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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见你用银针测试,我就知道,你也是警惕她的,所以,才决定跟你坦白。”
“嗯,有道理,”凌澜煞有其事地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作何还要留这个危险在身边?”
“人家这不还只是怀疑吗?又没有证据,而且,她那般想要留在宫里,指不定有什么目的,索性就满足她,看她是不是?”
当然,小私心也是有一点的,想想下午铃铛说话的那个样子,她就来气。
叫她公主也就算了,竟然该叫皇上的,还叫爷,一副与众不同、熟稔得不行的样子,另外,还一副不答应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凌澜低叹,“可是,让这样的危险留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没事,只要了然于心,保持警惕,不会有什么。好了,还说洞房花烛呢,光说别的女人去了,这合卺酒还要不要喝了?”
“怎么?”凌澜唇角一勾,忽然倾身凑到面前,暧。昧地吐息:“是不是
等不及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蔚景一怔,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脸色一红,嗔怒道:“才没你那么龌龊呢。”
“这哪叫龌龊?”凌澜一脸无辜,“这是欢乐,不然,世人为何会造出‘夫妻之乐’‘床笫之欢’这样的词语。”
“无。耻!”蔚景的脸更是红了个通透。
“来,夫人,喝酒吧!”
蔚景以为凌澜要挽过她的胳膊,谁知他竟是端起自己手中的杯盏,一口饮了下去,在她错愕之际,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低头覆上她的唇。
当氤氲酒香缓缓流于口中,她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合卺酒就应该这样喝,等会儿你也要哺我!”
不知是极少饮酒的缘故,还是这样饮酒的方式让人迷醉,当男人将酒水一点一点送入她的口中,并顺势纠缠上她的舌,她就觉得自己醉了。
七荤八素、浑浑噩噩,脑中空白,心神旎荡。
哪里记得自己手中还端着杯盏,杯盏里的酒水等会儿要哺给面前的男人?
拿都拿不稳,直接送掉。
杯盏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酒水撒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却也不管不顾,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蔚景伸手勾上他的颈脖,双脚踩到男人的脚背上,热情地回应着他。
第一次如此放松。
也第一次觉得,那样真实地拥有他。
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妻。
红烛摇曳,一片迷离红光中,凌澜将蔚景放在大红薄被上,倾身压了上去。
“蔚景,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多久?”
凌澜没有回答,一边吻着她,一边结结实实将她占满。
也不算久。
十几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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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只对你一人好!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凌澜去上朝去了,铃铛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更衣盥洗。
虽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蔚景早已学会了做戏,可面对曾经跟自己情同姐妹十几年的铃铛,她终究没有那份心情。
她不说话。
铃铛也不吭声谪。
端坐在铜镜前,蔚景淡淡看着默然给自己梳妆的铃铛。
还是一样的手法娴熟,梳出来的发式还是那么精致好看,还是深知她的喜好,不用问,都知道要配什么发簪,还是只给她淡施粉黛,知道她最不喜浓妆……
一切如前。
只是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没规没距,没有了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有的只是沉默和谨小慎微幻。
蔚景心里微微苦笑。
原来,经历了就是经历了,有些人,有些事,再也回不到从前。
**
凌澜一下朝就回了九景宫,蔚景刚刚用完早膳。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凌澜拉起蔚景的手就走。
九景宫门口,已有御驾在等候,蔚景狐疑地看着他,“去哪里?”
凌澜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上了御驾。
见御驾是往宫门口的方向,蔚景心中疑惑更甚,“出宫?”
“嗯,”凌澜点点头,“带你见一个人。”
“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蔚景便也不再问。
御驾到宫门口,就换了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除了一个赶车的车夫,未让任何人跟随。
马车一直往京城的城郊走。
一路上,凌澜一直将她抱在怀中,却少有的沉默,虽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情绪,可蔚景知道,他肯定有心事。
既然他不说,她便也不问,只靠在他怀里,静静地陪着他,摇晃颠簸中,感受着这一份两人相依相偎的安宁。
马车在一处山脚下停住,凌澜抱着她下了车,然后又牵着她的手顺着一大片芦苇荡往深处走。
远远地,她看到了鹜颜。
蔚景疑惑地看向凌澜。
这个男人说带她见一人,是见鹜颜?
当她看到鹜颜正静静地站在一处荒芜的坟丘前时,她就知道,不是。
当他们走近,鹜颜缓缓转过头,“来了?”
凌澜“嗯”了一声,蔚景弯唇点点头,便转眸看向坟丘。
坟丘很简单,就是以土埋成,连墓碑都只是一块简单的木块,木块上什么都没写,一片空白。
许是经历了日久的风吹日晒,木块已经发黑,甚至有些腐烂,可见此坟丘应该已有很多年。
不过,看坟丘四周杂草横生,都齐腰那么高,独独坟丘这一块清爽干净,一根杂草都没有,可见,一直有人来扫墓清理。
鹜颜将手中已经燃着的香插在木块前面,缓缓跪下,凌澜亦是撩袍一跪,并示意蔚景也跪下。
虽不知坟中埋葬何人,但是见姐弟二人如此,蔚景心中也大概了然,肯定是其亲人。
便也拂了裙裾,挨着凌澜的边上跪下来。
“娘,我们来看你来了!”
凌澜忽然开口。
蔚景一怔,虽心知是其亲人,却没有想到是他娘。
记忆中,他从未跟她讲过自己的身世,只是凭感觉,她觉得他跟鹜颜两个应该是父母早已双亡。
只是,既然是他娘,还一直过来扫墓,为何墓碑上字都没有一个?
“娘,孩儿今日前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娘,第一件是,孩儿做皇帝了,我们中渊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娘是不是很开心啊?”
蔚景怔了怔,这话…。。
微微怔忡,还未来得及多想,边上男人已经握了她的手。
“第二件事,就是孩儿成亲了,孩儿将你的儿媳也带了过来,娘你看看,就是她!”
男人紧紧握了蔚景的手,不知为何,蔚景竟感觉到了他的一丝颤抖。
侧首,对上男人凝视过来的深眸,蔚景心中从未有过的澎湃。
反手将男人的手握住,她忽然想到‘执子之与子偕老’这一句话来。
“娘,她叫蔚景!”
男人看着她,朗声介绍着,末了,又转眸过去,看向坟丘,强调了一遍,“姓蔚名景,是前朝帝王蔚向天的女儿,前朝九公主。孩儿能娶到她,是不是三生有幸?娘也替孩儿开心吧?孩儿终于成家立业,娘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凌澜带着蔚景一起给坟丘磕头。
鹜颜亦是。
末了,凌澜又拉了蔚景的手,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要跟娘说的?”
蔚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人家都将她当做自己人,带来认亲了,她什么也不说也说不出去,想了好一
tang会儿,才红着脸憋出了一句话:“娘放心,我会对凌澜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凌澜便笑了。
这是自今日出宫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笑容映着阳光,黑眸晶晶亮亮,就像是洒了金色的沙子,让人移不开眼。
薄唇轻动,他亦开口:“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
最后一句,他咬得极重。
掷地有声。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习习微风吹得芦苇荡细细沙沙地响,就像是下着微雨一般,凝着男人俊美如俦的容颜,蔚景同样弯起了唇角。
**
祭拜完,三人一起往外走。
“有没有锦弦的消息?”鹜颜问凌澜。
凌澜摇头,“叶炫也没来找过你吗?”
“没有,”鹜颜垂目看着脚下,掩去眸中失落,低低一叹:“我就是怕他再次被锦弦利用。”
凌澜没有吭声。
三人沉默走了一会儿,凌澜又蓦地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