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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这说着都有些尴尬,这话一说,楚家众人脸上都不好看,楚旭更是轻咳一声,瞪了楚惜情一眼。
楚惜情垂眸,握拳,此刻若是有个地缝,她倒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算了,也免得在这里被大家的目光看得无地自容。
杨锦深却仿佛没有感受到那鄙夷的目光,只是认真地问:“我做了这等事?是谁瞧见,你和那些刘夫人的丫鬟婆子吗?”
“当然,大家可都瞧见了。”
“刘夫人,是如此么?”
“当然,杨世子现在是想起来了?”刘氏略带嘲讽地冷笑。
杨锦深点点头:“我只是明白了。刘夫人,做事要凭良心证据,我知道你对惜情不满,有偏见,可是也不能如此诋毁她的名声。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我跟惜情当时发乎情止乎礼,还有陈秀才在场,哪里做了什么失礼之事,你即便要诋毁惜情也该说些正常的话来,如何说这荒唐之语,且这般低贱鄙俗,着实让人不忍听。”
刘氏瞠目结舌地等着杨锦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差点没倒栽下去。
“你说什么,我胡说八道?我诋毁她?杨世子,话不可乱说,明明你当时就跟她做了无耻之事!我跟我家仆妇都瞧见了。”
“你都说了那是你家仆妇,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夫人莫非要把陈秀才请来对峙么?陈秀才光明磊落,至诚君子,就是现在的知府大人也是赞扬的,夫人真的不必为了争风吃醋,为了之前一点嫁妆的小事而说出这番让两家蒙羞的话来,传出去,张家的名声也要受损。”
“你,你!”刘氏只觉得胸中一股窒闷之气汇聚,气血翻涌,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第一更。o(n_n)o~
☆、无耻
她着实没想到这武昌侯世子舌灿莲花,竟然把之前的事情扭曲地面目全非。
明明她亲眼看到他跟楚惜情那小贱婢做那羞人之事,这会子他倒一副义正严词地指责她为了嫁妆的小事而败坏楚家名声,说她是小肚鸡肠的恶毒妇人,不顾两家姻亲反倒陷害外甥女儿。
这简直是——
无耻!
楚惜情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哭笑不得。
无耻啊无耻!
明明该气极了他的,偏偏此刻,这男子的举动却是让她心中畅快,看那刘氏被气得要吐血的样子,楚惜情心中便是觉得畅快极了。
这个杨锦深,她原来从未发现他竟是这般腹黑的一个人,杀人不见血,她总算知道什么叫狠。
骂人最狠的,本来都是读书人!
真要跟他们理论,骂了你都不知道被人家骂了,还要以为是在夸奖你。
“咳咳。”楚旭咳嗽了一声,他眸光闪过一抹异色,打量着杨锦深。
显然,杨锦深颠倒黑白的功力让他也不由得高看一眼,这个差点成为他女婿的少年显然深谙官场政治,且功力不低。
其实他现在已经相信刘氏恐怕没有说假话,怕是这小子跟自己女儿真的做了些不宜之事,但这副样子出去做官,那可真是足够了。
只是明明之前杨家那武昌侯是不想跟他们楚家联姻,现在又怎么回事,杨锦深为何刚刚那么说?
“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做了错事!”刘氏抚着胸口,差点没栽倒,被身后的婆子扶了,才没倒下去。
“哈,我看是有人心虚吧?”卢氏张口讽刺起来:“我看是有人见不得咱们家惜情不好吧,就是想诋毁她。”
“谁诋毁她了,明明是她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有脸说别人。”
刘氏一急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刘氏,闭嘴!”老太太大怒,猛然一拍桌子,“你再胡言乱语,就回张家去,这里是楚家,我们楚家的孩子还容不得别人置喙。”
楚惜情低垂眼眸,死死地握紧了拳头,无尽的羞愤让她想去反驳,更对杨锦深恼怒不已。
不是他,怎么会让她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杨锦深刚刚还冷静的面容此刻变得严肃冰寒起来,他沉声问道:“刚刚刘夫人你说的是谁?再说一遍?”
