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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槿下意识地朝后挪了挪,试图躲避安乐王的手。
安乐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妩媚地一笑,低头附在訾槿耳边:“本王那时就已喜欢上你了。小哑巴不知道吗?”
訾槿猛地朝床里面退去,疑惑地看着安乐王的胸口,吞了吞口水。
见訾槿如此反应,安乐王笑意直达眼底,心情好得出奇。他坐起身来,柔声问道:“小哑巴是想知道……本王是男是女吗?”
訾槿赶忙拽紧被子,死命地摇头,生怕再惹恼了他。
安乐王轻掰开了訾槿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对其轻佻地一笑:“现在,还怀疑吗?”
“平……平的?”訾槿不自觉地又摸了一下,果然是一马平川,什么也没有啊。自己的虽然小是小点,可好歹还算是有点,她为什么一点也没有?
妖娆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润泽的粉色的薄唇轻抿,小巧拔高的鼻梁挺俏着,下巴尖削而线条极其优美,脖颈修长而细腻,那喉结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连声音也宜男宜女的中性音。一个男人长成穿上男装也像女扮男装,这还让女人们活不活了?
“小哑巴,摸够了吗?”
安乐王双眼微眯,嘴角轻笑,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让訾槿心底一阵恶寒,连忙收回了手。
“启禀王爷,锦御有要事禀告。”不知何时,锦御已跪在门外。
安乐王神色一敛,顺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优雅地起身:“进来回话。”
“……未央湖边找到了……扳……手上伤……方才……已回到了宫中……”锦御对安乐王附耳小声说道。
訾槿侧耳细听,却只是听到了几个无关的字眼。
安乐王的脸色是越来越黑,眼底闪过一丝焦躁和担忧。他看了一眼神色并无异常的訾槿,转身离去。
待安乐王走远,訾槿长出一口气,慢慢地躺下,正好摸到了那衣袍,又是一阵的胆战心惊。
晨光照耀着凤仪宫,不知名的花开了满院,衬得红墙金瓦少了分庄严,多了些俏丽。庭院里的木槿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廊架上的鹦哥儿喈喈叫了几声。
白发少年安逸地躺在龙床上,他呼吸平和,睡得少有的安稳。只是他眼底的青紫似是不那么严重了,眉宇之间含着淡淡的满足。
“皇兄几时回来的?”安乐王压低声音问着跪在一旁的太监。
“天刚亮时,皇上方才回来。”德公公颤巍巍地跪在安乐王脚下,回道。
“有何异常?”
“皇上手上的擦伤虽然很厉害,但是好像是上过药了,身上的袍子和手上的扳指不见了,只着单衣回来的,……心情似乎很好。”德公公回忆了一会方才如实报来。
安乐王情绪并未起伏,站在窗口边上,良久后问道:“手是怎么伤的?在哪过的夜?”
“前日与南姑娘同游未央湖时……南姑娘掉了一只耳环,皇上找了一日才找到。因那耳环掉进了岩石缝隙中,所以……拿出来的时候剐伤了手。后来许是天色已晚,皇上又找不到回来的路……在外面睡了一宿,今晨才摸了回来。”德公公垂着小眼,犹犹豫豫地说完,再不敢抬头。
“未央湖?好个南鱼落!”安乐王一把将窗台捏成了木屑,狠声说道。
“王爷息怒,南姑娘并不知晓皇上会去寻那耳环,只是那扳指……怕是皇上拿耳环时怕划坏了扳指,自己摘下来后,忘记了……王爷是否派人找一下?”德公公小心地说道。
安乐王缓步走向床榻,小心地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琉璃扳指,缓缓地戴在少年的手上,动作异常轻柔,生怕碰到少年手上的伤:“锦御他们在未央湖边的草丛中找到了。”
“王爷……南姑娘已在殿外候了好一会了,是否传她进来?……奴才想若皇上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许是她……所以……”
安乐王狭长的桃花眼危险地眯着,冷笑一声,快步朝外间走去说道:“让她进来。”
德公公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朝门外小跑去:“姑娘,姑娘,王爷请你进去呢。”
鱼落身着火红色宫廷正装,有长长的下摆和微立起的领口,迎春髻用一支普通的翡翠步摇随意点缀着,脑后是白玉扇形梳,垂下短短的一排金流苏,转头间有璀璨的金光闪闪。
依然是鹅蛋小脸,那双晶莹的大眼点缀其中好像宝石一样剔透,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艳,清醇中带有妩媚,比四年前更加的美艳动人。
安乐王上上下下将鱼落打量个遍,眼底带有淡淡的轻蔑:“谁准你带皇兄去未央湖的?”
