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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男人眸光微微一敛。
没有吭声。
“这个问题很难吗?”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
男人唇角一弯,大掌将她的头重新按回怀中,“爱,当然爱,朕不爱你,还能爱谁?”
话音未落,唇边的笑容已然僵硬了几分,没有一丝笑意的眸底更是深沉似海。
靠在他的怀里,蔚卿满意地弯了弯唇,忽然想起什么,小脸一凝:“那今日游湖的时候,画舫装上巨石,臣妾差点落水,皇上为何不救臣妾?”
男人眸光微微一闪。
因为你在啸影山庄落水,正遂朕愿,朕又如何会救你?
“因为朕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后来那个什么鹜颜落水,臣妾见皇上怎么就反应过来了?”
男人黑瞳一敛,想了想,道:“因为有你前车之鉴。”
“真的吗?”
蔚卿抬起头,将信将疑地看着男人。
男人低低一笑,抬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蔚卿一怔,她以为,她以为他们两人有染,生怕男人瞧出夜里她前去缠云谷的真正的目的,连忙眉眼一弯,讨巧一笑,复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今日,幸亏左相跟右相,一人在画舫上救了臣妾,一人在缠云谷中救了臣妾,不然,臣妾怕是再也无机会伺候皇上了。所以,回朝后,皇上要好好赏赐二人。”
“好!”
男人勾起唇角,笑得绝艳。
他的确是要好好赏赐二人,赏赐他们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专门破坏他的好事是吗?
如果在画舫上,不是夜逐曦救了她,他又何须生出二计,让她去缠云谷?
如果在缠云谷,不是夜逐寒救了她,他又怎会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
烛火如豆。
婺颜疲惫地坐在软椅上,伸手将托盘上反扣的一只青瓷杯盏翻转过来,提起茶壶将茶水缓缓地倒进杯盏中。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茶水“淅淅沥沥”撞在杯壁上,纷乱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直到脚背上一热,她才惊觉过来,杯盏不知几时早已倒满,溢出的茶水更是顺着桌案流掉了地上,溅在她的软靴上。
连忙止了手中茶壶,起身站起,抬脚顿了顿鞋子缎面上的水,门忽然“砰”一声被人推开,一股夜风卷入。
她一怔,抬眸,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随着夜风而入,下一瞬,也不返身回头,只猛地扬手,直接用袖风又“砰”的一声带上身后的房门。
鹜颜眸光微微一敛
。
略略怔忡间,男人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位子上,面色沉冷。
“你有伤在身,这么晚了,做什么不休息,跑到我这……”
“是你做的吧?”
鹜颜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已沉声将她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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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27】她,你不能动!(补12日第二更,13日还有更)
“你有伤在身,这么晚了,做什么不休息,跑到我这……”
“是你做的吧?”
鹜颜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已沉声将她打断。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鹜颜一震,撇开视线,她垂了眸子,看着自己湿透的鞋面,片刻之后,也坐回到自己座位上悱。
许是见她一声不响,男人从袍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拍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那力道让桌子一晃,原本就倒得满满的一杯水被震得撒泼了出来,溅在她的手背上,点点灼烫。
随着男人的大手拿开,一张白纸黑字的字条铺陈。
当那熟悉的字体入眼,她眼波微微一动,却并未有过多讶然戽。
其实,她知道他今夜会来。
她知道他迟早知道。
还未做出回答,忽闻男人鼻子里发生一声低笑,“难怪你要蔚卿的字迹,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练了很久吧,乱真到如斯程度。”
鹜颜蹙眉。
没错,字条是她模仿了蔚卿的字迹写的。
但是,她用尽心思做的这一切,又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对她该有的态度吗?
冷嘲热讽。
这是他能对她说的话吗?
“那你今夜出现在缠云谷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蔚景所想,是去私会蔚卿?”
