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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沉默了片刻,答道:“铃铛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铃铛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似乎轻嗤了一声,又似没有。
“那好吧,”男人眼梢一掠,示意立在边上的张如,张如颔首,走到铃铛的面前,将手中的一粒药丸伸到她的面前。
铃铛轻凝了眸光,药丸呈红褐色,大小如绿豆般。
就是云漠太子给的神奇的能让人吐真言的药物是吗?
缓缓伸手接过,铃铛再次看向帝王,在帝王的注视下,将药丸投进口中,咽下。
不一会儿,眼皮就沉重起来,神识也变得混混沌沌,映入眼底的男人身影也变得模糊不堪。
终于眼前一黑,她彻底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不知时候。
没有一丝感觉,没有一丝记忆,甚至不知道他们是用药还是用银针,又或是用的什么其他办法将她弄醒的。
她只知道,醒来后,审讯室里多了一个人。
当今的皇后娘娘蔚景,也不知几时来的,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蔚景锦衣华服坐在帝王的边上,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还未敛去,似是在这之前,两人正在交谈,或者打情骂俏。
见她醒来,帝后二人都微微敛了脸上笑容,看向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段被药力控制的时间内,说了什么话,交代了哪些事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帝王肯定问了她他目前最想知道的,她肯定也如实讲了。
就在她等着接受一番洗礼的时候,帝王却是忽然朝张如扬了扬手,“让禁卫将人带下去。”
铃铛有些震住。
就这样?
什么也不问就这样将她带下去?
哦,不,已经问了。
已经在她被药力控制的时候,在她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时候,都问了,是吗?
被两个禁卫从地上拖起,她的脚有些麻木得站不住。
看来,她跪了很久。
换句话说,她被药力控制审讯了很久。
最后看了一眼帝后二人,两人早已经没在看她,不知又轻声细语说什么去了。
她冷冷地唇角一勾,转过身。
在两个禁卫的钳制下,她拖着沉重的脚链,跌跌撞撞回了天牢。
锦弦坐在牢房里看着她。
铃铛走到草堆上坐下,等禁卫离开,狱卒将玄铁门用铁链锁好也离开,她便迫不及待地移向锦弦。
见她如此,锦弦也连忙靠拢了过来。
“快,快告诉我在哪里,可能马上就要重新提审你了。”
铃铛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
锦弦一脸莫名。
“什么在哪里?”
铃铛皱眉,“蔚向天啊,你将蔚向天转移到了哪里?”
锦弦就更加莫名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蔚向天不在我手上吗?”
这次轮到铃铛震惊了。
她不可思议,也十分愠怒地看着锦弦。
“锦弦,你这样就太过分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而且,你不赶快告诉我,我紧急将人转移掉,他们马上就会提审你,到时药丸一吃,你什么都说出来,人被他们救走,我们两个就彻底玩完。”
锦弦眉心微拢,“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睨着他一脸无
tang辜的模样,铃铛气得只差没吐出血来。
“锦弦,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混蛋!”
锦弦脸色一白,看着她。
印象中,这个女人性子一直是沉敛的,话也不多,就算坏,也是坏得很阴,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坏。
鲜少看到她非常激动、非常气愤的模样。
伸手探上她的额,他敛眸问道:“你没事吧?”
“还在给我装,”铃铛不悦地将他的手挥开,“我再说一遍,快点将蔚向天的藏身之处和如何将消息送出去告诉我,我们已经没时间了。”
锦弦不可理喻地摇头,“我要说多少次,我不知道蔚向天的藏身之处,明明他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可是我被提审前,不是将他的藏身之地告诉你了,让你转移了吗?”
