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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上心生异位,这消息又只有微臣和太医院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才知道。否则恐怕要出大事啊……”
任一生来就与常人不同,心脏生于右侧。
先皇疼爱他,怕旁人知晓后说他是妖物,便将这消息瞒了下来。等闲也不让太医院其他太医给他诊脉。是以旁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体构造与正常人不同。
林启德一边给他开着药方一边说道:“皇上的身体虽然异于常人,但也不可因此就掉以轻心,微臣进来前曾听那王大夫描述了一下您当时的伤势。照那情形来看若非出手之人力道不够,即便伤的是左侧,怕是您现在也暂时还起不来,说不定……”
他没有继续说,但意思却很明白。
至于力道不够,以任奕的武艺自然不可能如此。想来要么是苏澄当时的手指起到了缓冲作用,要么是任奕见伤到了她然后下意识的松了劲儿。
想到这儿他又看向了她的手指。
虽然这伤已经被任一知道了。但她为了避免他时时看见想起,还是下意识的将手缩在袖子里。
任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叮嘱刘铮多派人手暗中护卫这个小院,不要让其他人混进来。
刘铮应了,然后就和林启德一同离开了。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澄关上门后随口问道。
任一伸手扬了扬重新带回拇指的扳指:“靠它。”
“靠它?那……那你早就能联系上他们?还有之前……之前当小工的那回……你……你……”
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要出去不再理他。
他赶忙伸手将她拉住,轻轻抱在怀里:“别生气别生气,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还以后?没有以后!”
“是是是,没有以后,都听夫人的。”他笑着打趣,又凑过去亲吻她。
“昨天不是已经还了吗!”
她别过头去不让他得逞。
“没还清。”
他坚持不懈的追寻。
“没还清?那要怎么算才能还的清!”
“我说还清的时候自然就还清了。”
他笑着轻轻转过她的头,不容置疑的覆了上去。
苏澄推了两下,他皱眉呼痛,她就再不敢动弹了,任他在她唇畔辗转轻吮,浅笑低语。
任一忽然觉得有时候受伤也是一件好事,就像现在这样。
………………………………
因为他的伤势不便车马劳顿,所以两人就在这医馆中留了下来,并未寻别的住处。
王大娘知道自己遇到了贵人,欣喜不已,即便是被要求关门停业不得随意外出,也高兴天天挂着笑脸。
苏澄本以为待任一彻底养好伤之后他们就能从这里离开了,但还没等他康复完全,医馆门前就来了不速之客。
熟悉的银制手镯被送到她的手中,她吃惊之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人呢?”
她轻声问道。
“在院外,怕有什么不轨之意,没有放他进来。”
“……让他进来吧。”
刘铮闻言看向任一,见他也点了点头才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小川只身走了进来,身上没有任何兵器。
他进屋后目不斜视,仿佛任一等人都不存在,只是直直的看向苏澄:“唐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苏澄没有说话。任一皱眉揽上了她的肩:“你家主子还有脸见她?”
小川似乎没有听见,仍旧对苏澄说道:“我家主子有话想对大人说,还请大人走一趟。不然我家主子心下难安。”
任一握了握拳:“想见就让他自己来见!凭什么他说去就去!他以为自己是谁!”
小川见她许久不说话,皱了皱眉,道:“我知道大人心中生气,也知道主子伤了大人让大人伤心,但是大人,我家主子清醒后险些自断了手臂。虽然我和阿山拦下了,但他的左臂终究是不能再像以前一般了。大人就算心中有气。可这样难道还不够补偿吗?大人该知道主子本不是冲着你去的,若不是……”
“你……”
任一起身就要向她冲过去,苏澄赶忙拦住。对他笑了笑:“别生气,没事的。”
说完又看向小川,神情有些苦涩:“原来你们都不懂,算了。带路吧。我跟你去。”
“橙子!”
“没事没事,”她轻声安抚,握了握他温暖的手掌:“我上次走的匆忙,有些话没有跟他说清楚,确实该当着他的面好好说一说。”
“可……”
“我会回来的,不骗你,我一定会回来,你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所以一定会回来的。”
“我派人跟你去。”他知道拦不住她。只能妥协。
苏澄也不阻拦,点了点头,对小川说了声“走吧”,之后就向房外走去。
出了门上了马车,一刻钟的工夫就来到了一处宅院前。这院子看上去有些老旧,许久没人打理过的样子,想来他们也是刚到没多久,来不及收拾。
一直骑马跟在他们后面的刘铮在院门口被拦了下来,他皱眉就要拔剑,苏澄摇了摇头:“你就在这里等吧,没事。”
“那怎么行,万一……”
“不会的,皇宫都困不住我,更何况是这小小的院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背影坚毅。
刘铮叹了口气,终究是像尊门神一眼守在了门口。
小院内,正房,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房中的人似乎在椅子上静坐了许久,听到声音后缓缓的抬起头来,脖颈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发出几声轻响。
“澄儿,你来了……”
他浅浅的笑着,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样子,干涩粗糙。
苏澄看着他颓败的神色,凌乱的发丝,点了点头:“我来了。”
小川关上了房门,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愿见到我了……”
她微微沉默,将手中的镯子放到了桌上:“之前典当了它,是我的错,现在物归原主,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任奕低声重复了一句,轻笑出声:“十年相识……到最后竟只剩一句两不相干吗……原来澄儿已经厌弃我至此了吗……”
“过去发生的我抹不掉,也没想过要抹掉,但是以后……”
“我知道,”他打断道:“我知道,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你是你,我是我,再也没有我们……你是要说这些吧?我知道的,我心里明白,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不要让我从你口中听到……”
苏澄没有说话,房中又陷入了沉默。
“你的手怎么样了?可还疼?大夫处理的好不好?任一有没有再找人给你看一看?”
似乎是不喜欢这种静默的气氛,他再次出声。
“没事,已经好多了,也不影响活动。”
“……抱歉澄儿,我不想伤你的,你知道的,我宁愿伤到的是自己也不愿意伤你……”
“我知道,任奕,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待我其实是真心的,也知道你对周荷并无意,你只是放不下过去的仇恨,只是放不下复仇的计划。
你真心待我,也是真心想要复仇,认为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互不影响。
其实原本也是没什么影响的,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如果我不认识任一周荷,或者如果我是真正的唐扉,说不定都能接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可惜。我不是。”
任奕抬眼看着她,有些茫然:“真正的……唐扉?”
“对,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我并不是唐扉,不是那个曾经被你欺骗的在大殿上撞柱的唐扉。
真正的唐扉当时就已经死了,我是苏澄,我本来就叫苏澄。并不是随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你最开始借着墨染被打伤的名义去冷宫,其实是想验证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吧?你怕我是装出来的,怕我将我们……或者说是你和真正的唐扉之间的事情说出来。怕被任一发现你的企图,进而有所准备,所以才去看我。
可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莫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栖身于唐大将军的女儿唐扉的身体里。
我原本只是想从冷宫逃走。偏巧你看出我是真的失忆,利用我对皇宫的不了解把我引到了任一身边。
所以你看,这真是因果循环,你一味的认为我现在是喜欢上了任一,想要和任一在一起,却忘了最初就是你亲手将我推到他面前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是在冷宫呆一辈子他也不见得能想起我。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说的这些话,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真的不是……”
“我信,我信的。”
任奕失笑:“我就说我的澄儿怎么会那么与众不同。原来你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那你是因为我利用了和那些事情毫不相干的你所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