刘氏刚要张口说,却被那双锐利如刀满带杀气的眼睛看得心中顿时胆怯起来,嘀咕一句,“哼,你知道说的是谁。”
杨锦深冷笑起来:“刘夫人,诋毁他人名声,在我朝律法是要杖刑的,还有你擅闯民宅的事,不计较不过是看在你是惜情的舅妈,不代表我不记得。再敢诋毁惜情,我便立刻去府衙。”
刘氏瞪圆了眼睛,目眦尽裂。
天爷,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
从没见到做了错事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开什么玩笑,他就不怕她把事情宣扬地人尽皆知?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杨锦深转眸对楚旭拱手一拜:“而且我跟惜情可是有婚约的,有些人就是再诋毁,也是无用,恳请岳父大人做主。至于刘夫人,您今日做的事已经有损两家关系,我作为晚辈不宜置喙,但请您自重。”
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几乎让刘氏说不出话来。
她气冲冲地道:“好,今天你颠倒黑白,我无话可说!妹夫,我看你是要好好管教家中儿女,否则的话免得他们哪日就做出有损家风的事来!”
楚旭脸色一黑,“我们楚家的事,就不劳烦张家来管了!”
刘氏气了个饱,事情也没看成,怒道:“你这好女婿口口声声说什么跟惜情有婚约,当我是傻子不成,谁不知道你们两家婚事没成,莫非以为人都是好糊弄的?”
杨锦深一副讶异的表情:“我们两家什么时候婚事没成?我这次来,就是奉家父之命特来提亲的。之前我们两家不是已经小定了么,只差换庚帖的。伯父,难道不是吗?”
楚旭满脸错愕,跟老太太对视一眼:“母亲,当时的确是杨家送了退婚的书信来没错吧?”
他低声问道。老太太点头,“没错,是武昌侯写的信。”
“既然如此,他什么意思?”楚旭有些讶异,这杨锦深莫不是在说反话?
来提亲的?开什么玩笑,已经退婚,还来提亲,他们楚家怎么可能再答应,说出去岂不是成了笑柄了!
楚旭脸色青黑,双眉紧锁,声音僵硬地道:“杨世子怕是误会了吧,你父亲不是早就送了退婚文书,说你已经另订了婚。”
杨锦深恍然大悟:“原来是此事。伯父容秉,小侄并未跟他人定亲,那封信也不是我父亲亲写的,其中有些误会,小侄想跟伯父面谈,不知可否?”
楚旭蹙眉,见杨锦深大有深意的话语,怕是这其中是有什么内情,而杨锦深这番话显然是想跟他解释为何突然来提亲的事。
他相信此事肯定不简单。
旁边刘氏面带惊讶,见楚旭点头同意,要跟杨锦深面谈去了,不由得惊愕。
开什么玩笑,莫非婚约也能随便说没退就没退么?
“你当这是儿戏么,退婚不退婚莫非是笑话?”
她问道。
杨锦深忽然伸手抓起楚惜情的手,把玉佛从她荷包里拿出来,“这是我杨家的传家宝物,当初小定时母亲让我亲手交给惜情的。若是真的退婚了,我们杨家怎么可能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要回来,一直放在惜情这里?”
那玉佛一看便是名贵之物,楚家众人见了,便知他的确没撒谎。
但是当初的确杨家是送了信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惜情面色一黑,她把那玉佛塞给杨锦深:“这东西是杨家之物,我不便拿,世子还是拿好了。”
杨锦深好脾气地叹道:“不要生我的气,我知今日莽撞让你生气了,到底婚事的事情当时让你受委屈了,一会我跟岳父大人解释一番。”
说着冲楚家众人一拜:“小子无状,到底当时我们杨家行事不周,让楚家误会,且伤害到了惜情,今日我便在这里道歉。但我们杨家是真心想跟楚家结亲,并无悔意。”
老太太皱了皱眉,楚旭也是有些意外,到底当时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认为杨家会弄不清楚悔婚之事,可看杨锦深言辞凿凿,楚旭也一时有些糊涂了。
楚惜情握拳,恨不得冲上去打掉他那碍眼的笑。
这厮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功力简直让她刮目相看,让她无言以对!
她若是表现地任性不同意,他那副宠溺满含抱歉和娇宠的样子,倒显得她很是无理取闹一般。
楚惜情不由一阵无力。
刘氏也是一阵惊愕,她气道:“反正都是你们说就是,哼,我不管了,你们楚家干的好事!”
刘氏见这情形,知道再待下去也不过徒惹人厌恶,她知道今天是再也不可能占到一点便宜,还不如去找张氏问问。
张氏别的不说,论心计办法却是比她厉害多了!
她不信张氏听到这消息会这么算了!
说罢,她大步扬长而去!
她一走,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