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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尘自然的面对景飒聆坐下,接过他手里的茶壶,给他斟了杯茶,“多谢。”
若不是他出手,即使今天她不会有任何损伤,恐怕也会连累两位表哥。所以这谢十分的真诚。
看她正襟危坐,脸上挂着素淡的笑容,景飒聆又不高兴了。
“小丫头,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那么怕别人知道你认识我?”
话语里都带了凉气,叶非尘自然知道他心情不好,撇撇嘴,认真道:“这是在望都,你是荣亲王,我是相府嫡女,该有的规矩自然要有。”
“若不是在望都呢?”
“我是救你一命的恩人,而你也以教我武功为筹抵消了恩,我把你当朋友,但我们也互不相欠,我并不准备在望都麻烦你。”
说到武功的时候叶非尘还是有点遗憾,因着身体从小太过虚弱,压根就不适合修习内功,所以最后不过是学了一套比较精巧的轻功,幻影无踪。
武功是景飒聆亲自教的,所以即使为的是还情,他也算是她的师父。
不想在望都麻烦他是真的,虽然他身居高位,备受荣宠,但想想他当初身受重伤留滞泉州一年多,也不难揣测他自己有许多麻烦。
更何况,即使是一般的矛盾,若加了他,问题就会变得复杂。她并不想和皇宫扯上关系,在皇权至上的社会里,她觉得和皇宫及皇宫里的人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她的私心。
听她如此清晰又无情的点明两人的关系,景飒聆死死的盯着她,朋友什么的实在是太敷衍了,就算说个好朋友也顺耳些吧。
叶非尘清澈的眸子静静的回视他。
茶香悠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不温柔,不逼人,就那么静静的对望。那一汪水眸里,谁看清了谁的心?
“都依你。”景飒聆忽的一笑,若极地上的冰山雪莲盛放,若平静的湖水泛起温柔的涟漪,“不过,如果被人欺负了,别忘了在为师这告状,为师帮你找场子。还有,私底下,不准叫我荣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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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小小惩罚下,刚回望都,咱还是低调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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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姐妹花认错
哒哒的马蹄声并着轱辘辘的车轮声在宽阔的大道上响起。
华丽的马车在朱漆大门前停下。
“非尘妹妹,今日你受惊了,回去了好好歇息。”玄拂衣下了马,对着从车内下来的叶非尘道。
从仙客来出来之后玄莫沾和玄拂衣两人就直接送叶非尘回家,经过一番闹腾,大家也没了玩赏的兴致。
一路上,玄莫沾和玄拂衣骑马护在马车周围,一句也没有问景飒聆和她说了什么。对他们这样的贴心叶非尘觉得很舒心。
叶非尘见他们俩似有担忧,粲然一笑,有些狡黠道:“两位表哥如今看起来俊俏多了,若到了泉州的赏花节,怕是会被花给淹了。”
不等两个愣住的表哥有所反应,叶非尘便福了福身,“多谢两位表哥相送,非尘进去了。”
至于邀他们进去喝茶?他们恐怕不愿踏进叶府半步。
叶非尘刚踏进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窘迫的声音:“好一个非尘妹妹!”
