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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荷在得知崔婷被杀害的消息之后十分惊讶,她的双瞳微微放大,眉头微蹙,原本坐着的她猛然站了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明明昨天晚上才跟婷婷一起吃了夜宵!这怎么可能!”
“沈小姐,请你不要激动,我们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商陆说道。
沈荷这才坐了下来,却红了眼眶,而后眼泪滚滚而下:“婷婷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儿,真的,好的就算是女孩儿都会忍不住想要疼爱她,关心她。究竟是谁跟婷婷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恨到要杀了她!”
“依沈小姐的说法,崔婷在生前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乔倚夏反问道。
“不可能!”沈荷几乎是想也没想地说道,“婷婷对每个人都很好,她不会去伤害谁,也不会去得罪谁。”
乔倚夏也不急,而是看向了她的眼睛,如果沈荷心中坦荡,毫无隐瞒,就不会在乔倚夏看向她时将目光移开,也不会表现出局促或者尴尬,而事实上,沈荷也的确没有。于是乔倚夏继续问道:“崔婷样貌美丽,生前应该有许多追求者吧?”
沈荷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啊,婷婷她可是纯天然美女,跟那些动过刀子的明星不一样,凡是来过我们酒店的那些大老板,没有一个不夸婷婷漂亮的。”
“那么崔婷有中意的对象吗?”
“我……”沈荷突然握紧了拳头,却又缓缓松开,摇了摇头,“没有。小婷她,没有中意的对象。”
很显然,无论是乔倚夏还是其他人都发现了沈荷的异常,她在说谎,但乔倚夏不急,此刻的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获得有用的讯息:“逝者已矣,作为崔婷的好友,你难道想让她九泉之下还不得瞑目吗?沈小姐,你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我们破案的关键点。”
事实上,网络部的网警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的资料,他们也大致了解崔婷的异□□往圈,其中不乏一些金融大亨,不过这些大亨多为有妇之夫。
看着沈荷攥紧自己衣角的样子,知道她此刻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乔倚夏说道:“沈小姐不必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我们的警务人员会保护好你的安全,但有些话你现在不说,或许会后悔一辈子。”
“江斯虑。泓苑的董事长,江斯虑。”
这个人在资料之中有显示,不过所占篇幅并不多,江斯虑,有名的电子科技大亨,年逾半百,风评极佳,对妻子百依百顺,是公认的模范好男人。白英在旁边做着笔录,石韦则问道:“除此之外呢,根据我们的调查,与崔小姐有联系的男性,可不止江斯虑一个。”
沈荷却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那全都是在胡说八道!”沈荷边说话边摇头,“婷婷根本,根本就不喜欢他们,是他们在一厢情愿……”
“那么依沈小姐所言,崔婷同江老板,倒是两情相悦了?”乔倚夏说道。
沈荷的表情痛苦而纠结,不再言语,只是不停地摇着头。眼泪顺着双颊流淌下来。看起来像是被这个男人勾出了连带的回忆,又像是仍然现在崔婷之死中难以解脱。看得出来,崔婷人缘很好,不仅是沈荷,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多跟崔婷共事过的人或偷偷抹着眼泪,或低低地叹气。
崔婷的社交圈很复杂,关系图上一条线能够牵扯出无数条线,不少本市优秀的企业家或者大老板都跟她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沈荷虽然吞吐,但至少能够为他们指出一条新的方向。
“小方。你那边怎么样?”石韦对电话那头在第一时间赶去崔婷老家的方淮说道。崔婷是外地人,老家在农村,但离本市很近。
“崔婷的父亲走的早,就剩下一个母亲,不过他们家布置的还不错,想必崔婷经常往家里寄钱。老太太听说自己唯一的女儿遇害了,哭的撕心裂肺,任我们怎么拉也不肯起来。这不,现在还在哭。”
☆、第31章 旧案重提
电话那头的哭声歇斯底里,石韦挂掉电话叹了一声气,他从警多年,碰过的类似的案子不胜枚举。像他们这个职业的人,比普通人更能够体会生和死的滋味,在短暂的生命长河里,能够更深的感受到生之不易,亡之轻易。这个社会心理畸形的人太多,正是这种人造就了层出不穷的家庭悲剧,而这种不幸的事情,究竟何时才是个终点。