的确,蔚向天在她的手上。
很早以前就在。
锦弦宫变以后,她因协助锦弦有功,成了他的贤妃,便也理所当然地知道了一些事情。
譬如冷宫北苑的那个试药的人。
其实那个时候,她早已是在吃两家饭。
她是锦弦的人,也是鹜颜的人。
之所以成为锦弦的人,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主子蔚景跟锦弦相恋,两人经常偷偷见面,而每次见面,蔚景都带着她一起。
他们两人约会,她在边上守着,他们两人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她在边上看着。
有一次蔚景临时有事不能赴约,便让她去约会地点告诉锦弦。
她去了。
那是一个夏夜,星空斑驳,在御花园,她走在万花丛中,锦弦突然冒出来抱住了她,她当时吓坏了,她说,她是铃铛。
锦弦说,我知道是你,我喜欢你,以后等你们公主嫁到了将军府,你也随嫁给我。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
或许是一个人在这世上孤单太久了,又或许是心中想要的另一个男人一直正眼都未曾瞧过她一眼,心里面竟忽然好贪恋他怀里的那一刻温暖。
她没有推开锦弦,甚至还点了点头。
可就在她耳热心跳、浑浑噩噩回九景宫的路上,一个人拦住了她。
后来她才知道是鹜颜,当时是一身宫女装扮。
鹜颜亲眼目睹了她跟锦弦在御花园耳鬓厮磨的一幕,威胁她,说她勾。引自己主子的男人,枉她主子对她那么好。
她慌乱极了,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蔚景是公主,还是当时最受宠的公主,一旦她知道了,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问鹜颜想要怎样?
鹜颜跟她说,只要她听她的,她一定会帮她严守秘密,不仅如此,她还会帮她得到她想要的男人的心,就算对方是凌澜,她也一定会让她如愿。
当时,她就震惊了。
是的,她喜欢凌澜,很早就喜欢了,那时他还是司乐坊的一个小学徒。
或许是被他俊美无俦的外表所迷,又或是被他清冷内敛的气质所惑,他们甚至都没能正面说上几句话,可是,缘分就是这样奇怪,一眼万年,她便不可遏制地喜欢上了他。
只是身份摆在面前,曾经他是小学徒,她是婢女,后来他是乐师,她还是婢女。
而且,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从未在她的身上流转,倒是对她的主人蔚景有些不寻常。
她只能将那份相思深埋,没想到竟然被鹜颜察觉了出来。
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女人问她答应不答应。
她还有选择吗?
也就是那夜,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改变。
她跟着蔚景,私交着锦弦,暗帮着鹜颜。
她知道,她在走一条极其危险的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可是没有办法,她想活着,她想好好活着,她想有朝一日扬眉吐气,
她想成为人上人,她想得到她心爱的男人。
所以,她谨慎,她小心。
每一件事,她都权衡利弊,她都思虑周全,她都两手准备,她都退路留好。
她知道鹜颜凌澜他们在找父亲,她怀疑北苑关着的那个试药之人就是他们的父亲。
当时,她只是怀疑。
借一次随锦弦进北苑让那人试药的机会,她趁锦弦不备,故意在那人耳边说了一声凌澜。
那人反应很大,然后,她又连忙用眼神告诉对方自己是凌澜的人,让他不要声张。
那一刻,她彻底肯定。
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里,她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鹜颜和凌澜,当然,更是不可能告诉锦弦,她不动声色,她观望。
后来,因为六房四宫失火一事,锦弦想要引出幕后之人,将她假意关进了冷宫。
那天夜里,蔚景忽然出现在冷宫里面,凌澜也出现在冷宫里面,当时,她在院子里,亲眼看到凌澜挟着蔚景飞身离开。
她就在想,会不会他们是来查冷宫?那会不会发现北苑的那个人?
想着日后若有什么变故,这个人完全可以成为自己的护身符,所以,她通知了自己的人,连夜将人救走。因为是打着凌澜的名号去救的,所以蔚向天也非常的配合,营救工作很顺利。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将这张底牌亮出来,就是为了在最绝境的时候用。
凌澜这次用云漠的那个什么药提审犯人,无非就是为了蔚向天,她知道。
起先,她还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神奇的药,可看到身边这些被审的犯人回来一个一个惊魂未定的模样,又看到锦弦被提审回来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她才慌乱起来。
若真有此药,她如实吐真言,那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会失掉。
无奈,天牢里面没有她的人,她想要联系外面自己的人都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