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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情冷哼一声,她静静地坐下,面带几分凄凉,“梅香,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若是那个人不可靠,那便是只有粉身碎骨,摔得更惨。”
上辈子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已经很难再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一个人,再难这般深刻地去爱。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顾渊身上,到时候那个人却不来,她能怎么办?
莫非寄望于无法掌握的希望?
她只有自己,到现在,也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是不会背叛她的。
梅香张了张嘴,最后终于说不出话来。
她呆愣了许久,才嗫喏着说:“小姐,侯爷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他应该不会辜负您的,您不要太悲观。”
楚惜情那双似看透了世事的黑眸如潭水般深幽而宁静:“不要说这些了,这世上最无法揣测的就是人心,男人的心就更猜不透了。他们要考虑的太多,就像我爹,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他说不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就算也会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可现在呢?”
她的唇畔溢出一抹凉薄的笑:“在男人眼中,家国天下,庙堂之争才是重要,至于后院争斗,儿女情长,又算得什么!当初杨家能因形势退婚,如今就能恬不知耻再来求婚,我父亲也能不计前嫌答应!你怎么能确定顾渊来不来提亲?”
她又怎么敢去想顾渊的想法!
这些男人,他们考虑的太多,爱情,永远不是他们的关注。
顾渊会冒着跟杨家闹翻的情况来提亲,跟杨锦深抢人吗?
他父亲又会不会答应?
这些事情对他们才是重要的,至于她的想法,谁会在意!
梅香呆滞地看着她,半晌眼珠子才转动了,艰难地道:“难道,侯爷也会这样吗?不,不会的,侯爷不是这种人。”
“他是哪种人?你又清楚明白?”楚惜情苦笑:“也许他心中有我,可我不敢去赌,赌他能不顾朝堂大事而提亲。”
“可是侯爷,奴婢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男人,他那样威严,奴婢听说侯爷虽然外人都说他如何可怕,可是对待属下却很仁厚,不是那等凉薄之人。”
“不一样的。”
楚惜情摇了摇头,她揉了揉眉心,“我知道顾渊或许是个好的主帅,是个好的兄长,但是在这之外他还要考虑许多事情。就像他可以为了朝廷大事而接下朝廷给的女人,可以消失一个月不跟我联系,这样的他,让我——”
太没有安全感。
他可以舍弃的太多,在他心中朝廷大事才是大事,而她又排在第几位?
梅香呆坐着,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窗外的夕阳西下,渐渐从地平线上消失了,巨大的天幕缓缓变成了深黑,星子闪烁。
屋中点亮了灯,有人送来了饭菜,楚惜情面无表情地吃了,不发一言。
梅香看着,心中很乱,难道真的会像小姐说的那样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请安声,有人推开门进来。“大小姐,老太太来看你了。”
“祖母!”楚惜情起身相迎。
楚老太太叹了口气,见桌上的饭菜只吃了几口,摇摇头:“多少吃些,你不要跟自己怄气身体也不注意。”
“孙女明白。”
“其他人都出去吧。”
老太太摆手叫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下楚惜情。
“你这孩子,这般模样,是真心不想嫁给那杨世子吗?”
“祖母知道我的性子,我这般,已经是把一切都抛开了。”楚惜情跪坐着,认真道。
老太太正色问:“你跟我说实话,如何不肯嫁他?我看并不只是因为不喜欢他。你之前并不讨厌他,否则今年第一次杨家提亲,你也不会同意,更不可能出去见他。”
老太太这样的人,早就看明白了,她看出楚惜情并不是真的偶遇杨锦深,这两人之间也不像是杨锦深说的那样简单。
楚惜情沉默片刻,跪伏一拜,沉声道:“祖母见谅。孙女便把实情告诉您。我跟杨锦深的确之前见过不止一次,曾经孙女的确喜欢他,只是当时杨家退婚,孙女心灰意冷,也没有再想着跟他如何。”
“这事是杨家的不对,你心中有怨气也是正常。”
“并非为此,当初的事如何我早便不想再去问,是非对错,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必再提。是孙女心中,心中已有了别人。”
老太太似乎并不意外,“我猜想应是如此。否则你不会如此决绝。”
“即便没有爱人,我也反感杨锦深做的事,他今天强迫于我,硬是逼我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孙女实在心中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我真的不想嫁给他。”
老太太叹口气:“那我问你,那个人是谁?如果他对你有意,你跟我说,就让他来提亲。”
楚惜情咬了咬嘴唇。
“是,威远侯顾渊。”
老太太这次真的惊讶了,她有些意外地看着孙女,“你说威远侯——怎么会——”
她没想到楚惜情心中的人是威远侯顾渊,那个男人跟他们楚家一向没有什么牵连,往日里也没什么交往。
但是想起之前自己孙子楚原去跟顾渊学武的事情,老太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怕是当时就不这么简单吧?
