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范大人,大事不妙啊!”寿宁直冲冲地推门而入。
显然他没有料到元媛一大清早会在我房间,“郡主,你怎么会在此处?”他定下心神,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责怪。
元媛对寿宁似乎颇有些畏惧,顿时没了方才的无拘无束,“我只是有些好奇范大人有什么办法能带我们带来长治久安,特来问问罢了。”说着,还孩子气的用手缴着短衣的衣角。
“这些哪里是女孩子家该过问的事情,你先回去,老夫同范大人还有要事相商。”寿宁可不管元媛作何想法,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看着她红着脸慌不择路地跑出去,我暗自叹息,一个落败国家的郡主也想来比寻常百姓的身份还要尴尬。
“寿宁兄如此匆忙不知所谓何事?”我率先发问。
“大雨啊!昨夜开始下暴雨一直到现在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啊!”
寿宁如此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麻衣全然已经湿透,而屋顶上嘈杂的珠落玉盘之声不绝于耳。
我顿时领悟过来,若是大雨来袭,那势必会影响到蜀川大华阀军翻山的进程!“蜀川也会下雨吗?”
寿宁肯定地点了点头,“蜀川在华阀以南,靠近滨河,雨量要比我们华阀充沛得多。”
我同寿宁相对无话地坐了一日,到了第二日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啊!”寿宁忧心忡忡地道,“难道是天要亡我华阀吗?”
“长老!长老!滨河发大水了!”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声打断了寿宁的长吁短叹。
精壮的身子骨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踉跄地后腿了几步,我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却见他恶狠狠地将我的手甩开,“范大人,我们华阀的事不劳您插手!”
我也不愿同他计较,理了理衣襟上前一步,“带路!”
“西北角儿里黑暗暗,鏖子底儿,半拉天。那雷也,那闪也,那雨下的箭竿也;瓢泼也,桶倒也,一滴一个小泡也。只下得墙倒而屋塌,沟满而壕平。淹死了东庄汪汪之狗,淹死了西庄嘎嘎之鸭。此之谓大雨也。”见得眼前的景象,才惊觉大师笔下的雨也不过如此,天昏地暗偶尔闪现出金蛇般的电光,而那雨远比瓢泼桶倒有力度得多,一把崭新的伞撑到半道已经破败不堪。我双手紧紧握着伞,人却随着风被刮得东倒西歪。
滨河数十米宽的身躯在暴风雨中更显伟岸,它一次又一次掀起大浪,地势低的一些民房已经没了踪迹。
骤尔九天下霹雳,欲裂百骸欲倾梁。搜定游魄犹未定,唯坐玄黄对洪荒。
忽然,一阵白光掠过脑海。
“寿宁长老,我有大破晋隆军的办法了。”
隔着锣鼓喧天般的瓢泼大雨,寿宁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方才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破敌之法。”我跑进他,开心地道。
“你是说在我们华阀军赶回来之前?”寿宁不可置信地一问。
“正是。”我笃定地道。
“以一万华阀百姓,抵挡晋隆军的二万兵力?”寿宁仍有疑虑。
“不。”我摇了摇头,“连同京里的五万御林军一齐歼灭。”
“大人莫要痴人说梦,这绝对不可能。”寿宁摆了摆手,已然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致。
“长老,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如今,请长老再信我一次。”我诚恳地道。
寿宁深思半晌,定定地看着我,“好。”
我心情大好,“长老,请速派人运泥沙来将滨河上流堵截住。”
“大人,这不成,若是河水在上流堆积,沙石只阻得了一时,等到水涨船高沙石不堪重负之际,后果不堪设想。”寿宁出声。
“长老,房屋没了还能再建,而若是人没了要如何呢?”我语重心长地道。
“罢了。”寿宁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老夫这就去安排。”
我暗自思忖,龙浩自然知道华阀大军不会准时赶到,为了以防万一派五万骑兵已经是小题大做了,所以京里的人马不会超过五万。而利用滨河作战的方法只有一次,若是让柳春风得知华阀军异动的消息恐怕不会等京城的援军进宫华阀。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拖!拖到京城的援军同城外柳春风的二万兵力合并一举进攻!
