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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丈人,另此人一向洁身自好政令清明,若没有他在后方,凤离天也不可能如此放心的丢下政务,御驾亲征。
因此他平时便也多看重其人几分。
“左相请讲。”
裴通跪了下去,“微臣启禀之事有三。”
“一则皇上出征许久,后宫空虚,微臣已令户部初选出了一批美人,用以充实后宫,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稳固我东钟基业,还望皇上应允。”
“二则平安王云氏刚刚入朝,根基未稳民心不定,虽其归降有功,但皇上若欲将山南四郡做其封地,微臣以为不妥,此事还请皇上细细斟酌。”
“三则听说皇上此次出征,抓获了此前惹起京城内乱的罪魁祸首云彧,此人罪大恶极,皇上虽天下大赦,但还请勿将此人放在此次大赦名单内,需重处以慰民心!”
此三件事一说出,顿时惹来朝堂上一片附议之声。
“臣认为裴左相此言合情合理,还望皇上首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凤离天本来喜气洋洋的脸上,顿时慢慢浮上了一丝阴霾。
这三条提议,在他人看来不算什么,充实后宫是每一个君王都爱做的事情,而端阳王刚刚归降,不给封地也说的过去,唯有这第三条……
不知为何,凤离天总觉得,其中有些阴谋的味道。
而在下方,裴通和蒋平的眼神,一碰即开。
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官员,凤离天微微皱眉,终于开口,“左相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前两条就由你安排人手办理,至于第三条……”
他沉吟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云彧是否当日的罪魁祸首,现在尚未定论,先将人押入天牢,等朕安排人审理之后,再做处罚。”
裴通面色丝毫不动,当场叩谢皇恩,才退到一旁。
接下来的庆典,凤离天的眼睛深处,就多了一抹冷意,虽笑吟吟的看着百官此起彼伏的恭贺奉承,但那笑意,却一直未到眼底。
“去长信宫。”
坐到亥时二刻,凤离天吩咐了一句,便去了后宫。
长信宫,是皇后的寝宫,两人大婚之后不久,凤离天就御驾亲征,此次得胜回归,自然也该到皇后宫中。
随着他离去,顿时气氛轻松许多,许多官员也开始走动着四处敬酒。
蒋平端了酒杯,来到裴通面前,“多谢大人今日仗义执言,蒋平在此敬大人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将酒灌了下去。
“今日只是第一步,不过此地不便深谈,”裴通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明日酉时,我在妙华轩设宴静候将军,再行商议。”
蒋平和他对视一眼,尽皆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彧并不知道,他一心栽进去的陷阱,是何等恐怖,此刻正狰狞了大口,在前方等他。
当晚凤离天便在长信宫中歇了一晚,帝后久未见面,皇后自然拿出了十二分精神伺候,一夜风光旖旎,自不必提,而等到枕边人沉沉入睡后,皇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软玉温香,但心中,却总有些……不尽不足之处……
一时又忍不住要想起某人,但又强压了往别处想去,顿时更没了睡意,直折腾到丑时二刻后,才勉强入睡。
幸好身强体壮,第二天洗漱完全,又精神焕发的上朝处理事情,因他久未在京,事务繁多,这一接手,直到日后之后,才有些许空闲,这才拎过梁相福询问。
听到人已经送到天牢去了,凤离天愣了半响,才说道:“天牢现在是裴左相在管理?”
梁相福应了是,皇帝心头便安稳了些。
裴左相和蒋平不同,裴为人端方,做事也多从大局考虑,他倒不用担心其会在私下暗做手脚,不过背在云彧身上的事情,始终是个麻烦。
沉吟了一下,凤离天决定暂时搁置一旁,反正那人胆大妄为,私下顾着那些不争气的亲人也就罢了,还和个普通士兵打打闹闹,反而对自己是一张冷脸,既然如此,就让他吃点苦头,也不值什么。
至于旁的,只要自己不点头,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而此时的妙华轩,在守卫森严的三楼包厢内,裴左相和蒋平对桌而坐,虽有满桌的美味佳肴,两人却都没有动筷,室内气氛异常微妙。
“你糊涂啊!”裴通一脸的严厉,厉声对蒋平说道,“皇上年轻气盛,有时做事手软心慈倒也罢了,你可是多少年的老人了,怎么也犯这种糊涂?留下云氏一脉,岂不是途生祸患?”
