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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曦只得止步回来,坐到席间。
锦弦亦是坐了回去,原本铁青的脸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命令赵贤将鸟笼拿走,便举起手中杯盏,笑道:“今日宫宴意在庆功,别让锦溪破坏了气氛!”
众人附和举杯。
气氛却明显有些不对。
虽然刚才锦溪一闹,大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大致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就是这个帝王送了一只鸟儿给锦溪,然后,这只鸟儿是染过颜色的,其实是无后鸟,这个帝王骗锦溪是七彩斑斓鸟,然后今日锦溪去宝鸟轩问了,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过来闹。
其实,这些大家不在意的,在意的是锦溪后面的话。
“就算是皇上,你也是我的亲哥哥,哪有亲哥哥这样利用自己的妹妹的?将我嫁给相府,却又不让我怀上相府的孩子,看来冬雨说的是真的,你分明就是想着日后铲除相府的势力时,没有牵绊!”
也是这句话帝王打了锦溪。
太耐人寻味了。
铲除相府的势力?
百官不禁想起两日前的朝堂上,这个帝王非要将右相夫人鹜颜关在宫里的事情来。
原来如此啊。
众人恍悟的同时,却又不免都生出一份忧虑来。
这个帝王登基时日并不长,而官员中很多都是前朝的臣子,例如右相夜逐寒就是。
如果,这个帝王想着要铲除相府的势力,那么,随着他羽翼渐丰,接下来,是不是要将他们也一个一个铲除掉?
想着宫倾那夜血流成河的画面,又想着那日在金銮殿上这个帝王的专横武断,众人都肯定了心中所想。
一个连亲妹妹都
会利用的人,先利用他们的势力扎稳根基,等其强大之日,再一一除掉,也绝对不是不可能。
许是见气氛有些冷凝,锦弦仰脖一口气将杯中酒饮尽,笑道:“朕先干为敬!诸位请!”
众人便举杯谢恩,然后纷纷将酒水饮掉。
酒水饮尽,夜逐曦轻捻袖边,揩了揩唇角,斜睨了一眼边上的夜逐寒,夜逐寒快速跟他对视了一眼,又似不经意回头,看了身后不知何处一眼。
前方,坐于锦弦边上的贤妃铃铛见帝王的杯子空了,也未等赵贤上前,娉婷起身,提了锦弦桌上的酒壶亲自给他的杯中添上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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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换代不是儿戏,素子尽量方方面面考虑到哈,尽力让故事好看╭(╯3╰)╮事情的发展应该会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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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凌澜,你到底要做什么?
前方,坐于锦弦边上的贤妃铃铛见帝王的杯子空了,也未等赵贤上前,娉婷起身,提了酒壶亲自给锦弦的杯中添上酒水。
浅笑盈盈,似是在跟帝王说话,身形微微一转,背对着场下潼。
酒水添满后,又袅袅婷婷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大方得体、雍容华贵。
帝王微微垂目,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场下殿中的某处,徐徐开口:“听说,孟将军今日进宫的时候闹了些不痛快。”
众人一怔,不明所以桎。
而孟河自己却是心头一惊,忽然想起,他将守卫打翻在地后,当时就有另外的守卫进宫禀报,所以传到这个帝王的耳朵里也不稀奇,只是此时提这件事……
莫不是要责罚于他?
事后想想此事其实是非常恶劣的,守卫按规矩办事,秉公办理,而他身为将军,却出手伤人。
心跳徐徐加快,孟河起身站起,对着锦弦鞠身:“今日宫门口之事,是微臣行为有失妥当,请皇上……”
“岂止是有失妥当?”孟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帝王蓦地厉声打断。
孟河一惊,众人大骇。
帝王眸中瞬间腾起阴霾,脸色也沉冷得可怕,一瞬不瞬盯着孟河:“你身为一国大将军,不仅不以身作则,反而因为自己没有腰牌守卫不让你进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出手打守卫。如此藐视宫规,你又怎么维持军纪?”
