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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挽了挽鬓角的碎发,黛玉的声音更是清澈如水:“况且,这原是四哥对太后的一片孝心,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聪明睿智,远超黛玉,黛玉并没有帮上什么,只是没有额娘照拂,我们自力救济罢了。”
锋利如刀!
黛玉的话,一出来,的确是叫人暗中叫快!
德妃之偏心,人尽皆知,之所以胤禛少年时代备受冷落,皆因他连生母都不肯照拂他,更何况别人哉?皇子从小,先是子以母贵,待得皇子成年,封爵进位,或有登基,或有为王,到时候才是母以子贵。
没有母亲照拂,在步步惊心的皇宫里,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幸好胤禛自幼乃是孝懿皇后抚养,过了她的名下,先前算是皇贵妃之子,事后乃是皇后之子,身份上除了太子和十阿哥胤俄,余者已皆不及他身份尊贵。
太后笑着解围道:“玉儿这孩子是极好的,有他照顾老四,哀家也放心。”
想了想,笑道:“你今日献上两幅绝顶刺绣,竟胜过慧纹之物,哀家很是该赏你和老四,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哀家说,哀家准你。”
听了这话,黛玉本欲推辞,忽而想起宝藏一事,倒也不妨顺水推舟,因此思索片刻,轻声笑道:“黛玉身在皇家,衣食住行皆已是上上之选,实在是别无所求,只有一件事情,但求太后恩典。”
摆摆手,太后大方地道:“快说罢。”
黛玉笑道:“黛玉自幼身体不好,四哥也很担忧,虽有草原上的朱神医配药治病,终不得根治,闻得大雪山有哥哥的师父住在那里,故此四哥有心陪着黛玉去求医,只是四哥乃是皇子,不得擅自离开。因此,黛玉求太后赏四哥一个恩典,准许我们数月时间,前去求医。”
远离京城赴雪山
黛玉的要求,看似简单,实则极难,太后听了,默然片刻,最后方轻笑道:“按理说,你离开,哀家自然可以准了你,只是老四乃是皇子,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清规矩,哀家竟是没有法子做这个主准了他也去。”
闻言,黛玉眉头微微一蹙。
离开京城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是远赴雪山?
只是,也就因为不是一件小事,才会在这里向太后提起。
若是不能离开,岂不是更难做后面的事情?那笔宝藏,本来就该还珠于民,只是却有极多的人觊觎着,一旦有所懈怠,必将掀起一阵风波。
就在这时,却听外面一声朗笑,康熙沉声道:“太后尽可以做主。”
一面说,一面明黄龙袍,带着诸位皇子皇室宗亲等人,前来给太后贺寿,人头攒簇,均是面带笑容,给太后贺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太后看着康熙龙行虎步而来,虽已中年,却依旧英伟不凡,那君临天下的霸气,更是叫人敬仰,叫人生惧,自己没有儿子,但是这位皇帝,却将自己奉为生母,已经足够了,足够了,遂笑道:“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哀家若是不做主,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若有所思地瞅了依旧一身冷漠清淡的胤禛一眼,不知为何,今日倒是觉得他和康熙生得真像,轻笑道:“老四倒是得了个好媳妇呢,全为他想。”
胤禛一双眼落在黛玉身上,满是柔情。
听了太后语气里夸赞黛玉的意思,胤禛忙施礼道:“多谢太后。”
“哀家可还没准你们呢,倒是一个个谢得比谁都快,叫哀家不准都不行。”太后说笑了几句,侧头想了想,也素知黛玉身体怯弱,这样的身子如何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便笑道:“也罢,哀家就准了你们,只有一件,须得答应哀家。”
胤禛和黛玉大喜,忙笑道:“太后请吩咐。”
互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心灵相通的欢快。
虽然两人都是同处一府,并不在意外面的礼教,但是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太后笑道:“现在是九月里,等到除夕的时候,得让哀家看到你们,老四,你得把你媳妇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和哀家一块儿过年。等到明年,虽然你媳妇还没及笄,不过婚事却是该办一办了,省得还遭人惦记着。”
说着这话的时候,太后眼中精光一闪,从每一个人脸上掠过。
这些人,有的略嫌僵硬,有的略嫌阴沉,更有的,流露出极重的嫉妒之意。
人性,就是如此。
在深宫中居住数十年的太后,可是深谙其中的道理。
听了太后带着调侃的话,众人均是一笑,黛玉不觉面上绯红,恰如一枝春风里的梨花,映着漫山遍野的桃花,染上其中的艳色,眼波轻轻一转,仿佛桃花下的春水流过。
与黛玉的娇羞相比,胤禛却是大喜,连忙躬身道:“孙儿谨记在心!”