“当然不是!”男人眸光一敛,嘶声低吼。
鲜少看到他这样。
鹜颜微微一怔,冷瞟了他一眼,道:“我自是知道不是!你不也是因为知晓了锦弦的计划才去的吗?锦弦让蔚卿去送死,所以你去救蔚卿,虽然我们的方式不同,但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是吗?”
“一个是救,一个是杀,你觉得,哪个方式更好?”男人冷嗤。
“如果蔚景的死能让啸影山庄成为我们的一个筹码,那也算死得有价值了,救蔚卿只能破坏锦弦的计划罢了,我去那里,也是为了救蔚卿,但我想的比你周到不是吗?借锦弦的计划实施自己的计划,牺牲掉她也未尝不可!再说了,我也并没强迫她,我只是丢了一个字条在你房间,是她自己去的,她也可以不去不是吗?”
男人隐怒的凤眸中瞬间腾起一抹浅浅的血红,“把一个人吃得那么死,不好!”
他咬牙,一字一顿。
“不是我将她吃得死死的。”
她从来没有将谁吃得死死的,丢在这张字条的时候,她其实有三个不确定。
第一,她并不确定那条撕成两半的亵裤是蔚景的。
今日下午她进门的时候,正巧碰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弯腰似乎要在床底拿什么,见她骤然进来,连忙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她心生蹊跷,才发现床底的亵裤,她不知道那是谁的,只是,看这个男人掩饰的样子,她猜是蔚景的。
第二,她也不确定蔚景一定会回去拿亵裤。
她想过了,如果她不去拿,她就再另想它法,将字条上的信息传递给蔚景。
第三,她更不确定蔚景看到字条后就一定会去缠云谷。
如果不去,如果蔚景不去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先救下蔚卿、破坏掉锦弦的计划再说。
谁知,那个女人还真的去了。
“说到底,终究是她对你不信任!如果她相信你绝对不会跟蔚卿有什么,她又怎会半夜三更跑去……。”
“不相信是对的,这样的我们本就不值得信任!”男人眸色一沉,冷声将她的话打断,“不管信任不信任,她,你不能动!”
鹜颜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
她,你不能动?
这话,这口气,这冷冽的样子……
是在命令她,还是在警告她?
这已不是第一次为了那个女人,他跑过来跟她蹬鼻子上脸的。
那夜在相府是。
两人第一次争吵,最后,他还一掌劈碎了她房间里的桌子。
今夜亦是。
如果不是住在人家府上,怕惊动别人,刚才他进来时那个架势,是不是直接要将门撞飞。
胸口微微起伏,她猛地手臂一扬,手边盛满水的杯盏就被她挥起,擦着男人的耳边飞出老远,“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杯盏四分五裂,杯盏里的水也撒泼在男人的身上。
她拍案而起,朝着男人吼道:“你将她留在身边,到底是要做棋子,还是要变相地保护她?你难道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了吗?你忘了你的初衷……”
“我没忘!”男人打断她的话,黑眸沉沉凝着她,一字一句道:“总之,她,你绝对不能动!”
“呵!”鹜颜冷笑一声,胸口闷着一口气,咬了咬牙,点头,“好,很好!你的理性呢?你一直以来的理性都到哪里去了?”
“理性?”
相反,男
tang人似乎淡定很多,也不是淡定,她知道他已经怒极,却也隐忍到了极致。
只闻男人“嗤”了一声,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那么你就有理性了吗?”
鹜颜一怔。
“今日游湖的时候,锦弦让蔚景跳踏水舞,你明明知道她不会,影君傲故意让画舫撞上巨石替蔚景解围,你为何又去救蔚卿?”
“原因很简单,就跟你今夜为何去救蔚卿一样,不让锦弦得逞,不让山庄欠锦弦。”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完全不会跳踏水舞,而且又怕水,你就不怕她穿帮?万一出了岔子,你以为,我们还能脱了干系,还能撇清一切?到时,只会是得不偿失,整个相国府跟她一起陪葬!”
鹜颜又怔了怔,声音稍稍缓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