孟河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连忙离席,跪在席边的空地上。
“都是微臣不好,微臣一时冲动,请皇上恕罪!”
“一时冲动?”锦弦冷笑:“你做大将军又不是一日两日,兵家最忌讳什么?就是冲动!特别是领军带头之人,更是要沉着冷静。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就对一个小小的守卫动手?那哪一日在战场上,是不是你一时冲动,就拿兵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微臣不敢!微臣知错!”
孟河虽心中不悦,面上却发作不得,只得咬牙忍住。
“知错?”锦弦轻哼,“看你那个样子就不像是知错的样子,你回去给朕闭门反省,这几日也不用去军营了,几时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几时再来找朕!”
啊!
众人一怔,孟河愕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帝王。
让他回去闭门反省?
现在?
不仅没有任何嘉赏,反而将他这个领兵出征云漠的大将军,在凯旋的庆功宴上赶走,赶回去反省?
呵呵~
孟河笑了,起先还有些刻意压制,后来,干脆也不管不顾了,就笑出声来。
“放肆!”
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帝王厉喝出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帝王的大掌重重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桌案上酒盏里的酒水溅得老高,撒泼在他龙袍的袍袖上,濡湿了一大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微微拧眉。
今日是怎么了?
庆功宴,庆功宴,本是个喜庆的宴席,不是吗?
怎么搞得气氛沉沉、乌烟瘴气?
先是溪公主过来一闹,如今又是孟河这一出。
帝王的脾气似乎越来越不好了,要说别人就算了,孟河可是这个帝王亲手提拔的大将军,曾经这个帝王做将军的时候,孟河跟叶炫一样,都是追随他的副将不是吗?
今日怎么如此不给面子?
孟河没有吭声,躬身行了一个礼,就起身站起,对着席间的李氏说:“夫人,我们走。”
李氏脸色苍白,看了看他,又怯怯看看了帝王,起身,轻拉了孟河的手臂,夫妻二人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未央宫。
夜逐寒眸光微敛,夜逐曦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前方帝王起身,沉声道:“赵贤,随朕回宫更衣!”
话音未落,已拂袖走在前面。
赵贤怔了怔,想起方才这个男人怒然一拍,酒水将他的袍袖都打湿了
tang,是应该要换个袍子,连忙紧步跟上。
留下一殿的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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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未央宫,锦弦步子走得极快,行色匆匆得就像是要赶着去做什么,连天还在下着大雨也不管不顾,就这样冒雨淋着,赵贤撑着黄油伞在后面小跑着,都几乎有些跟不上。
锦弦一回到龙吟宫就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大宫女绿屏。
赵贤取了干净的龙袍过来,锦弦已是自己动手快速地脱着身上的袍子。
一边换袍子,一边问绿屏:“碧水宫那边没有什么异常吧?”
“没有,”绿屏摇头,“奴婢刚刚才送过午膳回来。”
“嗯,你现在速速过去将鹜颜带到龙吟宫来,就说朕要见她!”
绿屏怔了怔,有些不确定,“请问皇上,是现在吗?”
这前面庆功宴还在摆着呢,突然这个时候回来要见那个女人?
“对!现在,快去!”锦弦面色凝重。
“是!”绿屏领命而去。
龙袍换好,赵贤还没来及给他整理衣服的褶皱,锦弦又快步走到龙案前,一撩袍角坐下,大手抽开抽屉,取出一张空白的明黄卷轴。
那是什么,赵贤自是很清楚。
空白圣旨。
见男人执起御笔,他连忙上前帮着研墨。
“皇上是要拟旨?”赵贤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没有回答,快速地将手中的御笔蘸上墨汁,然后就垂下眉目,在空白卷轴上,奋笔疾书起来。
从赵贤站着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微微蹙着的俊眉,以及紧紧抿起的薄唇。
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再问。
不到片刻,圣旨就写好了,甚至都未等得及上面的墨汁干掉,锦弦就迫不及待地将其卷起,递给赵贤:“派可靠之人速速送出去!”
这时,一声惊雷骤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