“王爷错了,是皇上带鱼落去的。”鱼落昂起下巴,轻轻一笑,随意地坐到椅子上。
安乐王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未央宫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皇兄更是万万不能去。你别真以为本王此时拿你没有办法!”
鱼落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王爷此时不敢动鱼落,不是吗?”
“你!”安乐王猛地起身,狭长的桃花眸中满是怒火。
“王爷息怒,南姑娘并非有意顶撞王爷。”德公公焦急地站在一旁。
鱼落悠然端起身旁的茶盏:“六安出的瓜片,是比别的茶来得香甜。”
安乐王慢慢地坐了回去,再次端起了茶盏,小小地抿了一口,眸中已看不出任何情绪:“南姑娘忘记自己还有个妹妹了吗?”
“鱼落自是记得,上次还给皇上提起呢。皇上说了近日便将妹妹接回来与鱼落同住。”鱼落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安乐王一眼回道。
“你!别以为皇兄此时事事都依着你,你便可有恃无恐。你须知道……很多事,本王说是就是,说不是便不是。”的75
鱼落轻轻地起身,缓步走到安乐王身边,俯下身来,附在安乐王耳边,轻声道:“此时,王爷不敢说不是了,不是吗?”鱼落直起身子,美眸流转轻轻笑着,那笑容中带着三分笃定和七分的自得。
“你!”安乐王狭长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猛然站起,瞪了鱼落半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你有什么资格,穿正红色宫装!”
“乐儿,不许无礼。”
众人回眸,怔愣当场。
只见白发少年身着单衣,抚着头站在卧房门口。过了一会,他抬眸看向安乐王,眼底再不复那时的纯真,眉宇之间焕发着沉稳与成熟,那举手投足间是怎样的优雅脱尘,再无了半分的童稚之气,那双墨玉般温柔的眼眸,少了几分清澈,多了几分睿智,发出温润祥和的光芒。白发少年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十岁,侧目沉思间是怎样的冠绝天下绝代风华。
“哥……”安乐王愣愣地站再原地,怔怔地看向司寇郇翔,声音是那般的飘忽不定。
“太好了!皇上醒了……皇上又醒了!苍天庇佑啊!奴才就说……奴才就说南姑娘是个大福星,一个多月的时间,皇上醒了两回了!”德公公喜极而泣,已是语无伦次。
“哥……回来了。”安乐王上前一步,猛地扎进司寇郇翔的怀中,颤抖得像个孩子。
“上次醒来,乐儿却在外游玩,错过了。”司寇郇翔温润的眼底,一片宠溺,轻轻地抚着安乐王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哥……”安乐王紧紧地抱住司寇郇翔,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满满的无助又彷徨,“哥睡了这些年,好怕哥不醒了。”
“傻乐儿,如今南儿回来了,哥自是越来越好,莫怕了。”司寇郇翔嘴角含笑,抚着安乐王的长发,朝鱼落看去。的93
安乐王轻轻地发着抖,抬起眼来看向司寇郇翔,正好看到他与鱼落的对视,随即敛下了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哥……哥……不要再睡了……”
“不会了,有了你和南儿,哥舍不得睡了。”司寇郇翔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柔柔地盯着鱼落,似是有诉不尽的情愫。的39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一步了。”鱼落慌忙垂下眼眸,逃一般地朝门外走去。
司寇郇翔松开安乐王,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鱼落的胳膊:“南儿……”叹息地唤道。
鱼落转过脸来,她怯怯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司寇郇翔对视。
司寇郇翔缓缓地伸出纤长凝白的手,似是想抚摸鱼落的脸,却被鱼落惊慌的双眸定在原处。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抬高了一点,将那翡翠步摇扶了扶:“歪了。南儿,等我,一会过去寻你。”
鱼落慌乱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