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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了蓝思追,十分豪气的将宝刀抗在肩膀上,招呼道:“蓝愿!我在这里。”
蓝思追抱拳道:“三小姐别来无恙。”
聂乘鸾一边招呼他进屋,一边笑道:“无恙无恙。我很好。就是有一点不好,二哥想把我嫁给你家宗主。这让本仙子很是头痛。”
蓝思追眉头微动,一边落座,一边为自家宗主不平道:“泽芜君品貌世上难寻,难道还不中三小姐的意么?”
聂乘鸾道:“从小常见面的,我早当他亲哥哥一样。蓝愿,你替我想一想,是你,你能喜欢上他吗?哪,别说你同他都是男子,你家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可都是男修。”
被人猝不及防说破心思,蓝思追一愣,面皮上却不由自主的蔓上一层淡淡红晕。聂乘鸾凑近了些许,道:“哟,还脸红了,多大人了,难不成你还真喜欢泽芜君?”
蓝思追道:“胡闹!”这声音中带了几分羞恼,逗得聂三小姐哈哈大笑道:“既雅且正,我看你二人倒真是相配的紧。就是两个君子想在一起,怎样开始,这难的很呐。”
这正巧说中了思追的心事,他面色由红转白,却听得聂乘鸾身后的侍女低声道:“就是的!”
聂三小姐回头,捉了她的胳膊,亲热而宠溺的笑道:“什么就是的?”
侍女也道:“他!特别,喜欢,蓝!”
聂乘鸾惊讶的看向蓝思追。蓝思追却无心注意她们的神色,他只觉得那侍女口音不似中原人氏,当下顾不得男女大妨,抬眼打量,只见那女子肤色微黑,身穿清河聂家女侍衣衫,但手腕处隐隐约约露着一串诡异的象牙色珠子,那珠子层裂排开,上有黑色花纹,有的如同人眼,有的如同笑涡,这东西一般中原人不会认得,但博闻强识的皓华君却能看出,正是墨脱密宗六神女终生不可脱下的酒靥天珠。
蓝愿手上动作比心里念头更快,一片白芒闪过,佩剑灵犀已经出鞘,那墨脱女子向后疾退,然而速度却远比不过皓华君,步伐方动不过寸许,早被灵犀架在了脖颈之上。
聂乘鸾怒道:“蓝愿,你做什么!”抬手拿起大刀,劈向蓝思追。电光火石间,蓝思追闪身换位,手腕疾拧,闪着寒光的细长仙剑仍然稳稳架在女子咽喉要处。聂乘鸾再想攻击,又怕刀锋剑气伤了女子。只得放下刀,急道:“蓝愿!你,你再不放开她,我,我就把你喜欢泽芜君的事情大喊出来!”
蓝思追眼中一片寒意闪过,沉声道:“个人声名何足挂齿!聂乘鸾,若你立即不说出这位墨脱女子的身份,来蓝家有何目的,莫怪我不念往日旧情!”
聂乘鸾急道:“你你你,你先放开她!”
那墨脱女子倒是沉稳的很,说:“无妨!乘鸾,说,可以。”
聂乘鸾无奈,把刀扔在桌上,当啷一响,叹口气道:“她叫白钨玛,是墨脱本代六神女之一,有勘破人心的能力。但她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从来没办过什么坏事。你就因为她是墨脱人就这样对她,也是无礼的紧。这事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可是你这么不客气,真叫我失望。”
蓝思追:“据我所知,去清河的,不止这一位姑娘吧?”
饶是聂乘鸾和蓝思追关系再好,也耐不住性子,怒道:“你们蓝家倒是一手好线报!那斥候有没有探出后来去的那些墨脱男人,都是来抓捕钨玛的?”
这倒是出乎思追意料,他眉头一抖,道:“那么,这位白姑娘,是来我蓝家避祸的?”
“不错!”聂乘鸾道,“钨玛是投奔我来的,墨脱人来找二哥谈判。虽然他现在还在装傻,但我觉得很不保险,就教她扮作我的侍女同我一道来这里了。蓝家世代道德楷模,必不会见死不救吧。没想到还没说出口,你就动刀动枪。”
蓝思看她神色不似作伪。心念电转,将灵犀撤下,道:“这也难说。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此事干系重大,我必要听听详细缘由。”
白钨玛被聂乘鸾一把扯到怀里,神色兀自镇定,点头道:“当然!叨扰。多谢。”
三人方自分宾主重新落座,谈论许久,蓝思追展眉看看天色,道:“晚上当有夜宴为二位接风。泽芜君依礼必来。我做主人的先去了。晚些时候自有弟子来迎你二人。”
见他走的远了,聂成鸾悻悻道:“当家主事了,就凶起来了,钨玛你刚才没吓到吧?”
