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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是这样吗?
好强的演技!
好默契的两人!
一人开个头,一人就知道怎么接下去。
“大哥,神医不在。”
“嗯,辛苦逐曦了!”
呵~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铁定笑出了声。
感觉到似是有谁的目光深凝,她抬头看过去,就撞上凌澜漆黑如墨的深瞳。
他在看她?
看她干嘛?
担心她笑场?
不至于吧?
虽然她没有他们那么精湛的演技,没有他们那么强的专业精神,但是,至少,忍住不笑,还是可以做到的。
没有理会,她径直将视线撇开,看向场上。
对峙仍在继续。
场上,白袍男子看了看鹜颜,又看了看凌澜,弯唇一笑,笑得那个妖孽绝艳:“看来传闻非虚,右相左相,果然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今夜还真是热闹啊,爷不过是让手下人去街上绑个人回来,想带回山庄捉弄了一下二叔,没想到,竟将当今皇后娘娘给绑回来了,而且,这大人物一个接一个的来,你们说,等一下当今圣上会不会也来了?”
凌澜眸光微微一敛,厉声将他的话打断:“少废话!立即放了皇后,否则。。。。。。”
“否则怎样?”白袍男子睁着一双桃花眼,满脸无辜。
“否则你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未等凌澜回答,另一道森冷的男音骤然紧接而上。
众人一震,皆循声望去,可,还未看到声音的主人,就忽闻震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纷沓而至。
一时间人影攒动、火光熊熊,顷刻功夫,破庙前面就乌泱乌泱都是人。
蔚景眸光一敛,是禁卫,而且,方才那声音……。何其熟悉!
是锦弦。
锦弦也来了!
果然,待禁卫们站定,一身明黄的俊秀男人从禁卫们身后缓步走出,在场中站定,那份负手而立的凛然,让众人再次一震。
蔚卿眉眼一喜,下一瞬,眼泪就吧啦吧啦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皇上……”
因手臂被白袍男子钳制着,也不敢乱动,就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眼眶红红、泪眼朦胧地看着锦弦。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别担心,朕在这里,谁也不敢把你怎样?”
tang蹙眉看了蔚卿一眼,锦弦目光凌厉,扫过全场。
凌澜、鹜颜都撩袍一跪见礼,蔚景怔了怔,也连忙紧随其后,跪了下去。
别担心,朕在这里,谁也不敢把你怎样?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想了想,蔚景这才记起来,原来,同样的话,锦弦也跟她说过的。
那是在御花园,以为有刺客,锦弦将她藏在大树后面,第一次吻了她,还跟她说,乖,在这里等我,别担心,别忘了,你的男人是大将军。
然后,就发生了错手杀死蔚卿的事件。
现在想来只觉得好笑。
她的男人?大将军?
她的男人会杀了她全家?
不过,的确是大将军!拥有着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拥有着撼天镇地兵权的大将军。
蔚景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突然腰身一紧,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凌澜已将她从地上裹着站起。
意识到身侧鹜颜投过来的目光,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迈出一步,与男人保持着些微距离。
男人却也不在意,眼梢轻掠,瞥了她一眼,就拾步朝锦弦走去。
然后,就是低声跟锦弦说着什么。
两人不时看向蔚卿,又不时看向白袍男子,想来是凌澜跟锦弦禀报着在这之前发生的事。
果然,只见锦弦微微一震,“啸影山庄的人?”
凌澜颔首:“是!”
白袍男子挑眉:“啸影山庄的人怎么了?”
锦弦敛眸,眉心微拢:“啸影山庄历来虽不跟朝廷为伍,却也从不跟朝廷为敌,不知今夜如此,又是为了哪般?”
“不是说过了吗?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爷的人误绑了皇后!”
白袍男子依旧一副闲适之态。
众人一震,特别是那些禁卫,一个一个更是错愕。
虽然啸影山庄的确来头不小,可锦弦毕竟是当今天子,他们几人不下跪行礼也就算了,此人竟然还自称爷。
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然而,他们的天子似乎有着非凡的气度,仅仅俊眉皱了皱,并未有过多被激怒的表现。
“既然是绑错了人,那就不要一错再错,你放了皇后,朕放你离开!”
锦弦一边说,一边轻抬眼梢,缓缓扫过将全场包围得水泄不通的禁卫。
对,缓缓!
