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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儿,你……”
任奕还想劝解,她却执拗的近乎疯狂的嘶喊着:“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你故意散播这场瘟疫就是想利用我再次引任一上钩吧?我若没猜错的话现在宫外到处都是传言说我身染瘟疫被隔离在疫区了吧?
现在好了……如你所愿!我真的染上瘟疫了……这场瘟疫因我而起,死了那么多人。老天爷一定是来惩罚我了……治不好的……治不好了……我该死……我早该死了才对……”
“澄儿,你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的,你相信我,我……”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她疯狂的摇头,起身推搡着他:“你总是骗我,你一直在骗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离这里远远的……不能传染给珍姨他们,一定不能……
穆香阁……对。穆香阁……那里挨着疫区,离听雨轩又远,去那里就肯定没事了。
你让开。让开!我要离开这儿,我要到穆香阁去!”
任奕起初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但见她渐渐状若疯癫,嗓子都喊哑了。一个劲儿的说不能传染给楚珍等人。就只好答应了她,哄劝着让她暂时安静了下来,派人将久不住人的穆香阁收拾了一番,然后亲自送了她过去。
“澄儿,其实你真的不必……”
“这瘟疫你既然能解,就一定有防治的法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听雨轩中的人不能有事。否则我就在这穆香阁呆一辈子,永远都不出来!”
她说着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差点儿撞了任奕的鼻梁。
任奕神情苦涩,伸手扶在门上,渐渐握成了拳,却终究没有勇气再将它推开。
苏澄紧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再无声响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她迅速的走到床前,在靠墙的位置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处机关,用力转动。
墙面缓缓下沉,露出里面一间窄小的暗间。
刘铮在暗间中紧张地握着手中兵器,直到确认打开暗格的人是她才松了手上的力道,转身点燃了暗间中一盏微弱的烛火。
任一躺在暗间中的一张小榻上,面色潮红,呼吸有些急促,显然仍旧发着高烧。
苏澄伸手在他额间抚了一下,竟是有些烫手。
“任奕现在应该已经去配药了,待会儿就会送来。
等我给任一服下要之后你就离开,以后每日按时来一次即可,其他时候就不要过来了,以免传染,等他好了以后还要拜托你带他离开呢。”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何来拜托之说。倒是无端将唐大人牵扯了进来,属下……甚感难安。”
苏澄笑了笑,默默地看着高烧昏迷的任一,许久才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到底是谁牵扯了谁……”
半个时辰后,任奕果然亲自送了一碗药进来。
她开了房门,却仍旧没让他进屋。
“以后让别人送来,我不想看见你。”
“那怎么行,我还要给你把脉,怎么能……”
她眉头一拧,伸手就要将那药碗挥到地上。
任奕险险躲开,浓稠的药汁还是洒出来了一点儿。
“你不是会医术吗!看脸色还看不出我好没好吗!我说了不喝你送来的药!滚!”
她又开始声嘶力竭的嘶喊,刚刚就已经有些疼痛的嗓子更是如同被刺破一般,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生气。这碗药你先喝了,以后我让别人给你送就是了,你别再喊了,小心嗓子。”
苏澄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关心,伸手将药碗接了过来就又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再度安静下来,她转动机关打开石门,来到暗间。
暗间中没有鹤嘴壶,她一时找不到可以给任一喂药的东西,便嘴对嘴将一碗药汁给他喂了下去。
直到碗中的药汁只剩了一点点,她这才停了下来。
“明日过来的时候带个鹤嘴壶,我现在也染了瘟疫,这样喂他总归是不好。
还有,我让你从董涵玉那里拿的东西呢?”