路西绽接到徐威的电话时,身旁没了乔倚夏,心里有些烦躁,却也不能因小事而误了大事。徐威觉得路西绽挺古怪的,按照规章制度,高局特邀她为重案顾问,而她却百般抗拒警察的身份,不收证件,不受警衔,并一再强调自己愿意协助办案,但仅限于此。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不佳,致使原本已经削弱很多的胸闷加重起来,路西绽站在警局里的白色题板前,手里翻阅着徐威给她的相关资料,题板上贴着许多张案发现场的照片,还有用黑色记号笔写下的一些关键词语。
“路教授,已经确定受害者就是赵筱沐了。”徐威说道。
“嗯。”路西绽淡淡嗯了一声,显然,这并不是她预料之外的结果,“徐队长,可以发现,这女孩身上少了三个骨头,旁边有一些狗毛,我相信你们已经对其进行了检验。”
徐威点点头,现场收集证据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他们自然没有忽略掉尸骨旁边的毛发:“已经检查过了,这狗是普通的杂种犬,但不知道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路教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吧?资料上都是附近一些养杂种犬的人家,但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无从下手,而且我们也无法判断经过受害人的狗系家养还是野生,甚至于不知道现在还存活与否。”
“不可能还活着。”路西绽斩钉截铁地说道,“否则的话,还会有消失的第四根,第五根骨头。”
徐威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都在沉思着,路西绽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桌子上,拿起另外一份,是赵家的相关资料,她在题板前缓慢踱步,突然定住脚步说道:“这个赵敬才,以前吃过官司?”赵敬才,即为赵嘉荣的独子。
徐威点点头:“可不是么,不过那桩官司是误判的,后来查清楚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路西绽垂眸沉思了片刻,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于是说道:“徐队长,可否让我见一见十年前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十年前,赵氏集团的公子赵敬才陷入了一桩强/暴案,受害人是一名女大学生,但这名女学生却没有及时报案,而是在案发后一个星期才报案并指认赵敬才,那时医院已经无法女学生做进一步的检查,检验犯人究竟是不是女学生口中的赵敬才。
赵家财大势大,请了著名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为赵敬才作辩护,没过多久,在开庭之前女孩就改变了供词,矢口否认对自己实施暴力行为的人是赵敬才,而是与自己同一所大学的校友周凯,女孩口供的突然改变无疑使整个案子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对于女孩的指认,周凯意外的供认不讳,而赵敬才念在女孩受到惊吓,神志不清的份上,也没有进一步追究女孩的诽谤。
为了证明赵敬才的清白,律师找出了当时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女孩张佳,据张佳所言,当日正是晚上十点,她去商城买了几件新衣服,因为宿舍关门时间是十点二十,为了节省时间,她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刚巧看到了那一起暴力事件,事发之后,她内心十分恐惧,生怕受到报复,不敢出庭作证,后经律师的劝说才终于鼓起了勇气。
听着这位已经辞职了的,当年负责这起案件的老警说的话,路西绽十指扣在一起,问道:“女性一向将贞洁视作最珍贵之物,即便恐惧再深,也不太可能将对自己实施侵犯的人记混,更何况,周凯跟赵敬才,年龄相差在十岁以上,样貌也没有相似之处。当年您就没有对此产生怀疑吗?”
“怎么可能不怀疑。”老警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边框说道,“但我们取不到证据,而且那女孩说,当时嫌犯在对她实施侵犯之前将她打昏了过去,导致她记忆断片,将她打昏的人正是周凯,而赵敬才是在她醒来之后,好心去关照她的人。而且周凯又对女孩的指控供认不讳,加上目击证人的证词,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女孩是成年人,那么周凯应该是被判了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现在已经刑满释放了?”路西绽问道。
老警却摇了摇头:“自杀了。听他们老师说,这孩子品学兼优,自尊心很强。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