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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尘知道金宝是什么,他现在接触的所有事物都是新鲜的,所以见到余舒和余小修养的东西,并未觉得不妥。
看到余舒着急的身影,景尘没了睡意,他想要帮忙,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伤口牵动的疼痛让他不舒服地皱起眉头,伸手按了按腹部,抬起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个人,脸色难看地对余舒道:“喂,你们的东西跑到我屋里来了!”
余舒闻声回头,看见夏明明站在门外,两手抱着臂膀,一脸凶巴巴的模样。
心知她说的是金宝,余舒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同余小修跟着夏明明去了她的房里,在她的怒视下,把金宝从她床上拎下来,就被她赶出了房,一起被丢出来的还有那一床金宝趴过的被子。
一回到房里,余舒就赏了金宝两个脑鏰儿,把晕头转向的它丢给余小修教育,扭头发现景尘坐在床上,忙走过去道:“是渴了吗?”
景尘摇摇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外,神色有些困惑。
余舒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门口,了然道:“刚才那个是夏明明,她就住在隔壁,她是花了银子雇用商队送她去京城,和我们是一路,你别看她脾气不好,人是不坏的。”
景尘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他想告诉余舒,刚才看到门口那个人,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却让他觉得很重要,他抬手想要示意余舒过来,写给她看。
余舒却在这时猛地转过身,冲到门口哀叫了一声“我的药,”就趴在炉子边上,拿着扇子猛扇起火来,并没看到景尘动作。
景尘看着余舒忙碌的背影,犹豫着放下了手,把那阵奇怪的感觉压下去,慢腾腾的躺回床上。
这几天余舒为了他忙前忙后,每天早起晚睡,他都看在眼里,除非是必要,他不想什么事都去烦她,他要赶快把伤养好,她就不用这么累了。
船在江上又行了两日,靠了一次岸,余舒和余小修没再下船去溜达,只托毕青捎带些新鲜的果子回来。
景尘的伤口结痂,孙郎中开口允了他下床走动,余舒这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景尘这些天就只穿着一条裤子。
余小修和余舒的衣裳,想当然景尘是穿不上,余舒等毕青采买回到船上,便去找他借衣裳,毕青很是爽快地拿了两套替换的夏衫给她。
要换干净衣裳,肯定就要洗澡,景尘躺在床上这些天,都是余小修给擦的身,身上虽没什么味道,头发却没洗过一回,难为景尘从不说难受。
余舒问毕青借了他洗澡的木桶,花了点小钱请船工抬到楼上,又让人烧了两桶热水送上来。
景尘披着余小修的汗衫,乖乖坐在床边看余舒和余小修拎着水桶往大木桶里倒水,他身上的纱布昨天才拆掉,余小修的衣裳太小,他此刻敞着胸口,削健的腹部上爬着一条狰狞的黑疤,这样的伤口,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还有三条。
正在调水温的余舒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掠过他腹部的伤口,皱了下眉,景尘见她瞧过来,却对她轻轻笑了笑。
“水好了,让小修给你洗澡,小心地上滑,要是伤口疼就立刻告诉他。”余舒调好了水温,擦着手,对景尘道。
景尘看看她,再看看个头瘦小的余小修,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她。
余舒没看明白,就走过去伸出手,让他写在上头‘你帮我洗吧。’
景尘还不知余舒是个女孩子,这么要求是单纯地觉得让余舒给洗比较方便。
尽管知道景尘没别的意思,余舒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的美。”
说罢就丢下不知为何被骂,一脸茫然的景尘,大步出了屋,“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明不见了
景尘洗澡后,换上干净的衣裳,余舒才重进到屋里,喊了船工来抬走木桶,让余小修去找孙郎中拿药,她找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擦水,一遍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景尘。
