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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有些担忧。
谁曾想左等右等也不见自家轿子回来,过了半晌,倒是跑回来几个轿夫,带回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杨锦深大怒,气几个轿夫居然扔下楚惜情一个弱女子,而且想到楚惜情遇到那些贼人,又生得秀美,万一……
他简直不敢想下去,当即就从兵器房里取了自己惯用的枪,不顾舅舅的阻拦,带着家丁就出去寻人。
他出来时,绍兴府衙的战斗已经打响了,杨锦深路上遇到几波逃跑的无生教教匪,迁怒之下使出自家家传枪法,杀了数人,枪尖红缨都被染红了。
这一路到了府衙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了,杨锦深正急忙寻人,不想却听人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竟看到楚惜情跟她的丫鬟站在门前,脸色虽不好,好歹脸上带着些笑容,显然是无事。
杨锦深大喜过望,急忙掉转马头直奔过来,谁知道楚惜情才刚跨出门框,忽然门口一个趴在地上本该已经死掉的男人居然跳了起来,那人便是之前追逐楚惜情的黑衣人之一,此刻看到楚惜情,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大喊一声:“贱人,今天爷们死了也要拉上你!”
说罢竟是疯狂地朝楚惜情扑去。
门口守卫的二人都被吓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锦深一惊,只是霎那间功夫,也顾不得其他,当即扬手把手上的长枪狠狠朝那人攒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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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
他这一手使出了十分力气,本就是习武之人,力气就大,长枪脱手而出,瞬间便直取黑衣人心口而去!
“嗖”的一声,长枪竟贯体而入,从背后狠狠地把那个黑衣人给钉在了地上!
饶是楚惜情方才已经是见了许多厮杀,此刻也不由得倒吸口气,直接倒退几步,被梅香扶住,见那人死不瞑目地瞪着她,心中剧跳。
天杀的贼老天,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楚惜情心中那个郁闷就别提了,杨锦深却从马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跟前,忙问道:“楚小姐无事吧,可受了伤?”
楚惜情勉强笑道:“没事,刚刚真要谢谢世子了,我真没想到这儿还藏着一个。”
看来顾渊说得没错,外面太危险了,她这会子还是老实呆着,暂时不要想回家的事了。
杨锦深见她果真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门前两个守卫上前道:“楚小姐,您还是进去吧,再出这样的事,小的可没法跟大人交代。”
楚惜情这回也没拒绝,跟杨锦深一道进了院子。
梅香回头看了看那被钉死的人,拍拍胸口道:“奴婢真没想到世子还有身好功夫呢。”
“是呢,看世子琴艺好,真没想到您也是武艺超群。”
说实话,楚惜情实在没想到杨锦深也能那般果决杀气腾腾,她还真是把他当成了书生了。
杨锦深似笑非笑地说:“吓着小姐了?这不奇怪,我杨家是将门之家,我怎可能不懂武艺,好歹杨家还是杨家将的后代,岂能丢了先祖的脸面?”
“杨家将?”楚惜情有些愕然,掩唇笑得灿烂:“真没想世子还是忠烈之后,莫非那会子你使的是杨家枪法?”
“自然是如此,方才那招是后羿射日,好在未尝失手。”
楚惜情被他说得忘记了刚刚那惨烈的一幕,好奇心完全转移了,不得不说杨锦深的确有几分能耐,楚惜情跟他说了几句话,脸色便好了起来,不再如之前惨白。
其实说起来,武昌侯虽然是姓杨,但到底是不是杨家将之后那自然是难考证了,总不是嫡脉,杨家之人每朝都有人做官,倒也繁盛。
“我还要代杨家和钱家给小姐赔礼,那些轿夫居然敢甩下小姐独自逃了,方才听小姐说话,若非是小姐机警,后果不堪设想,我心中实在无颜见小姐了。”
说罢,杨锦深便是深深给楚惜情行了大礼致歉。
楚惜情虚扶一把,“世子无需如此,当时情景也是人之常情,便是他们留下,也是保不住我的。”
虽然梅香对那几个轿夫很不屑,可是楚惜情难道还能说什么?
那些人毕竟不是楚家的家奴,忠诚自然谈不上,大难临头不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上楚惜情也能理解此事。
杨锦深沉声道:“这事儿总是钱家和我杨家的不对,毕竟小姐原是客人的,竟是让你受这般惊吓,原是我家的不是,那些轿夫我已命家法处置,回头还要再去贵府上赔礼道歉才是。”
楚惜情忙道:“世子不需如此——”
杨锦深却不肯应,执意说要这么做,楚惜情见他不肯改口,想了想,试探地问:“也不知道世子是怎知道我得过一支名箫的?”