蒋平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下虚心请教,“此话怎么讲?”
他是真心不明白为何有此言,虽然日前大军还未抵达之时,他就派了信使给裴左相送信,信中巨细无遗的将云彧一事讲了一遍,但心中也只是为了泄其私愤,倒不曾想过其他。
因此面对这般指责,换成对面坐的是其他人,他只怕早就怒发戟张掀桌而起,但对面坐着的却是这个老人,他心中着实不敢。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权势,说起来,他这个将军也是一等一的高位,且文武疏途,裴通虽管不到他头上来,但对方对东钟的鞠躬尽瘁,确实让蒋平信服。
“云氏一脉虽然臣服,但底下多少郡县仍有异心?此刻他们虽然服服帖帖,但那都是表面文章,假以时日,不见得不会借云氏的名头起首,若是那般却不又是一场麻烦?既然当日已经攻下了烈城,就该斩草除根,你却为何手软了?”
裴通一番疾言厉声,令蒋平无言以对。
虽然当日纳降是凤离天的主意,但他这个随圣驾亲征的大将军,在这点上也难辞其咎。
“云氏既然已经归降,这事……应该不至于吧?”
蒋平试探着说道。
“糊涂!”裴左相竖起双眉,“云成和其人庸碌无为并不足虑,但他再怎样也曾是一国之君,只要他在一日,就难免有人会借其名头多生事端,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皇上被懵了心窍,莫非你也被蒙了不成?”
见他说到这样,蒋平也明白了过来。
也是,家国大事,不得不多些慎重。
云成和虽然归降,但并非一劳永逸,只要云氏未死绝,日后难免有人借云氏的名头兴风作浪,到时反倒是他们落入被动,若是不处理云氏一族,只要有人尝到了甜头,这类事情将会绵延不绝,若是处理云氏一族,却难免又被有心人借机指责,讥讽王室气量狭小。
“事到如今,却该如何?”蒋平想通了此节,口气中更多了几分恭敬味道。
见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裴通面上多了一抹释然。
“虽然麻烦些,倒也不算太难解决,幸好你还不算糊涂,还知道逮住云家的小子不放,只要有他在手,我们添上几个罪名,借机将云氏一族拖下水,也算亡羊补牢。”
蒋平闻言就是一愣。
“左相的意思是……从那小子下手?”
“自然。”裴通轻轻一哼,“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不过最难把握的本就是帝王心,虽然那小子当年和皇上……不过时过境迁,只要做些安排,不怕皇上狠不下心。”
看到他这般笃定的样子,蒋平心中大定,他虽然有钱鸿宝做谋士,但钱鸿宝对皇帝的了解,怎及的上裴左通,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像对方求援。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有些顾虑。
“那小子甚是爱惜家族,可会出面指证?”
“大刑之下,不怕他不承认。”裴通冷冷一笑,“只是要让皇帝相信,倒是不能太着痕迹,因此是要多费些手脚。”
蒋平闻言,心中大定。
一把端起桌上的酒杯,举到裴左相面前,“这杯我敬相爷,今朝托相爷的福气,替小儿抱了杀身之仇,此等恩情,蒋某此生不忘!”
第86章 过堂
云彧是在到达盛京第二天,便被提审。
换了囚服,戴上手铐脚镣,被两个狱卒押到堂前,云彧依旧一片平静。
入眼所到处,俱是一片肃穆的气氛,高大的公堂之上,左右两行衙役站立,俱是怒目圆瞪,尽皆一副凶神恶煞模样,而上首的三位官员,更是脸带冷意的看着他。
因兹事体大,朝廷安排了三位官员一同审理,主审官是刑部侍郎毕明辉,另还有两个陪审官员,一位是蒋平安插来的钱鸿宝,而另一位,则是最后还是放心不下的凤离天派来的柯玉山。
钱鸿宝的身份自不必说,而柯玉山则是前年的头名状元,因文采斐然性情高洁,在朝堂上下颇有清誉,为人也颇为忠直,凤离天派了他来,便是担心有人一心逼供,而采用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