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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那次,还一再强调,他只是救她。
那么这次呢?
按照他的话说,是因为她招惹他,才这样,可是,她如何就招惹他了呢?
又没勾。引,又没挑。逗,她什么都没做。
要说招惹,那以前她还经常赤。身裸。体在他面前,不是吗?
马车上那次换衣袍是,宫望山小屋里沐浴亦是,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透明人一样,不是吗?
那么昨夜的疯狂又是为了哪般?
百思不得其解,她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连忙起身下了床。
守在外面的婢女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帮忙。
她抿唇略一犹豫,问道:“山庄里面有药房吗?”
****************
花红柳绿,鸟语花香。
一幢房子红墙碧瓦,半隐在高高的花树之间。
蔚景站在房子门口,徘徊,不时抬头望向房子正门上的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二字——药房。
果然啸影山庄就是啸影山庄,连个庄内的药房都比京城里那些开门做生意的药铺更大更豪华。
不过,想想也是,在中渊,百分之八十的高档药铺都是影家的,在山庄里,有这样一个药房也不稀奇。
只是,她要进去吗?进去之后跟药房里的人怎么讲?
说,要避子药?
似乎不行!
且不说,作为一个女人,突然来要这种药,实在难以启齿,而且,这要是传了出去,势必会引人注意、被人怀疑。
她不想引起什么纠复。
可是,不说,又怎能拿到药?
上次密室那回,她本来也想着要紧急吃药的,结果,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给耽搁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这样。
又踯躅了半响,兀自鼓了勇气,正欲走进去,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花树丛中的幽径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正朝这边而来。
是凌澜。
眸光微微一敛,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里,竟是将刚刚迈过门槛的脚快速缩了回来,瞬间退到了一棵大花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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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118】终于,他给了!
是凌澜。
眸光微微一敛,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里,竟是将刚刚迈过门槛的脚快速缩了回来,瞬间退到了一棵大花树后面。
花树应该有些年数了,很粗大,掩住她的身子绰绰有余戽。
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她紧紧靠在花树的后面,不敢探头看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就算被他看到了,也无妨吧?
且不说他们两人本就没有情,只是上了两次床而已,无爱的性,怎么可能要孩子?
就说两人现在的处境,他有他的抱负,她有她的目标,两人都有那么多的事要去完成,更是不可能要孩子。
而且,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都有脸做,她又为何要觉得被他看到了自己会丢脸?
又或者她根本不是在躲,而是在窥!
窥?!
她被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字眼吓了一跳。
她想窥探什么?
窥探他来药房做什么吗?
来药房能做什么?不就是拿药吗?
昨夜,影君傲让婢女将药端走,不给他吃,他是医者,能自己开药方,所以,现在过来拿药是吗?
又或者……
或者他现在来药房其实是给她拿药?
拿避子药?
毕竟她有的顾虑,他都有,甚至更甚。
这般想着,心里面的滋味就有些不明。
微微怔忡间,她听到脚步声来到门口,然后果然是进了药房的门,悄悄探头望过去,就看到男人翩跹的背影。
不一会儿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请问,有这几味药吗?”
蔚景微微一怔,果然是自己开了药方。
不是避子药?!
眼帘颤了颤,她稍稍有些意外,更是不知心中感觉。
“我看看!”陌生男人的声音。
应该是山庄药房掌管之人。
“有劳!”
蔚景屏息静听,男人似乎一边口中无意识地轻念着药名,一边在找着药物。
一个一个药名清晰入耳。
蔚景并不陌生。
在二十一世纪,她学的就是中医,而且在宫里的这些年,她有事没事也喜欢往太医院晃,从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男人口中念着药名一个一个听下来,她已然知道是何药,药效是什么。
果然是凌澜给自己开的。
几味药合起来的功效就是补血养气,且此药方一般只用于男人。
唇角微微一勾,她忽然有些唾弃自己的小人之心来。
唾弃完小人之心,她又惊觉,自己几时变得这般矫情了?
她拿药是拿,他拿药也是拿,谁拿不都是一样吗?
目的和结果都一样,那她又在计较什么?
正兀自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就听到药房男人的声音:“都有的,我取给你,稍等!”
“多谢!”
蔚景抿了抿唇,那现在,自己是等凌澜走了,再进去拿避子药?还是趁他正好在,借他壮胆进去拿,或者让他帮她拿呢?
还是等他出来,跟他说,让他拿吧!
毕竟女人面皮子薄,这种事男人去做好一些。
沉稳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从屋内走出,她正欲从树后出来,脑子里猛地想到什么,浑身一震,又快速退了回去。
***************
笼着袖口,蔚景侧身坐在高高的窗柩上,倚着窗子,看向窗外。
窗外漫天花海,微风绞着纷杂的香味扑面而来。
胸
tang口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不管怎样做,都无法从胸腔中排挤出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蔚景回头,就看到凌澜右手端着药,左手袖风一扫,房门紧紧合上。
或许是房门关的急了,骤然在窗口卷起一股风,蔚景想从窗口下来,脚下却骤然踩空,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窗外栽去,骤然,腰间一紧,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屋里的地面上。
鼻尖充斥着男人的气息,昨天几近灌满她呼吸的气息……
她脸颊一热,推开男人的瞬间,想到了什么,眉心一蹙,眸光先看向男人手中的瓷碗。
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依旧平稳,只有面上颤出了细细的波纹。
“身子还好吧?”
凌澜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瓷碗。
蔚景微微一怔。
这句话问得有歧义,不知道是问她的伤,还是昨夜。。。。。。
遂只是微微一笑,轻“嗯”了一声,就看到凌澜将药碗递了过来。
“趁热喝了吧!”
蔚景眸光微闪,没说话,只是看了男人片刻,然后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饮尽。
苦涩的汤汁瞬间弥漫在口腔,蔚景蹙了蹙眉,舔了舔嘴唇。
连嘴唇都是苦的。
将药碗放到桌上,手背一暖,被人执起,有什么东西放到了她的手心。
蔚景低头看去,竟然是几颗蜜饯!
笑了笑,她抬起头瞥了眼凌澜,并没有吃,而是一直在手里握着。
突然想起上次在山上的小屋里,凌澜说过一句话。
几乎想都没想,她就脱口说了出来,“这点小事都受不了的话,我还能做什么?”
说完之后,又有些懊恼!
什么不好说,偏偏要说这个!
毕竟那个时候,她未着寸缕的从浴桶里跳了起来……
凌澜怔了怔,蹙了蹙眉,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似是略略一斜。
蔚景看着他如墨般的眸子,怔了怔。
就在她微微怔忪的时候,却又听男人声音淡淡地响起,“原来我说的话,你还记得!最好记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威慑。
蔚景愕然抬头,不期然撞进男人的眸子,深邃的看不到任何意味的眸子。
最好记得?
是要让她记住,‘这点小事都受不了的话,你还能做什么’这句话?
就是说就算日后遇到比喝苦药和比热水烫更甚的事,也要咬牙忍着?
蔚景瞥了他一眼,眉心猛地一蹙,骤然开口。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有些困了!”
“大白天的。。。。。。”
“谁说大白天就不能睡觉?”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蔚景沉声打断。
凌澜又是凝了她一眼,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说道,“好,你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并不忘帮她带上房门。
待脚步声远去,蔚景才一屁股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卷起宽大的水袖,手腕上毫无意外地布满了点点红斑。
血一样的颜色,在莹白的皮肤上,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