杨锦深掩唇轻咳一声,眸光流转:“小姐是怕我说出此事?”
“世子若答应肯替我保密,惜情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
杨锦深眸光深沉,他侧眸看着楚惜情,她秀美清灵的脸庞在阳光下尽显柔美,然而那双点漆也似的眸子却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杨锦深心中但觉有趣,颇想逗逗她,便故意皱着眉道:“那便是另一件事了,今日的事是今日的事。其实那日,在下倒是曾经有幸聆听小姐在八士桥上吹奏的那一曲《葬花吟》,余音绕梁,常常回味不已呢。”
楚惜情脸上一僵,“世子若真要说出去,那我也无话可说,最多顶着被家人责罚。”
杨锦深见她真恼了,便忙道:“小姐别生气,我既答应你,怎会到处宣扬?在下只是想要个曲谱而已,别无他意。”
又是曲谱?
楚惜情哼了一声,想了想道:“好吧,只希望世子遵守约定才好。”
“人无信不立,杨某怎么会不懂此理?”
楚惜情这才放心,虽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她是个女儿家的,但也深觉自己化装技术颇不过关,连连被人识破,心中怎能不郁卒呢?
杨锦深见她答应了送曲谱来,想着后面见面总有法子,便自心情愉悦,跟楚惜情只谈些金陵风物,说些有趣事情,倒是相谈甚欢。
顾渊回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早春的山茶已是开了,迎春花三五朵点缀其间,楚惜情半蹲在一株白山茶面前瞧着,玉人清雅出尘,正轻嗅着山茶的香气,阳光掠过她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在她眉眼间跳跃,她润泽的唇瓣微微上扬,笑着跟一边的杨锦深说着什么。
杨锦深则英气勃勃,此刻瞧着更是玉树临风,看着楚惜情的目光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欣赏和温柔,那是少年的未知情愫。
一对璧人。
此情此景,当真极美。
顾渊却觉得分外刺目,他冷眼瞧着,也未出声,径自往前走着。
越近了,便听到楚惜情的声音,她的声音清澈如泉水,此刻带着些迷蒙:“淡极始知花更艳,我却偏爱素雅,便是花也是如此。这白山茶之美我看却在其他之上。”
“如何这般说?”
“白色瞧着是最纯的颜色,似乎是无色,但是它却是由红色、蓝色、绿色三种颜色综合之后形成的,你说,白色是否是最艳丽的颜色?”
杨锦深从未听过此种说法,心中不免有些惊奇和疑惑,采了片白色花瓣研究,着实看不出来它是由红蓝绿三色组成的。
“从未听过这种说法,我竟是闻所未闻,恕我愚钝,不知道如何用红蓝绿组成白色?”
楚惜情正待说话,便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子初,你怎在这里?”
杨锦深见到顾渊目光在他和楚惜情之间扫过,不由有种秘密被人窥探的感觉,上前行了子侄礼:“正要跟世叔说呢,我是出来找楚小姐的,正好在此遇上,想着此事是我家的不是,赔礼道歉的。”
世叔?
楚惜情看了眼顾渊,目光诡异,似乎是察觉到了楚惜情的目光,顾渊面色更冷,平日里没觉得这称呼如何,今日被杨锦深这般叫来,倒好似他顾渊高了他们一个辈分!
怎么从来没觉得杨锦深这小子如此可恶,他顾渊比他大几岁而已,用得着动不动喊叔么?
他是想提醒他什么?
顾渊眸光幽深,淡淡道:“原来如此,子初,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吧,现在外面乱子已定了,你且还是先回府去,不要让你母亲担忧。”
杨锦深笑容一收,看了看顾渊,忽然笑道:“世叔,这事与我家有关,我岂能坐视不理,既然外面已平定了,小侄想送楚小姐回楚家,毕竟因为此事,怕有损楚小姐名声,我回去为她澄清也好。”
“不必了,你遇到她时事情都已结束,之前的事情你毕竟不清楚,这件事我自会为她办好,断不会让她名声受损。”
杨锦深没了笑容,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勾唇道:“世叔公务繁忙,今日又是要审问反贼,怕是抽不开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