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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众人一惊,紧接着赶忙行礼:“大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奕身边的小川。他是任奕的亲信,此刻整个皇宫又掌握在任奕手里,众人哪里敢小瞧了他,都尊称他一声大人。
小川微微一笑,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娘娘说几句话。”
房中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们的主子宸妃娘娘。
周荷面色有些苍白,眼中闪着怒火,紧咬双唇,却并未说出阻止的话,一众宫女太监也就退下了。
房门关闭,随小川一起来的护卫也放下手中东西守到了门外。
小川仍旧浅笑着,轻声开口:“我们主子有几句话让我带给娘娘。
娘娘如今月份大了,腹中孩子已经成形,虽然娘娘胎气稳固,但发生些什么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皇上昏迷不醒,整个皇宫全权交给我们主子处理,我们主子有责任保证这个孩子的平安。
到时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恰好知道些剖腹取子的办法,定会全力保住皇上的血脉,成全娘娘为人母的决心。
娘娘如果想早日产子,尽去得罪些不该得罪的人。只是若是惹怒了我们主子。他不介意提前帮您一把,将这个孩子……取出来。”
他说的是取出来,而不是生下来。
周荷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干呕了一声,脸色越发苍白。
“为什么……你们主子……为什么要帮她?她不过是个弃妃,不过是个宫女,不过是……”
“我们主子如何行事无需娘娘操心,娘娘只要记得谨守本分,老老实实呆在清岚殿即可。莫要再生出什么不该生的心思,或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这样我们主子自会保娘娘平安。”
周荷额头不断渗出冷汗,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本以为有腹中孩子作为倚靠,无论这皇宫是掌握在任一还是任奕手里。她定然都能母凭子贵,保有一席尊贵的地位。却不想……他竟只看重这个孩子,完全不将她这生母放在眼里,随时可以舍弃。
阵阵寒意从脊骨泛到额头。她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川却对她的狼狈全不在意,指了指那口大锅说道:“我们主子听说娘娘想喝酸梅汤,特地命我给娘娘送来了,并叮嘱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娘娘全部喝完才行,娘娘可不要浪费了我们主子的一番心意啊。”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请她喝杯酒水这么简单。
周荷看着那口大锅才知道自己今日错的有多离谱,原以为皇上昏迷不醒了,就没人给她撑腰了。原来……原来站在她身后的从来都不止皇上一人……
可恶……可恶!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照顾!
她恨!她恨!早晚有一日,她一定要她也尝到她所受的苦!让她也知道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儿!
小川带着护卫搬着一口空荡荡的锅离开了清岚殿。殿中周荷吐得昏天暗地,几乎把肠胃都吐了出来,还不甚动了胎气。
太医及时赶到,好一番折腾才让她稳定下来,保住了她和腹中之子的平安。
苏澄对清岚殿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刚才发生的事情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小插曲,转眼就忘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她回到房中后就坐在床上思索任一和任弈之间的事,仍旧是怎么都想不通。
不过好在他已经亲眼见到了两人,只要等任一醒来,亲口问问他就是了。
她并不担心任奕会对任一下杀手,或者说她根本就不认为任奕会有这个想法。
在她看来,任奕不过是对皇位或是权利有些觊觎,不会残忍到杀害自己的血亲的地步。更何况,任一现在身受重伤,他若真有这个心思只要不救他就是了,又何必救活了再杀呢。
一堆胡思乱想,加上这些日子的路途颠簸,她眼皮上下打了几次架,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晚饭时候楚珍本想叫醒她,但见她睡的香,知道她这些日子在路上肯定没睡好,便没忍心,关上房门出去了,任由她安静的睡着,只是嘱咐了厨房备了宵夜,以免她半夜饿了没得吃。
天色渐晚,整个听雨轩都陷入了一片静谧,宮人们大多睡去了,只有个别值夜的人强忍着睡意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
苏澄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正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呢喃着往过蹭了蹭,习惯性的伸手搭在那人身上,纤腿一抬,整个人就牢牢贴了上去。
被她抱住的人低吟一声,喉节滚动,在黑暗中侧过身去,低头覆上了柔软的红唇。
渐渐加深的吻让苏澄呼吸有些困难,混沌中想起任一现在正重伤不醒,那吻她的人是……
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猛地推开身前的人坐了起来。
“……任奕……你怎么来了?”
任奕不防她忽然出手,险些从床上滚下去,稳住身形后也坐起了身:“想见你,就来了。”
苏澄不语,抱膝坐在一边,神情晦暗不明。
“澄儿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心痛的感觉再度袭来,他苦笑着看着她:“澄儿从这次回宫以后就在躲我?为什么?”
她又是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轻声开口:“没事,你先回去吧,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猛地拉入一个怀抱,半分不容她抗拒的紧紧将她箍在怀中。
“告诉我,澄儿,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澄抵在他肩头,两手无助的放在他胸前,挣不出来,索性不再动作,任由他这样抱着,却是始终没有开口。
任奕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以前从不曾这样对待过他。即便她有所怀疑,也是直接开口问他,而不是这样沉默不语。
他将她稍稍从怀里拉起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双眼:“澄儿,求你了,告诉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神情困苦不堪,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出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祈求。
苏澄看了半晌,缓缓抬手抚上他的面颊,却是说了一句让他有些心慌的话:“任奕,你会骗我吗?”
任奕一怔,眼神竟有些闪躲,许久才回了一句:“……不会……”
“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诚实的回答我,不要撒谎。”
“好……”
她放在他面颊上的手忽然向下滑去,一件一件解开他的衣衫,露出**的胸膛。
手指滑过健硕有力的肌肉,她唇边牵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你幼年体弱多病,但其实早就好了,现在的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是不是?”
“……是。”
“所以,你这些年身体孱弱的样子其实都是刻意伪装的假象,是不是?”
“是……”
“那么……我刚入宫没多久的时候,你几次弱不禁风的被我撞倒,其实……也都是装的,是有意接近我,是不是?”
“……是。”
苏澄发出一声轻笑,笑声中满是自嘲。
任奕扶着她的肩,慌乱的试图解释:“澄儿你听我说,我……”
“你先让我问完,任奕,先让我问完。”
“……好,你问。”
“先皇的妃嫔根本就没有殉葬,你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引我逃走……对不对?”
任奕目光一怔,直到此刻才明白她此次回来后为什么如此不同。
在他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之后他就没有再刻意隐瞒过自己身体恢复健康的事实,不然也不会几次想要和她亲近。所以这件事情即便让她不快,也远不到让她对他拒而远之的地步。
真正让她心生芥蒂的是这件事,是他在最初认识她时就在骗她,就在利用她。
他之前也曾想到过有一天这件事会被她发现,毕竟先皇妃嫔是否殉葬的事只要随便一打听就能得知。
但一般不会有人刻意提起先皇,更不会提起那些妃嫔,再加上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他们认识的近十年里都没有被拆穿,他几乎将这个潜在的危险忘记了,却不想今日被她提了出来。
他虽然早已想过若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要如何应对,但冷不防面对的时候,竟还是觉得喉咙干涩,有些心慌意乱。
“澄儿,我……”
“我来说吧。”她再度打断。
“那个时候我刚刚惹怒了任一,如果在这个关头再逃跑,一旦被发现就会再度激怒他。
我爹爹在军中地位极高,那时又刚被杀害不久,军中将士都处于悲愤之中。
作为他留下的唯一骨血,又是他豁出性命救下来的孩子,即便我是个女子,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都非比寻常。
彼时任一刚刚登基不久,正是需要稳定人心的时候,如果他一怒之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