“在这儿呢。”
刘铮赶忙将一个小小的包袱递了过来,包袱里是各种胭脂水粉。
她点了点头。将东西收好,又将那还剩了一点儿的药汁倒在了刚刚给任一擦嘴角的绢帕上。
“拿去给林启德,以他的医术有了这个应该就能研制出解药了。”
“属下待天下黎民百姓谢过大人。”
刘铮恭敬行礼。之后就带着绢帕迅速离开了。
之后三天,苏澄每日都将任奕专门派人送给她的药转手给任一喝下去。
任一服药之后退了烧,身体转好,渐渐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见她就伸出虚弱无力的手想要拉住她。
苏澄笑了笑起身躲开:“你可病着呢,别传染我。”
任一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周围。
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任一听后眉头却是皱得更紧。
“你跟我在一起呆了这么多天没事吗?还有那天……”
那天她明明那样亲密的接触过自己,怎么可能没被传染。
苏澄笑着坐在靠墙的小凳子上:“头两次的药我是自己喝了一半给你喝了一半,我本来就刚刚传染。及时喝了药就没有发病。”
原来是这样吗?任一仍旧皱眉。
“可你怎么瞒得过任奕?他医术那么好,你……”
“能不能不提他。”
她语气骤然变得生冷,皱眉扭在一起,似乎十分不快。
“我说他若来送药我就不喝。所以他只好让别人来了。既然他医术那么好。隔得远远的看看我的脸色不也就知道我好没好了。”
虽然不想说这些,但为了让任一相信,她还是解释了一下。
任一还想说什么,暗间西侧的一扇小门却打开了。
刘铮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看见任一醒来更是高兴。
“皇上,您……您终于醒了。”
“嗯,”任一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他说完又看向苏澄,语气里有些难掩的激动:“多亏了唐大人让属下带出去的绢帕。林大人已经研制出解药了,京兆的百姓有救了!”
苏澄闻言也是深深地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完又看向任一:“既然外面也研制出解药了,那你也赶快跟刘铮一起离开这儿吧,宜早不宜迟。”
“可是你……”
“我没事,等你走了我就跟任奕说我病好了,然后就能回听雨轩了。”
“……不回去了不好吗?跟我离开这儿不好吗?你知不知道任奕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再次笑了笑,笑容中却是带着晦涩的苦意。
“珍姨和花儿他们还在听雨轩,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你放心吧,这地方我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等我回了听雨轩,就接了珍姨他们一起走。你先出去做你该做的事,到时候我去找你。”
任一眼中一亮:“当真。”
“嗯,骗人是小狗儿。”
他失笑,撑起身子想过来抱抱她。
苏澄赶忙让刘铮拦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可离我远点儿,别回头你快好了却又把我传染了。”
任一一想也是,便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她不停傻笑。
两刻钟后,即便他仍旧十分不舍,却还是在苏澄和刘铮的催促中离开了。
眼看着小门缓缓闭合,最终完全关闭,半点儿光线也透不进来了,满脸笑意的苏澄瞬间靠在了墙壁上,喘息着抚着自己的胸口。
她面色红润,柔唇似水,然而急剧喘息的呼吸中却满是热气。
她起身走到连接着卧房的石墙边,转动机关,费力的爬了出去,又将石墙关闭,这才彭通一声栽倒在了床上。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似乎传来急切的人声。
久久得不到回音的人终于忍不住踹开房门闯了进来,一进屋就见到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她。
任奕慌乱的奔到她的床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又急切的搭上她的脉搏。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药不会出问题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看上去好了的,怎么会……”
躺在床上的人发丝凌乱。额头因为不断滑落的汗珠而浸的湿润,一抹胭脂晕染开来,露出了一丝与面色不符的肤色。
任奕一惊。伸手在她脸上用力的擦了擦。
完美的伪装被彻底揭露,苍白的病容顿时展露无遗。
“你没有吃药?为什么?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要骗我!”
他声嘶力竭,猛的一拳砸在了床边。
昏沉的苏澄睁了睁眼,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易容的本领……不错吧……”
说完就彻底昏死了过去了。
……………………………………
一个月后,听雨轩。
任奕冷冷的将一套凤冠霞帔放在了苏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