白钨玛笑笑:“无妨。”
聂三小姐仍是不愉:“那也不行,竟敢欺负我的人,我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寄人篱下。”白钨玛摇头道,“不可。”
聂成鸾狡黠道:“我有了主意了,这可是一箭三雕的事情,既给你出了气,又解了我的围,然后,实际上我又帮了他!钨玛,这件事,你可要听我的。”
☆、三 促成
树影婆娑,弯月如钩,蓝思追站在寒室门外踌躇不安,口中呵出的白气融在清冷的雾中。
晚宴上没出什么纰漏,然而宴后的事情让他如坠冰窖——当时聂乘鸾愁眉苦脸的把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蓝愿,我对不起你!”
蓝思追皱眉道:“大小姐,你又搞什么鬼?”
聂乘鸾低头嚅嗫道:“不好意思。那会儿你蓝家家主不是来敬酒,不,敬药汤么,我请他先鉴赏我新得的法宝五色钟,结果他放了杯盏,再拿起时误饮了钨玛那杯放过阿赖耶识的。哎,你说你们蓝家夜宴使的杯盏怎么都一模一样呢……”
蓝思追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只觉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凉了,然而他转瞬便回过神来,双手铁钳一般抓住聂乘鸾,咬牙道:“拿解药来!”
聂乘鸾大声呼痛,引得路过弟子侧目,蓝思追此刻却全不在意旁人眼光,手上劲道加重,眼中喷薄的咄咄之意吓得三小姐一个激灵,她叫道:“我也不想的呀,你不能怪我呀,杯盏是泽芜君自己拿错的呀……这个没有解药啊,你不知道吗?”
她此刻也后悔是不是玩笑开得大了,但箭已出弦,再也没有办法收回了。
蓝思追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心中忧极怒极,只觉得若是泽芜君出事,别说清河聂家,墨脱密宗,就是与全天下为敌,自己恐怕也是做得出来的。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此时苛责于她,全于事无补。只得先来看看那人的情况再作打算。
他走的极快,也就错过了后面聂乘鸾和白钨玛的对话。
“钨玛,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有点害怕……”
“别怕,蓝,也有的。”
“有,有什么?你不会是说泽芜君对蓝愿也有感觉吧?天哪!”
看着白钨玛郑重点头的样子,聂乘鸾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她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那,那真是太好了!虽然我完全不敢相信,但是想想当年含光君竟然会喜欢上夷陵老祖!哎,在蓝家,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说的。”
白钨玛想了想,又道:“蓝,自己,不知道。”
……
看着寒室窗内荧荧跳动的烛火,蓝思追破门而入的勇气似乎被一下抽干了——此刻夜深露重,来这里已是失礼。。
皓华君平日里温和可亲,遇事杀伐决断,只有沾到泽芜君一星半点,他便会忐忑不安,辗转反侧。
然而此事又等不得拖不得,藏书阁密卷里的记载犹在眼前:“阿赖耶识,墨脱密宗女子助长修为之秘药,若正道修者误服,则犹如媚药,须立即与男子交合,方可纾解,否则轻则灵气阻塞修为尽废,重则气血逆行,有生命之虞……”
他敲门无人应答,推门更是不动,定睛细瞧,竟是设了禁制,但并不牢靠,显然是匆匆做成。蓝思追只觉心急如焚,他翻琴在手,右手轻拨,随着琅琅清越声起,门内传来爆裂轻响,寒室大门应声而开。
蓝思追穿堂过室,直入內间,却见榻上被褥散乱,而那个往日清冷禁欲的宗主却蜷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一处榻脚,往日一丝不苟的制服领口已经扯开一隙,露着诱人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而空气中飘荡着一种男人都会熟悉的浓郁的带着点腥膻味道的麝香气息。
蓝思追又痛又急,抢步上前,将自家宗主打横抱起,轻轻放到榻上,俯身道:“曦臣,你还好吗?”
他情急之下,竟第一次将这个在自己心里念了千遍万遍的名字叫出口来。然而蓝曦臣已经没有精神去注意这个称谓的暧昧了,他此刻黑发散乱,面色潮红,目光涣散全无焦距,蓝思追又离得他如此之近,犹如耳鬓厮磨,气息相闻。青年人身上带着点雪松味道的雄性味道不可遏制的窜入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