蔚景弯了弯唇,她发现这些男人都喜欢搞心理战。
凌澜是,锦弦亦是。
锦弦此时环视禁卫,无非就是提醒对方自己的力量。
那意思很明显。
若不放人,就别想离开。
她以为白袍男子又会纠缠一番继续不同意,谁知他竟是略一思忖说:“爷先离开,再放皇后!”
“不行!”
锦弦斩钉截铁!
“必须先放了皇后!”
白袍男子低低一笑:“既然这样,那爷就不离开了,反正爷有的是时间!”
锦弦微微一怔,冷声道:“只要放了皇后,其他条件,随便你提!”
“皇上……”蔚卿又再度哭了出来,泪流满面。
当然,这一次不是惧怕,而是感动。
锦弦瞟了她一眼,薄唇轻抿,没有吭声。
那一刻,蔚景终于肯定的知道。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蔚卿的。
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这个傻子竟从来都不知道。
垂眸弯了弯唇,就听到白袍男子再次笑了起来。
“随便爷提是吗?那爷想要你的皇位,你给是不给?”
男子说得随意,众人却是听得脸色一变、大骇。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说什么?
这也太……太嚣张了吧?
终于,锦弦失了最后一丝耐心,被他成功激怒了。
“看样子,今夜少不了一场血战!”锦弦咬牙,一字一顿,森然的声音从牙缝中出来。
众人一惊。
而白袍男子却仿若听不懂,慵懒轻嗤:“就知道你舍不得,说的比唱的好听!自己说只要放了皇后,其他条件,随便提,结果爷提了,你又不高兴!当场说的话当场不作数,你又如何让爷相信,你所说的,放了皇后,你就会让爷走?到时,你又出尔反尔怎么办?”
全场再次被他的狂言憾住。
鹜颜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锦弦,沉眸。
凌澜眸光微敛,眸色深深。
蔚景垂了眼帘,唇角一弯。
锦弦脸色铁青,忽而又冷笑一记:“笑话,朕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岂会出尔反尔?你自己说说,你那个样子是谈条件的姿态吗?只要你提的条件合理,朕岂会不满足你?”
“是吗?”白袍男子俊眉轻挑,末了,又皱眉做冥思苦想状,最后,还是摇头,“不行,爷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要不这样,爷换个人,皇后还给你,爷换一个人带走,等爷安全了,爷再放人,可是,换谁呢?”
白袍男子自顾自说着,徐徐抬起眼梢,朝蔚景他们这边看过来,目光先在蔚景脸上一顿:“这个女人一副病得要死的模样,不能带,爷可不想触霉头,那么……”
目光从蔚景脸上移开,缓缓朝她边上的两人看过去。
“那就他吧!”
白袍男人骤然伸手一指,直直指向凌澜边上的——鹜颜。
鹜颜一惊,凌澜脸色一变:“不行!”
那语速,那语气,那斩钉截铁的坚决,跟方才锦弦不同意蔚卿时一模一样,甚至更甚。
众人一怔,包括白袍男子,包括蔚卿,包括锦弦,当然,也包括蔚景。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鹜颜出了声:“可以,我答应你,你先放了皇后!”
鹜颜拾步,正欲走过去,就被凌澜一把拉了手臂。
“不行!逐曦不能跟你走!你放了皇后,本相跟你走!”
“大哥……”鹜颜皱眉。
凌澜厉声将她的话打断:“既然我是大哥,就得听我的,我说不行就不行!”
我说不行不行!
蔚景垂眸笑了。
认识这个男人以来,似乎鲜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一直觉得他够沉稳、也够隐忍。
现在看来,只是没有遇到让他不沉稳、不隐忍的事情。
例如现在。
那厢,白袍男子也笑了:“民间传闻,右相左相兄弟情深,果然一点都不假!可是,怎么办?爷不高兴带右相,爷就想带左相!怎么办?反正,要不皇后,要不左相,你们自己看着办!”
一边说,一边五指一收,又重重握了蔚卿的手臂。
蔚卿痛得惊呼:“皇上。”
锦弦眸光微微一敛,冷冷掠了凌澜和鹜颜一眼,看向蔚卿,末了,又看向白袍男子,正欲开口说什么,就被有人的声音打断。
“我跟你走!”鹜颜的声音。
“逐曦!”凌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