头一次,在太后跟前自称孙儿。
皇家就是极为冷酷,每一位皇子,除了自己的生母,是不能唤任何人为额娘,这也是满洲赋予女子天生的地位,让她们生死都不用担心儿女会再有一个额娘,康熙孝顺太后奉为生母一般,比亲生母子更亲,但是却依旧不能唤太后一声额娘,只有胤禛过继给了孝懿皇后,不算是德妃的儿子,才唤一声额娘。
听到胤禛自称孙儿,太后也不禁笑了,道:“这孩子,也猴儿似的了。”
康熙朗朗一笑,打趣道:“太后不就是喜欢他像个孙子样儿么?老四素日里就是忒冷淡了一些儿,在林丫头的潜移默化之下,有些改变才好。”
说着因看着万寿无疆绣字,不禁奇道:“怎么就只有万寿无三个字?”
见康熙转移了话题,众人也都不敢多说,只有敦恪年纪小,又因其母敏妃薨逝不久,众人不免多疼她一些,纵容了她一些,眨巴着眼睛得意地开口道:“这是玉姐姐,啊,不对,哥哥说是四嫂,四嫂绣给太后的呢!”
说着比手画脚,竟然将方才的事情一字不漏地陈述出来了,口齿软嫩清脆,表情又是活灵活现,着实可爱,康熙不禁抱着她坐下逗她玩耍。
看着敦恪天真可爱的笑容,黛玉心里微微一叹,为她亦感到心酸。
敬嫔于七月二十五薨逝,这样一个美丽又有精神的蒙古女子,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在深宫中举步维艰,有儿子胤祥,也有女儿几个,但是却没有一个是在她自己跟前抚养长大,虽然宫中规矩儿子皆不在跟前养大。
母子相离,何等残酷?
她重病时自己去探望照料,听着她临去前念念不忘儿女,更觉皇家残酷。
闰七月初二那一日,敬嫔才被康熙封为敏妃。
斯人已去,世间的风光荣华又有何用?
目光流转一遍,瞧着胤祥面色惨淡,依旧未曾恢复过来,明明身有母孝,却又要过来强颜欢笑为太后祝寿,心里怎是一个苦字了得?
黛玉看向胤禛,胤禛骤然明白她的心思,转而朝康熙长身一礼,笑道:“儿臣带着玉儿远赴雪山,一路上若是多一两个人,岂不是更放心些?虽然功课要紧,不过一张一弛,才是正道,儿臣求皇阿玛应允十三也随儿臣一同去。”
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喟叹一声,让他散散心罢。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推心置腹的亲兄弟!
除了玉儿,若是连他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呢?
既然他要天下,那么胤祥必定是他的臂膀,身体和臂膀是不分家的。
康熙闻言,低头看了敦恪一眼,又看了胤祥一眼,颔首笑道:“越发得寸进尺了。不过十三年纪也有十三岁了,的确是该出去长长见识了,朕记得你十三四岁的时候跟着朕南下,才见到的林丫头呢!”
说着,便对胤祥道:“既然你四哥开口了,你就也跟着去走一趟罢。”
胤祥此时方露出一抹笑容,立即道:“多谢皇阿玛。”
如此定了,便也没有任何担忧了。
待得寿宴完毕,已经是深夜了,陆续散了。
黛玉和胤禛带着胤祥一同出了宫,便是收拾,胤祥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倒不如到了胤禛府邸中,自会收拾得极妥当。
踏着一地落叶,闻着淡淡菊香,胤祥笑道:“我心里正不痛快呢,就说四哥和四嫂怎么能忘记了我,果然就听四哥替我请了假,去雪山溜达一圈。这些京城里的日子,的确是闷得很了。”
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比自己已经矮了许多的黛玉,问道:“四嫂向来是不大风尘劳累的,怎么这一回求医竟要亲自到雪山去了?”
黛玉闻言莞尔,容色在宫闱里的灯光下更显清丽,道:“不去,怎求医?”
说说笑笑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到了胤禛府邸,亦告知了腾格里和青云,也叫胤祥跟去,两人都没反对。
次日,一行人却没有启程,只有青云和腾格里先行了一步,早早地和贺兰瑶带人前去雪山一带等候,不然若是胤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