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王富贵却早就吓得三魂少了二魂,忙不迭的将东西捡了起来,正要塞到袖笼里,却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且慢。”
王富贵一愣,一旁的梁相福虽不明白凤离天为何会突然对一个狱卒的东西起了好奇,还是忙上前两步,强行从王富贵手中取过了玉牌。
玉牌一入手,梁相福脸色就是一变,旋即转身恭恭敬敬的将玉牌送呈到了凤离天面前。
巴掌大的玉牌,正躺在梁相福手中,闪着温润的宝光。
虽然几年没见,但仅仅是一眼之下,凤离天就认出了这块宝玉。
不自觉的,凤离天伸出手去,接过了这块玉牌,另一手却不自觉的摩挲了上去。
是的……
这正是那块玉牌,当年云彧从自己身上偷走的那块,他本以为对方早丢弃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却不想几年过去,竟在这里再度看到。
一时之间也不知心中是喜是悲,凤离天看着那宝玉沉默了半响,才转头看向王富贵,低声开口,“这玉牌……是哪里来的?”
他眼中神色淡然,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情急之下王富贵不假思索说道,“回贵人,这是小人的家传宝玉。”
“家传宝玉?”凤离天眼神越发冷厉,“你一个小吏,家里竟有这般好的宝玉?”
王富贵不知哪里出了毛病,按理这是从那小子身上搜出来的,没道理这人会知道啊,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真的是……”
“哼。”凤离天冷然说道,“这上面的金龙,乃是五爪,除了天子,没人能用,看来你竟是命活的长了,竟敢私用禁物,梁相福,这私用禁物,乃是什么罪过?”
“乃是抄家灭族的罪名。”
梁相福的声音不大,却让王富贵心胆俱寒。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这……这东西不是我家的,是,是我从囚犯身上找出来的,小人不该说谎,还请大人饶命啊。”
他提泪横流,满脸的哀求,早知道这东西竟是个烫手山芋,借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占为己有啊。
梁相福是在场人中,最明白凤离天心思的人,便呵斥那狱卒,“不是你的?那怎么会在你身上?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仔细讲出来,若有一字虚言,小心你的狗命。”
王富贵磕头如捣蒜,“小人万万不敢,这玉牌乃是小人昨日关押了人犯后,从人犯身上搜出来的,当时小人一看这东西有些值钱,就起了贪念,但小人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禁物啊,还请大人饶了小的一命。”
章恙此时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这些狱卒看守监狱,面上看着辛苦,实际是件极来钱的工作,有钱的囚犯自会上下打点,而没钱的囚犯,却是身上一草一木都要被收走的。
但没想到这家伙手脚如此之快,自己还暗示了朱老大提点他,虽然暗里可以下手折磨,但明里却要做的不出一丝纰漏,没想到这家伙贪欲熏心,竟这么快就弄出了事端来。
他心中明白,而凤离天和梁相福自然也明白。
梁相福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情,又问道,“你说拿就拿了?那犯人就这么好说话?”
王富贵本想撒谎说是那人送的,但也不知怎地,在眼前这个白胖中年人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自己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
“他……他倒是求我还给他,可我……”
凤离天袖笼中的手,不由一抖。
云彧看起来温和,其实心底比谁都清高,就算当年被源王那般欺辱,也不见他软弱过,但对着区区一个狱卒,却出言哀求,其中的含义……
心中便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一时上头。
“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再丢到城外去。”
冷冷抛下一句话,如同要掩饰内心情绪一般,凤离天大步走出了监牢。
不理会已经被吓得软到的王富贵,梁相福也忙跟了上去。
章恙瞥了王富贵一眼,也不说话,径直跟了上去,通常五十大板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一百大板,只怕人都要打烂了。
皇上平时虽然御下严厉,但对于贪墨这样的小罪,就动用这么大的手笔,着实让章恙有些吃惊,看来那人果然有些不同,回头还要和将军商讨一番才是。
凤离天上了马车,心中都还有些郁郁难平。
竟然将自己的东西一直带着身边,那这人对自己这番举动,到底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朕对他的百般怜爱,还比不上他父王对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关爱?
