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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便也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仰头吃尽,举止十分豪迈,才淡淡地道:“属下不懂公子说的是什么事情,许是公子听错了什么罢?”
青云低眉叹息,指尖轻轻抚着茶碗上的青花纹,道:“那拉氏是你杀的。”
不是问句,却是相当肯定的语气,不容人置疑的肯定。
“属下不知道公子说的是什么,那拉氏,不是凝香格格么?她是四爷未来的福晋,是属下的当家主母,身尊体贵的,不是好好地呆在那拉府上么?怎么会被杀的?”年羹尧眉头一扬,脸上颇有几分诧异之色,却似并非作伪。
青云抬头,深深地看了他几眼,端起茶碗凑在唇边,声音亦极低微:“我已经说了,虽然你做事极是干脆利落,可是却瞒不过我去。你才干武功,都是上上之选,我本有意让你跟着四阿哥平乱,可是四阿哥却执意将你留下,我心中就估摸着了,大约他交代了你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竟会是杀了她。”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胤禛,他已经彻底成为皇家争权夺位的皇子。
做大事者,自然是相当地心狠手辣,胤禛从小生在皇家,对人也就更冷漠了许多,在他眼里,本就是只要他想保护的平平安安,别人的性命只如同草芥。他现在势单力薄,无权无爵,不能明着反抗康熙,便来了阴的。
便是他北上平乱,也有他自己的主意。身为娇生惯养的皇子,只要他身先士卒打了胜仗立了战功,不但康熙嘉奖,亦连兵士也会对他心服口服,更好让他暗中培育他自己的势力。他的狠厉和毒辣,真是让他用得淋漓尽致。
听了青云这一番话,年羹尧亦不由得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沉声道:“公子想怎么样?”平时他只道青云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依旧十分温文尔雅,却没想到,他不动声色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他才是厉害角色呢!
青云看着窗子,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缝隙中透入,心头思绪却是此起彼伏。
时光似在凝固,气氛却是沉默,你不言,我亦不语。
过了良久,青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之光,击桌长声叹道:“说起来,那明珠也真是不祥之物,好端端的,咱们家明珠被盗,那拉家也被盗,不但被盗了明珠玉翠,还让凝香格格送了命,也真真是一场欢喜一场空啊!”
那拉家也算是一场欢喜一场空了罢?先前还在欢喜成为皇亲国戚,此时却连性命都送了,不但成不了皇亲国戚,亦失去了极多的财物,真是得不偿失。
年羹尧亦是聪明人,心里一喜,亦沉声悲痛地道:“正是,素闻那拉氏凝香格格端庄贤惠,来日里必定能成为四爷的贤内助,可是偏偏竟有这样的祸事,四爷不知道还好,若是千里之外知道了消息,指不定该如何伤心呢!”
青云见年羹尧神色悲怆,心里暗暗叹气,这个年羹尧,可真非池中之物。
只可惜那凝香格格,无端卷入皇室争斗,一命归西。
胤禛的阴狠,若是黛玉必定无法苟同,可是在皇家,这是极寻常见到的。
自古以来,哪一位帝王不是踏着皑皑白骨殷殷鲜血坐上龙椅俯瞰天地?胤禛也许此时尚且势单力薄,可是他的隐忍比之胤眩返i胤祀等人更让人暗自惊心,父亲临死前说得不错,胤禛大有帝王之术,也一定会达到他想要的帝王权。
看着青云,年羹尧也轻轻吁了一口气。
两人吃了几盏茶,正欲起身,却忽然听到楼梯上一阵脚步声,似有人上来,走进了两人隔壁的雅间,紧接着就听到有人粗声大气地道:“瞧着那凝香格格生得绝色,可惜却一夜之间香消玉殒,真真是四哥也没这艳福的!”
忽又有人哄然一笑,道:“可不是,四哥还在千里之外不知道呢!”
青云脸上略有些诧异之色,他已经听出头一个说话的却是十阿哥胤俄,第二个说话的却是九阿哥胤禟,那隔壁雅间也必定会有胤祀在座了。听着他们絮絮叨叨也不过说些皇宫琐事,议论些明珠被盗之事,想必今日是因为小年,方才上书房里放假,出宫来寻乐子。
又听到一阵丝竹之声,青云摇摇头,对年羹尧道:“走罢。”
才掀了帘子出门,却见到黛玉笑盈盈地立在外头,头戴帷帽,素手挽起垂着的白纱,花颜半露,得意地道:“我就说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可不是叫我在这里逮着了。左右等你不回去,我也出来走走,也真是凑巧,第一家就碰到你们。”
青云摇头叹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家歇着么?”
