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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她的手向她保证。
她抬起头,笑了笑:“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就又地下了头,但眼中的那一抹隐忧还是没有逃过任一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抱着她:“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话说,我知道你不想他死,你若真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连他的生死都不在意的话,便也不是我认识的橙子了。”
苏澄觉得有些哽咽,不知还能说什么好,就靠在他肩上沉默不语。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完全的信任她包容她?怎么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她?
那……自己的其他想法他也能看出来吧?他知道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觉得愧疚吧?即使这样也不在意,只求她能留在他身边吗?
她有些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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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任一带领着一众人马踏上征程,临行前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还是让她放心,他一定不伤到任奕?
此时他与任奕两人之间一个人的平安可能就代表着另一个人的死亡,可无论是哪一种,定然都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所以他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最得力的刘铮留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趟行程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他和部下不过前行了两百余里,就听说摄政王任奕查探出大司徒孟浩繁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孟氏一族上下四百余口被尽数斩杀,连争辩一句都没来得及,就连宫中备受恩宠的良妃娘娘都被波及,赐了一条白绫留了具全尸。
随之牵起的是诸多和孟家来往过密的官员,这些官员同样被摄政王大刀阔斧的解决了个干净,朝堂上一时人人自危,甚至有人狗急跳墙站出来指责摄政王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劫持了皇上。
偏偏此时皇上站了出来,力证这些人死有余辜,是他自己让摄政王下的旨。
这么一来,那些某犯者的罪名被坐实。今生的几个试图反抗的人也被投入了大牢。
任一听闻后眉头皱的死紧,许久才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带领着自己的人马原路返回。再不往京兆去了。
他回到苏澄所在的小镇时,正见到她在路上看着一个孩子出神,刚想笑着迎上去,却见她满脸泪水。
“橙子,橙子你怎么了?”
他吓了一跳,赶忙下马走了过去。
苏澄仍旧怔怔的看着那个孩子,脑海中不断回想刚刚那两个妇人的谈话。
“你家童哥儿长的可真快。这才半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
“要不是你的话这孩子早就没了,哪里还能有今日。”
不过是两句普通的对话,她起初没有在意。回过神后却犹如五雷轰顶,瞬间愣在了原地。
要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
要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他怎么知道?当初暖兰苑发生的事情她根本就没对任奕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他一直都在?他眼看着有人对静妃和静妃腹中的孩子动手却没有阻拦?
还有之后在富南郡……平安刚刚没了几日他就出现了,身上却一点儿都没有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那次也在?他眼看着大火烧了起来。却任由平安死在了里面?
这想法瞬间让她窒息。险些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满脸担忧的任一。
“平安……平安的事……也与他有关?是不是?”
任一一怔,她以为她之前和任奕闹得这样决绝是早知道了这件事,原来……竟是不知道吗?
他没有说话,但神情却证明了她所想不错。
苏澄眉头一皱,只觉得喉中一阵腥甜,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人已在医馆中,床边是满脸担忧的任一。
她想起那孩子娇嫩的面孔。又想起他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模样,痛哭失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孩子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赶忙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安抚:“若非因为那是我的孩子,也不至于会如此,是我没有护好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护好你……”
苏澄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哭泣着,喃喃的念叨:“平安,我的平安……”
她昏昏沉沉的在医馆中又待了三天,除了不停地喊着平安外什么都不肯再说,直到第四日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要去恩业寺。”
恩业寺是同安镇的一座寺院,虽然声名远播,但香火并不旺盛,因为那寺院在高高的木鞍山上,要想上得山去就要爬上足足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级都不能少。
据说这些台阶能够洗清人的罪孽,那些自觉罪孽深重的人,都会来这台阶上走一走,以求心安。
苏澄此刻想去,他知道拦不住,只能点头应了,陪她来到了山下。
他本以为她象征性的爬一次就够了,谁知她却像失了魂一般不断地在这台阶上走着,寺院里不留女客,她晚上累了就在台阶上席地而坐,早上太阳升起就继续走,整整五日,从不间断,无论任一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早春的山上仍旧寒意袭人,尤其是夜晚的台阶,冰凉刺骨。
尽管任一让人给她拿了厚厚的斗篷,但她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五天,身体终究是扛不住,发起了高热。虽然他及时让随行太医煎了药送来,但这样来回不停地走终究是不利于养病。
他无数次想直接把她敲晕了带走算了,但看到她那空洞的眼神就知道,若是不让她自己放下这个心结,怕是她今后都要这么过下去了。
这天她昏昏沉沉的差点儿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任一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将她背在了自己背上:“我背你走。”
然后他就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背着她向山顶走去。
苏澄像块儿木头般趴在他背上,不言不语,任由他背着继续爬上爬下。
他一边爬着一边跟她说话。天南海北的聊着,却见她仍旧半点儿反应也没有,直到他说起平安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才感觉她动了动,似乎有了些反应。
“你以前让人给平安画的画像我都留着呢,等下了山我就让刘铮去取回来,放在你那里。
哦对了,还有宫里的那个孩子。我虽然还没见过她,但好歹那是平安的妹妹,回头还是你来抚养她好不好?你见过她吗?她长的什么样?和平安像不像?”
他原本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却不想背上的人忽然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他的脖颈。
“怎么了怎么了?”他赶忙问道。
苏澄却不说话,只是哭,不停地哭。
他以为她是介意那是他和周荷的孩子。又赶忙说道:“那个……你若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我们自己生一个好不好?不不不,生一个不够,怎么也要生四五个才行,你想要男孩女孩儿?不对不对,男孩儿女孩儿都要,若是小公主的话一定跟你一样可爱。”
他乱七八糟的说着,只想哄她停止哭泣。
苏澄却哭的更厉害了。趴在他后颈上哽咽不停。
他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继续背着她向山上爬,以期能让她心安一点儿。
“不爬了,不爬了……”
她边擦眼泪边说道。
任一笑了笑:“没事,我不累。”
“不爬了,真的不爬了,我要下山,任一,我要下山……”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说的似乎认真,便点了点头:“好,有始有终,爬完这最后一趟,我们就下山。”
他背着她到山顶,又转身向山下走去,她无数次说要下来自己走,他都不肯,硬是背着她到山下,直到上了马车才将她放下来。
“你的脚怎么样?”
两人异口同声,回过神后相视一笑。
任一不顾她的阻拦脱下了她的鞋袜,果然看见脚底磨了几个大大的水泡,有的已经破裂。
他皱了皱眉,让刘铮递了伤药进来,亲手给她涂抹上,又找来干净的足衣给她穿好,这才算罢。
“没事,不疼。”
苏澄笑着说道。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从那彻骨的失望与悲伤中回过了神,但见她终于有了笑意,也是觉得开心,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是笑起来好看。”
她笑着靠进他怀里,伸手抱着他的腰:“那以后都笑给你看。”
任一这回真是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