心中的气恼,一时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既然那狱卒撞了上来,也是活该,一想到那双脏手一定碰触过云彧的身子,凤离天心中就怒火中烧。
看到皇帝上了马车,梁相福却慢了两步,回身嘱咐了章恙两句,“章大人打理大理寺辛苦了,但虽说事急从权,有些事也要稳妥着来。”
看到老太监笑眯眯的样子,章恙福至心灵,从袖底拢了个荷包过去,“还请梁总管指教。”
“章大人客气了。”梁相福顺手接了过来,脸上还是一团笑容,“只是七日后的降表事关重大,这事情还要大人多费心了,期间为了大事,虽然要顾全我东钟的威严,但有些刑罚,还是停一停的才好。”
章恙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忙笑着说道,“自然自然,千秋大事,当然容不得一丝马虎,回头下官亲自督办此事,还请皇上放心。”
梁相福笑眯眯的点了头,这才跟上凤离天的马车走了。
章恙恭恭敬敬的站了半天,看到那马车转过一处街角看不到了,方才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正要转身回去,前方却回来了一个侍卫,手中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行色匆匆的又赶了回来。
章恙顿时不敢动了,等到那侍卫近了,忙上前两步,“可是皇上还有什么圣训?”
侍卫行了个礼,大声说道,“皇上有命,此物让章大人送回原主手中,不可有误。”
说完这话,侍卫转身走了。
章恙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茫然的看了前方半响,才打开了手中刚接到的丝帕,之间明黄色的丝帕中间,竟是一块玉牌,而看起形状,竟是刚才从王富贵身上收缴的那块。
细细看了看玉牌上面的图案,章恙猛地抽了口气,忙不迭的转身回到了大理寺里。
囚室中,云彧已经被放了下来,那几十斤重的枷板已经被解了下来,人也被送到了土炕上休息。
虽然如此,云彧还是陷入了半昏迷之中,这样的苦头虽然才一晚上,但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却是超出了承受范围。
章恙跨进囚室,看到云彧的惨状,也不由皱了皱眉。
眼前的青年和昨天见到的时候,已是大相径庭,原本俊秀的脸庞现在是一片苍白,嘴唇更是干裂一片,而最触目惊心的,却是那双手腕,原本纤细的手腕因一晚的绑吊,竟已经肿起了老高,更不要说被重枷压了一晚的肩膀了。
这人怎么这般孱弱?和他父亲差别可真大。
章恙心中叨念了几句,但他却没想到,云彧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并不只是受了一晚上吊刑的缘故,刚才和凤离天的见面,才是摧毁他心神的最大元凶。
被那样凌厉的剑气激荡,加上言语之中感觉到凤离天的极大恨意,才是让云彧心神失守,陷入半昏迷的罪魁祸首。
“怎么样?”
虽然对着皇上,他做出了一片恭敬的样子,且现在也知道不能盲目折磨这个人,但从心底,章恙还是很厌恶云彧。
“有些发热,不过应该不碍事。”
其中一个狱卒说道,在他们看来,人有些伤风感冒头痛头晕都是小事,熬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章恙听了,便安下心来,走上前去,伸出手拍了怕云彧的脸。
“喂,醒醒。”
云彧还有些神智,便慢慢的转过脸来,章恙便将那快丝帕塞到云彧手中,“皇上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收好了,今晚就先这样,明日起我会把笔墨纸砚送过来,你可要尽心尽力将这降表写好。”
第68章 噩梦
云彧迷迷糊糊的捏了捏手里的东西,恍惚中明白了是什么,眼睛蒙的就亮了起来。
章恙被他眼中亮起的神光惊了一下,旋即狠狠在心中骂了一句,妖孽!
确实,云彧虽然经受了一晚的折磨,现在看起来脆弱无比,但恰好是这种脆弱,在这俊美的脸上呈现后,更能引发人的保护欲,加上他眼中这刻亮起的神光,竟如星辰一般耀目,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光泽。
虽然章恙不好男色,甚至厌恶这些美男子,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