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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浇!”
两名帮手带着狞笑走了上去。
钱鸿宝刚想转身对两位大人说点什么,门口却响起了一声巨响。
下一刻,随着两声惨叫,两个狱卒已经成了滚地葫芦,猛然摔了进来,掉在地上。
这一变故,顿时惊得室内众人都跳了起来,目光俱都汇集到了门口的位置,其中几人顿时脸色一变。
只见在牢房内那昏暗的火把下照耀下,身穿黑衣的凤离天正冷然的站在门口,他面上虽没有一丝表情,但室内众人都感觉到了,皇帝此刻身上散发着的森冷和暴虐气息。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左相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下跪行礼,身后的蒋平并所有人也都跪了下来。
正在给云彧浇水的狱卒却已经呆了,他怔怔的望着门口,手下的水壶却还在泊泊的流着水。
而在下方,云彧的身子已经是一动不动。
目光落到云彧身上,见酷刑还在继续,凤离天不由勃然大怒,也顾不得让两个暗卫动手,亲自上前狠狠一脚便踢开了那个狱卒。
他含怒出手,自然不留力道,只见那个狱卒撞到墙上后再滚落在地,已经是口吐鲜血,神智不清。
下一瞬,凤离天闪电般的掀开了盖在云彧面上的厚重毛巾。
当云彧的面庞映入眼帘至际,凤离天心头一阵心惊肉跳。
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入手后冰冷刺骨的肌肤,还有那已经失去了耀眼神采的瞳孔,这一切,莫非……
他颤抖着拍了拍云彧的脸,看到那人全无动静,嘴唇却哆嗦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
心中一股恐慌,慢慢的蔓延了整个身心。
原来尽管恨你入骨,尽管厌你如厮,尽管想过要将你千刀万剐,尽管亲手签发了将你绞杀的公文,却没想到,真看到你没有呼吸的躺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的心,会这般惨烈的剧痛,痛到自己竟然无法呼吸。
凤离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皇上,让卑职来看看。”
一名暗卫见此情形,忙抢上一步,先是探了探鼻息,又翻了翻云彧的眼皮,下一刻,将手放在了云彧的小腹,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凤离天却失去了反应,只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在他脑中,过了很久很久,但实际只有极短时间后,云彧身子猛然一震,随着一股水流从他唇边溢出,他迷离的双眼,突然也有了神采。
“呃……”
看着不断呛出水的云彧,凤离天差点喜极而泣。
他站起身来,用剑将绑缚云彧四肢的绳索割断,一把将人抱入怀中,就欲大步离去。
“皇上!云彧乃朝廷重犯,皇上要将他带去哪里?”
见此情况,裴通顿时急了。
已经想过皇帝对云彧念念不忘,因此他们就算动刑也是小心翼翼,但没想到算尽了机关也没用,皇帝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大牢里面,更是不说一句就要带着云彧离开。
没想到还有人敢说话,凤离天勃然大怒,刚刚因为云彧醒转而稍微平静的心,再一次燃起怒火。
“左相大人,你们不顾朕的命令,私自提堂,大刑拷问,却是意欲为何?朕曾记得朕下过命令,不许妄动大刑,但你们却如此这般作为,莫非这东钟天下,朕的命令,已经是不管用了?”
这顶帽子一出,后果可大可小,纵然权势熏天如裴通,也是心头悚然一惊,不由自主闭了嘴。
他虽退让,但凤离天心中的暴怒依旧难抑。
他冷森森的眼光从室内众人身上一一掠过,被他目光扫过的人,俱都心中生寒,埋首不语。
裴通不能杀,蒋平现在也杀不得……
凤离天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钱鸿宝身上,他冷冷一笑,“爱卿果然心灵手巧,今日这般心思,果真不凡。”
钱鸿宝身子不由一颤,一股不祥的感觉,顿时爬上了他的脊背。
正待要磕头求饶,耳边却传来了催命之声。
“此人欺君罔上,十恶不赦,着既就地格杀不论!”
