冷冷看了眼楚惜颜,她倒是好想法,打四十大板,杜妈妈还有命在吗?
既然如此,那就你不仁我不义了。
“这木偶的衣服袖子里面还藏着纸条,看上面写的好像是咒语,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没错,是咒语。”
楚旭之前已经检查过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楚惜情颔首:“女儿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等花匠来了再说。”
众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氏蹙眉,难道她这是在拖延时间?
可就算是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候已经不止是她们来了,闻讯来的还有楚惜忧和二婶卢氏。
老夫人那里也派了王妈妈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楚旭也是奇怪女儿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见她不肯说,也就静静等着了。
所有人都在等花匠来,这个可怜的花匠一到就被众人目光洗礼了一遍,不由得头冒冷汗,想着自己最近除了跟人赌钱也没做过什么事吧,怎么会遇到这种场面?
情形实在十分诡异,楚惜情却是上前问道:“看你年纪在府里做事多久了?”
“回大小姐,小人已经在府里呆了有二十来年了。”
“好,这么说,你对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是吧?”
“那是当然,不是小人自夸,这府里的树有多少,我都一清二楚。”
楚惜情点头微笑:“好,那我问你,府里有几棵香樟木?”
“一棵,就是这正院里种的。”
楚惜情回头,对楚旭道:“爹,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一边的张氏脸色难看起来,她当时只是让人随便取了截木头来用,没想到取的是香樟木,她也没想到香樟木居然整个楚家只有一棵。
“这不能说明问题,你没看到这木偶是旧的吗,肯定是她以前做的!”
楚惜颜倒算是说了回诛心的话,她那意思是这正院原来的女主人,楚惜情的母亲张淑珍在的时候,杜妈妈就做了木偶诅咒了。
这简直是在侮辱她去世的娘。
楚惜情冷厉地瞪了楚惜颜一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