不由的便笑出声来。
在进仙客来之前,玄拂衣让她仔细的看看他们哥俩,当时她还没有会意过来,等到景瑞欲对她动手被玄莫沾拦下的时候才恍然。
大约一年半前,她还在泉州住着。那时正值泉州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年轻的姑娘和公子都会出门赏花。
赏花节那日,不论是谁,若见着很欣赏的姑娘和公子,都可以向他砸花,一般的花只表示欣赏,只有一种鸳鸯花表达爱意。
那时她不过十岁多一点,身形娇小,虽然也被拉着出去玩但纯碎只当凑个热闹。
结果,那天她却是被人砸了很多花,走一步被人砸一朵,砸到她差点抱头鼠窜。
砸花的人就是玄拂衣,和现在没很大的差别,只不过当时把脸画黑了些。
他那么砸她,结果被文凯堂哥还有伯父的几个学生当做变态登徒子给修理了一顿——把他捆着,用整整一箩筐的极香的花把他盖住,引来无数蜜蜂。
最后还是玄莫沾出面才解救了他。
现在想来,当时两个表哥定是偷偷去看她的吧。却怕祖母发现他们被赶,隐了身份。
行走在花草都抽了嫩芽,长了新叶的庭院中,叶非尘只觉心情颇好,脸上的笑容更温暖了些。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她先去了正院拜见李姗,将今日去玄府的事做了报备。也没有忘记把仙客来的事说一遍。当然敛去了景飒聆与她说话的那段。
“按说瑞世子身份贵重,我不该惹他生气;珠表姐是姐姐,比我大,我不该当众人的面说她。”叶非尘似有些不安,却依旧很坚持。
“只是我才从泉州回来,虽说对望都很是生疏,却也知道万事都要讲个理。我自诩从未见过瑞世子,他那么无缘无故的对我动刀便不光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的事了,那是不将父亲放在眼里。”
“父亲一向勤勤恳恳,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非尘觉得纵瑞世子是皇家人也不能这般欺负我相府,才寸步不让。至于珠表姐,当时非尘心里惊怒交加,见珠表姐没有为我说话,一时生气才说了重话。”
反正她年纪小,忍不住脾气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她听到侧间隔扇后传来钗环的碰击声,不过很快就消失。
看了眼李姗,只见她一脸温和、平静,没有半丝不悦也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屋外传来奴仆给叶定荣行礼的声音。
正好这时叶非尘低头道:“虽然如此,非尘也知今日行事太过莽撞,还请夫人责罚。”
“不必罚了。”叶定荣人未至声先至,声音中颇有几分快意。
“今儿的事我都知道了,非尘做的很好。”叶定荣对叶非尘没有受欺负感到很高兴,进了屋也不坐下,背着手看着叶非尘道,“这万事的确都要讲个理,当今圣上英明,只要你有理,任谁也不能胡乱的欺负你。”
叶非尘小脸微霞,感动的看了眼叶定荣,然后似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非尘谨记爹爹教诲。”
“嗯。”叶定荣深感欣慰,想到什么又提醒道,“不过这世上也有人是讲不清理的,虽说这次荣亲王无意间解了你的困局,但往后看着他最好绕道走。”
这话说的十分直白,想来望都中人大多心里有数。
叶非尘敛了睫羽,“是。”
见她乖巧听话,叶定荣满意的点点头,“今儿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料想他是有话对李姗说,叶非尘行礼告退。
行至院门口便听到李珠的哭声。
“相爷挺为着小姐的。”星儿笑嘻嘻道。
叶非尘弯了嘴角,“应该吧。”
为着她?或许不尽然。更多的是为着叶府的名声以及……他的权威。
能这么快就知道仙客来发生的一切,那么,景瑞为何对她动手想必也很容易知道了。
望都姐妹花,长为公子顾。
能这么快就挑动一个世子动手吓她,也算是本事。
出了正院,叶非尘也没有回无尘居,而是转了方向往叶府西侧的静安斋走去。
静安斋如今是叶老太太的居所,和无尘居隔着几道回廊和小道。
不知道祖母有没有听说今天的事,会有什么想法?
正院内,叶非尘一离开院子叶定荣便冷冷出生:“还不出来?”
李姗细眉微蹙,不过很快就松开。
亲手给叶定荣倒了杯茶,温柔道:“相爷别生气,若珍儿珠儿做错了事相爷尽管罚,只愿您别气坏了身子。”
李珍李珠已经小脸微白的从隔扇后走了出来。
李姗不经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在叶定荣未发话之前,两人便直挺挺跪了下来。
“姑父,珠儿知错了,任凭姑父惩罚。”李珠双眼含泪道。
李珍也道:“珍儿也有错,任姑父惩罚。”
平日里也是将她们当亲身闺女在宠,此刻见她们白着小脸,玄玄欲泣,叶定荣之前的怒气早飞走了一半。
“那你们说说,都错在哪了?”
“珠儿、珠儿和姐姐在相府住了这些年,心里早已将姑姑和姑父当做亲生父母一般。昨日见非尘妹妹回来,姑父对她百般喜爱,珠儿心里害怕,害怕往后姑父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和姐姐了。对非尘妹妹就有了一点介怀……”
李珠这话倒是真心实意,说出来也很有感情,“断甲之事我也不欲提起,只是被人追问起来,一时想岔了才说了出来,万没想到瑞世子会对非尘妹妹动手。都是珠儿的错。”
这却是暗示了瑞世子为她出头不是她能预料的,同时说明瑞世子对她有多看重。
“没有拦住珠儿、劝说瑞世子,珍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