正在我束手无策之时,一个意外的契机却出现了。
“大人,长老请你去大厅!”是前几天的那个仆从,但是他此刻的声音了没有丝毫恭敬,相反却是压抑的咬牙切齿。
我淡淡一笑,“小哥请前面带路。”
那仆从冷哼一声,自顾自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瞪着我的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心里忐忑,但是面上还是沉静如水,“不知长老召集这么些弟兄前来所为何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问罪
“你这腌佨胚子,亏我们把你像神佛一样供着,我呸!”当日在校场上当众不服的那个大块头魁梧的身躯矗立的我面前,我整个人被笼在他的阴影中。
“阿鲁,你先别冲动。”寿宁沉沉地开口,“我们来一起把事情给弄清楚。”寿宁走进我将阿鲁拉开,阿鲁不情不愿地退在后面,“来人,把刚才抓获的人带进来。”寿宁朗声道。
我疑惑不已,等到来人一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依次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一时间把假装不认识的可能性想了个遍,可还没等我开口,那二十个大汉已经直挺挺地朝着我跪下,“大人!吾等誓死效忠大人!”
好吧,我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敢情你们是想去地府效忠我!
“范大人,你可否给老夫解释解释这群在城外鬼鬼祟祟的晋隆士兵为何会对您这个穆尼人马首是瞻呢?”寿宁凌厉的眼神扫向我。
这些士兵听了寿宁的话顿时面面相觑,“大人,您怎么会是穆尼人?”
我闭了闭眼,“好吧,既然诸位都在,那我便一次给你们交代清楚。”我走到大厅中央,“没错,在下确实不是穆尼人士,在下乃是晋隆人。”我这句话刚一说完,阿鲁便骂骂咧咧地上前,“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是奸细了,那我们应该按照规矩抓他去浸猪笼!说不准还能平息滨河河神的怒火呢!”
“就是!”众人纷纷附和,“还是阿鲁勇士说得对!”
“慢着!”元媛清越地声音在大厅显得格外突兀,这回众人没有向上回那样附和她,而是向她投去质疑的眼光。
“我可是听说元郡主前几日就被这个人模狗样的晋隆匹夫睡过了!”一个尖细的女声的话顿时将整个大厅的气压降低了好几个点,那女人丝毫没有收敛,“怎么?我们的元郡主这么快就要为自己的奸夫说话了吗?”
“住口!”阿鲁一巴掌掀在那女人脸上,“你给老子滚回家去,再诋毁元郡主老子就休了你!”说着还不安地瞄了元媛两眼。
元媛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坚持道,“你们难道连让范大人把话说完的度量都没有吗?”可在那个女人有力的指控下,元媛的话显然没有了什么说服力。
“各位,你们怀疑在下,在下可以接受。但是你们若是只因为某个妇孺的片面之词冤枉了元郡主,那在下的罪过可就大了。”我朝着元媛淡淡一笑,“另外,我也相信华阀民众绝对有让一个将死之人把话讲完的气度。”
阿鲁听了我的话倒是不再对我争锋相对,“你说!”
“首先,我需要交代清楚我的身份。”我扬声道,“在下范文行,乃晋隆大军中小小的营官,因为上回的失利,在下已经不是晋隆的什么大人了。”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在下已经是戴罪之身,京中的亲人皆被判了死刑。诸位,若这样的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还会无怨无悔地为国效力吗?”
一些人已经开始松动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帝!”“打败仗怎么了?”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在下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晋隆若是再不懂得以民为本的道理,距离亡国亦不远尔。”我叹了口气,“此番在下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在下除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之外自问没有对华阀有任何隐瞒。”
“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寿宁轻声重复。
“在下此番是救华阀亦是救晋隆。”我加重力道,“天下本一家,华阀既然已经是晋隆的领土,那自然晋隆对华阀人民就有责任。没有谁会希望活在征战当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此番只要大家万众一心一定能结束征战!”我扬声道,“诸位,若是按照两方的局势,晋隆实在没有必要派出奸细,胜负存亡之理显而易见。再者倘若在下真是奸细,怎么会没有跟手下人交代清楚行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