景尘正坐在床边喝水,黑亮的头发挽在颈后,露出白皙的头颈,他垂着眼睛,睫毛弯曲的弧度让他太过端正的五官变得柔和,毕青的衣裳不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 有点老气横秋,然而圆领宽袖的荷叶色凉衫穿在景尘身上并不显得松垮,就练领口处俗气的绣边都不能让他清俊的气质打折。
不过余舒还是觉得他更适合穿那件白色的道袍,那样一尘不染才更像是景尘。
再往下瞧,余舒的脸色就变得古怪了,毕青的个头和景尘相当,可他的裤子穿在景尘身上,硬是短了一截,漏了一截小腿出来,直叫余舒怀疑这人的腿有多长。
景尘喝完水,舒了一口气,见余舒盯着他瞧,就低头看看身上有什么不对,最后实视线落在短了半截的裤子上,知道问题是出在这里,就拉了拉裤腿,却遮不住,他只好无奈地看向余舒,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也没办法。
余舒被他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笑了一声,道:“先凑合穿着吧,等下了船,我再给你买新的,你以前就只穿道袍,有三件一模一样的,白色的,上面绣有褐色的道纹,我还给你洗过衣裳呢”
景尘不能说话,就静静听余舒讲着以前的事,偶尔点一下头回应她,表示他有认真在听。
因为说话没人插嘴,余舒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话唠,罗里吧嗦地讲了一堆,当中还发了不少牢骚,等地板擦干净了,就坐在桌边继续和他说,直到余小修敲门回来,她才发信自己一个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废话,而景尘就这么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她讲。
余舒尴尬地对景尘道: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你还有伤不宜久坐,快躺下吧。”
景尘摆摆手,表示不碍,他确是坐的有些累了,但比起躺着床上他更喜欢听人说话。
。…
商船沿途采买,每隔两三天就会靠一次岸,昨天晚上又下了雨,今天刚好停船。
清早,余舒皱着眉头,在纸上把余小修的八字 又算了一遍,结果一样显示,余小修明天会遇水祸。
她的祸时法则最远可以算到半年内,明明钱几天算时,还没有这个兆头,今天突然就变了卦,让她一度以为自己算错,又拿铜钱味自己卜了两卦,从卦象上看,她和余小修 一样,这两天都有可能遇祸。
“水祸?”余舒摸着下巴,思索到种种引起水祸的原因,抬头询问正坐在她对面解数独题目的余小修,“小修,你会游水吗?”
余小修头也不抬道:“会。”
“要是让你掉进这江里头,你能游到岸上不?”
余小修:“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掉进江里?”
“我打个比方。”
“没掉过,不知道。”
“…那你这两天不要往船边走,就待在舱里头,听到没,”余舒叮嘱道。
“哦。”余小修不是喜欢问为什么的孩子,余舒交待的事,除非是做不到,他通常都会听。
余舒扭头看看在床上静躺的景尘,倒是很想为 他算上一卦,见识见识计都星的厉害,可惜景尘失去了记忆,无从得知他生辰八字。
好端端算出水祸,叮嘱过余小修,余舒还是不放心,便下了楼去找毕青,打听还要几天才能抵达目的地,换乘车马。
她出了舱,就看到水手们在整帆,为等下靠岸最准备,她在底舱找到毕青,毕青告诉她,照着两天的风向看,再走上个三天,就能下船了。
余舒怕那水祸是因船只事故引起,特意跟着他在底舱转悠了两圈,佯作感兴趣地问东问西,确认不会有安全隐患,才放心地离开。
二楼上,她路过夏明明房门口时,门 突然打开,夏明明从里头走出来,心事重重的佯作,差点撞到 余舒,余舒眼快躲了一下,叫住她:“明明,你这是去哪啊?”
“去找毕青。”夏明明心不在焉地回了 一句,便匆匆下了楼,不知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连余舒喊她“明明”都没有生气。
余舒回了房,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一直到晚饭时,有个船工来敲门,她才知道夏明明一天都没有回房。
原来这位船工送饭到夏明明房里,没见她人在,以为她出去,,就将饭菜放到了她桌上,可是晚上这个船工又去送饭,发现住搜航的午饭没人动过,夏明明还是不在房里,就到隔壁来询问余舒,想说她会不会在余舒这里。
“她没来找过我啊,”余舒联想到早晨见过夏明明的那一面,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那船工道:“你下楼去找,我在楼上问问。”
船工于是匆忙下了楼,二楼上有九个房间,除了她和夏明明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