皇帝阴测测的声音入耳,钱鸿宝心中大骇,身子瞬间软成了一滩烂泥,不待他出声哀求,一个暗卫已经抢上前来,随着利剑出鞘之声,雪白剑芒后闪过一抹血光,钱鸿宝便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蒋平等人瞠目结舌,原本还有几分心思要上前劝说的心思,也不由被压了回肚。
嫌恶的看了钱鸿宝的尸体一眼,凤离天不再多说,抱着云彧径直走出了大牢,留下裴通蒋平等人,面面相觑。
第90章 想通
经过这一番折腾,云彧的神智,已经清醒了七八分,他躺在凤离天的怀中,看着那人线条分明的侧面,几疑是在梦中,但鼻端传来的熟悉气息,让他明白这一切原本是梦,心中不觉又酸又涩。
不能……一错再错……
云彧咬了咬牙,强忍住满心要想向这人倾述的欲望,无力的手指艰难的抓住凤离天的衣襟。
“放下我……”刚说了几个字,又是一阵虚弱袭来,云彧无力的喘息了好一会,才勉强说出下半句话,“没必要为了我……我原本是该死的……明日就好了……”
他这话说的艰难,凤离天听得更是心中惊涛骇浪不息。
“闭嘴!谁让你说话的!”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凄厉,云彧听得心中一惊,待要再说什么,无奈浑身上下已经虚弱到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也只得颓然合眼,闭口不言。
凤离天心中,着实是惊怒交加。
刚才他的这番做法,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虽然知道心中还有不舍,但没想到看到垂危若死的云彧时,他竟然除了害怕,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腔心思都扑到了这人身上,只恨不得以身代之。
若不是如此,刚才为何会立刻杀了动刑之人,虽然有为云彧出气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为自己暴虐的情绪泄愤。
只是现在走出囚室,被冷风一吹,平日那股怨恨,却又不知不觉的爬上了心头。
这人明明这般可恶,自己为何还会有这种心疼的感觉,莫非自己竟就贱到了这般地步,对方百般不愿,自己还要万般纠缠?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愤恨难平,听到云彧的声音,心中不由更是惊怒。
回宫的路上,马车一路横冲直撞,终于在最短时间内直接到了奉天殿。
宫里的大总管候了半宿,终于盼到皇帝回来,只是没想到除了皇帝外,皇帝怀中,还抱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云彧。
被皇帝阴冷的脸色所惊,梁大总管只敢偷偷看了那惨白的面庞一眼,就忙不迭的请示皇帝,“瞧着云公子脸色不大好,是否要宣御医过来?”
心急火燎的将人安置在了内殿榻上,凤离天正待要好好理一理心绪,却没想到贴身大总管竟如此贴心,不由又怒上心头。
半夜宣太医进奉天殿,明日朝堂上又是多少议论,这人到底要给自己添多少麻烦才是!
想起回来时那人脸色虽不好看,但脉象不算太弱,凤离天咬了咬牙,“不必,送套新衣并一杯热茶过来即可。”
反正这么多日子也捱了,莫非还差今晚不成?
大总管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送来了东西,还体贴的送了许多热水来,待一干事物到位,梁相福本待上前替云彧换衣,却被凤离天赶出了内殿。
“出去,他是什么东西,也配你伺候!”
莫名其妙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大总管背心冒汗,忙不迭退出了殿外,想了想,便将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撵出了几十步外,自己却搬了个小凳子,亲身守护在皇帝寝宫之外。
发了一通脾气,凤离天心头才平静了些,转头看到榻上人事不省之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目光虽然依旧凶狠,还是上前来将湿衣褪下。
待得全部衣物褪下,凤离天眼神不由一缩。
记忆中温润若玉般的完美躯体,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变得瘦可见骨,那白皙的肌肤,也失去了生气一般,隐隐泛着不健康的青色,除此之外,那细到极致的手脚腕处,紫红色的淤痕,更是让人一见就触目惊心。
皇帝心中的怒火,一下就消失殆尽。
他呆呆的立了半响,突然转头拧了一块湿毛巾,轻轻的替云彧擦拭起身子来,眼中神光无比认真,动作更是轻柔中透露着小心翼翼,仿佛面前的人如瓷器一般的易碎。
几日前看到时,这人还能说能笑,而此刻,竟跟失去了生气的破布娃娃一般,让人一见就觉得心碎难抑,到底这些日子中,他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
莫非每一天每一晚,都经历着刚才那种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