那威远侯是什么时候看上惜情的?
她这番一想,似乎威远侯为了惜情跟楚家发生的交往比以往多年都要多,以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你这孩子,还瞒着我,如此大事,如何不早说与我听?女儿家被人占了便宜可就糟了,这样,快些找人去让他来跟你父亲说清楚。”
“他,他不在绍兴。我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而且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娶我。”楚惜情沉默片刻才道。
老太太怔了怔,“你——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惜情没有说话。
老太太皱了皱眉,在屋中走了片刻,“胡闹,这简直是胡闹!惜情啊惜情,这事不能这样算了,那威远侯莫非是玩弄我楚家女儿的感情?”
楚惜情敛眉:“祖母,你应该知道父亲为何要答应这门亲事。杨家跟顾渊关系很好,我不知道他是否会提亲。”
“唉!”
老太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悲悯地看着她:“冤孽啊!惜情,如今的情形你也知道,你跟杨锦深传出这样的事来,你父亲如何都会逼你嫁他的。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帮你,只能尽力给你拖延几天,帮你去给他传个信吧。”
楚惜情伏拜,声音闷闷的:“孙女明白,让祖母费心了,是孙女不孝,不敢怪父亲。”
她没有抬起头,老太太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楚惜情只是静静地俯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直到许久之后梅香进来,扶起她时,才看到那里已经满是泪痕。
“小姐!”她吃了一惊。
“只是被风沙迷了眼。”楚惜情静静地说着,心中却好似被铅块堵住一般难受。
孤立无援,她除了自己已经再没有任何办法了。
——
青城驿站随着早晨的阳光忙碌起来,这个驿站此刻因为一对官兵人马的住宿而显得有些喧闹嘈杂,驿站的杂役正忙着喂马,一边低声议论着。
“啧啧,昨晚住进来的是个大官吧,那威势,那姿态,瞧着一眼就能吓得我不敢动弹。”
“你难道不知道,那是谁?听说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威远侯顾渊,传说叫顾阎王的那个。”
“啥,顾阎王,就是那个听说生吃人肉,生撕虎豹的?”杂役满脸惊色。
“你——”忽然他旁边的杂役满脸惊恐地瞪着他身后,那杂役也诧异地朝后看去,一边还问道:“怎么啦,你狗日的是看到金子,啊——”
杂役满脸惊吓地看着身后面无表情出现的高大男子,早晨的阳光洒在那挺拔昂扬的身躯上,仿佛劲松,棱角分明的脸庞泛出点点金光,好似远古魔神,直教人无法喘息的煞气从他冷冽的眼瞳中洒出,吓得杂役跌倒在地。
“将,将军!”杂役吓得腿软,哆嗦着话都不会说了。
顾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上前看了眼自己的马,常年的习惯,让他每日总要检查一遍自己的马,此刻他认真地给马匹梳洗,喂食,没有理会一边的杂役。
一边的杂役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直到顾渊喂好了马,抬眼说道:“把马喂好,准备行驾。”
“是,将军,是,侯爷!”
两人惊慌地点头答应着,根本不敢抬头看那传说中极其恐怖的顾阎王是怎么离开的。
等那顾阎王离开,两人才喘了口气。
“天,吓死我了,我以为他要杀死我呢。”两人惊恐地议论着。
顾渊根本不在意两个小卒如何说,只是缓步进了大厅,顾炎和铁牛都起来正在吃饭,厅中全是他们的亲兵,此刻都在用饭。
“大哥,快来坐,吃完饭好赶路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