黛玉挽着他手臂撒娇道:“我才不要在家里歇着,我也要出门长长见识。”
青云因隔壁雅间有诸位皇子在座,便不想让黛玉在这里久呆,含笑道:“既然如此,哥哥就带着你到处去逛逛,许是首饰你自己挑选更好些。”心下也不禁暗叹真是凑巧,胤禟等人竟也会选了这一家茶楼吃茶听唱。
虽说世事无常,可是如此巧合,却又让他未免十分疑惑了。
这家茶楼原是这里极好极清净的一家,他才会选了这里与年羹尧议事,却没想到连皇子亦会降临,瞧着那隔壁雅间小厮跑堂的进进出出,模样都不是十分生疏,神色又是十分恭敬地服侍着,便知道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
黛玉却是一无所知,只天真烂漫地想着出门玩耍,扯着他就往外走。
白纱滑落,掩住了绝世丽颜。
堪堪这时候,却见隔壁帘子掀起,一名温润清秀的少年笑吟吟地道:“听着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却没想到果真是林格格,真是天缘凑巧,在此相遇。”
言辞有度,语气温和,来人也是十分有礼,正是青云所猜测在座的胤祀。
黛玉不禁有些讶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难道他们都不用上学去?
“八爷怎么会在这里?”黛玉疑惑地问道,心里不喜别人打搅,俏脸上自然而然带了出来,若非瞧在曲阑的面上,她也不会搭理胤祀。
胤祀轻笑道:“这是九弟门下的奴才开的茶楼,好容易出宫一趟,过来坐坐。”
这句话,虽是无意,却也给青云解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这是他们的茶楼,怪道如此熟悉,那么也是打探消息的一处了?
黛玉几不可见地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搅八爷的逍遥自在了。”转头看着青云道:“哥哥,我们走罢,我才想起来,要去选几样礼物给康亲王福晋送去呢,再给明双格格选几样精巧的玩意儿。”
胤祀忙笑道:“寒冬冷僻,由我做东,林格格何不在茶楼吃些茶再走?”
幽香缠绵几多情
黛玉淡淡一笑,拒绝道:“不用了,我和哥哥还要逛街呢!”
况且大概也猜测得到他并非一个人在茶楼里,有些年轻的皇子可是十分淘气的,见一回两回也都言语上十分不让人。
胤祀听了倒也神色如常,笑道:“既然如此,那也罢了。”
骄傲使得他即使十分失望,也不会流露出来。
青云见状暗暗点头,果然这胤祀也不是一般人,随口告辞,方带着黛玉离去。
瞧着兄妹两个人的背影,胤祀怔怔而立,胤禟挑起帘子探头道:“八哥你瞧什么呢?那林格格不答应也就罢了,你可别忘了,你也算是有家室的人,那未来的八嫂可和林格格好着呢,若是告了你一状,八嫂可不恼死。”
曲阑格格虽然还未进门,可泼辣之性,可是人人皆知。
“你胡说什么?”胤祀笑着敲敲他的脑袋,弯腰进去,才轻轻地道:“小心一些罢,虽然这家茶楼是你的,可是你没瞧见林青云身后站着的是年羹尧?那可是四哥门下的奴才,若是走漏了一丝消息,都吃不了兜着走呢!”
胤禟一愣,再去看时,已经不见了青云等人的背影。
胤俄在里头吃酒玩耍,嚷道:“八哥九哥你们还不过来吃酒,仔细冷了。”
里头除了这哥们三个,还有年纪只有七八岁的胤祯。
堪堪落座,胤祯一面拈着果子吃个不住,一面道:“八哥怕什么?我就不怕四哥能做什么。如今凝香格格死了,他回来才是不好跟皇阿玛交代呢!”
胤祯是德妃的小儿子,与胤禛年纪相差约有十岁,他从小又是德妃跟前抚养长大,自然而然与胤禛这位佟佳氏皇后跟前长大的哥哥不怎么亲热,六阿哥胤祚早年夭折,德妃只余下一子,也不免疼胤祯胜胤禛十倍,兄弟两个颇有嫌隙。
胤祀忙双眸如墨色,深不见底,轻斥道:“十四弟别胡说。”
看着眼前香炉里的一缕青烟,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半日才道:“四哥怎么说也都是咱们的哥哥,他虽然与我们不是十分熟稔亲热,可是他也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