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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我和三妹妹在江南的斗才会上见过此人,好像叫腾格里,是林姑父的学生,当时便记得了。”
这话出口,众人都觉诧异。
不过,邢夫人却露出些许鄙色来,林如海是三春的姑父,何时和她是亲戚了?她这个外三路的薛家,也配叫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林如海做姑父?
探春瞅着腾格里走向男宾的正厅,早已怔然。
听到宝钗吐露出腾格里的身份,贾母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问道:“腾格里?他就是草原上的长生天?竟然是林丫头的师兄?怎么没听说过?”
探春只得点点头,轻声道:“也只是在斗才会有一面之缘。”
旋即疑惑道:“长生天是什么?这倒是不知道,不过他是叫腾格里。”
贾母神色深沉,仰首看着淡碧色的苍穹,嘴角忽而沁出一丝儿浓重的笑意来,十分愉悦地道:“早就听说腾格里就是草原上的神灵,位高权重不下咱们的皇上,甚至更叫人忌讳,倒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年轻,出落得如此俊气。”
王夫人不解地道:“又是林丫头家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好处?”
瞪了王夫人一眼,贾母长叹一声,原想说出缘故,却顾及宝钗在侧,此时自己又在胤禛的贝勒府,便冷冷地道:“不过赞叹几句罢了,到底是林丫头有本事,结交的都是那样尊贵的人物,偏就咱们家,没一个长进的!”
说完,扶着鸳鸯的手,掩住满腔的怒火重新回到偏厅。
失去了和黛玉联姻的好机会,现在又失去了惜春这个为贾府带来好处的棋子,纵然老谋深算如贾母,也不由得愤怒交集,一腔火气阻在喉间咽不下去。
王夫人想起那日元春捎来的消息,遂轻声道:“老太太且先别恼,如今日子还长着呢,倘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不亲近也好。”其实她想说的是,不能为贾府所用,就一个字,杀,生得绊了贾府的路。
但是现在她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然极其厌恶黛玉,倒也不至于愚蠢如斯。
贾母神色淡淡的,和旁边的诰命夫人周旋起来也不怎么带劲,心里暗暗叹道:“想必这个时候,惜春那死丫头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过继到康亲王府里了罢?真真是这丫头有造化,瞧来,和林丫头亲密些,倒也能得许多好处。”
目光闪闪,看着依旧顾盼神飞的探春,渐渐有了主意。
招手叫探春近前,轻叹道:“你这孩子,自落了选,就闷闷不乐的,该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姐妹跟你解闷儿才是,你林姐姐就一个人,少不得你也走得勤快些,说不得竟也能有什么造化呢!”
探春杏眼透着精明,焉能不明白贾母之意?
红着脸,探春低头道:“林姐姐原是和四妹妹最近的,如今有四妹妹陪着她,更加不肯叫孙女儿陪着她了,这个时候,孙女也没有法子。”
不由得,黯然神伤。
如果惜春现在的造化出现在自己身上,是不是不用再受冷眼?
贾母轻声斥责道:“没有法子,就不能用脑子想想?那四丫头怎地如此聪明?早早地就过来,偏就得了这样的造化,再也不是咱们包衣人家的小姐了,你也该跟她学习学习才是,可别跟一截木头似的,仔细将来什么都没有。”
闻言,探春只得满口答应,心里却尽是苦涩的意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贾珍很快就和康亲王府的长史官办完了事情,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早就有康熙吩咐过内务府了,很快就将惜春的名字添上玉碟,就只差没有封号,不然已经是正经的王府郡主了。
事情办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康亲王福晋和黛玉耳中。
黛玉一颗心安稳地放下,总算不辜负贾珍所托,因逶迤近前,执着惜春的手,对康亲王福晋轻笑道:“惜儿已经正正经经是福晋的闺女了,说来,竟成了我们的堂妹了,很该好生乐一乐才是。”
惜春小手指搔了搔脑袋,迷迷糊糊地道:“林姐姐,我还是有些迷糊。”
此言一出,众人莞尔道:“身份已经定了,还有什么迷糊的?”
因惜春也算是皇家宗室的人了,众人纷纷命跟着的人送上极多的表礼,琳琅满目,各色玩意儿尽皆齐备,黛玉亦送了好些东西。
惜春笑道:“认个额娘真真是好,话还没多说,就偏得了这么多东西。”
众人闻言又是一笑。
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不过有个额娘关心,却是很温暖的一件事。
看着黛玉一脸欣慰的神情,惜春心中忽然如明镜一般,冥冥之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切,似乎都是在林姐姐的推波助澜下发生的,难道,自己被康亲王福晋认作女儿,也是林姐姐做的?
改日,要问问大哥哥才行。
黛玉的生日宴,康亲王福晋认了女儿,一切完美得无话可说。
到了晚间,黛玉着实疲倦,早换了衣裳半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吃得着实肥的雪貂在黛玉身上窜来窜去,抚摸这圆滚滚的肚皮十分娇憨。
今日美酒佳肴无数,贪吃的雪貂,可没少吃好料。
过了一炷香工夫,雪雁轻轻走进来,轻声道:“格格,腾格里大爷今儿个来了呢,只是当时男女有别,分了大厅用宴,少不得没来打搅如此,如今已经在贝勒爷的书房里了,要送姑娘寿礼呢!”
黛玉一惊睁眼,欣喜地道:“腾格里进京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强忍着一日的疲倦,起身换了衣裳,略略收拾了一番,不会显得十分倦怠,便匆匆赶到胤禛房里,果见腾格里、青云和胤禛分主宾落座,喝茶闲聊。
“腾格里,你什么时候来的?”黛玉欣喜地叫道,透着真诚的欢悦。
腾格里眼角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失落,瞅着黛玉安好无恙,才起身笑道:“今日刚进京,就赶着你的生日回来,好些时候没见,你竟长高了许多。”
同时,进京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黛玉和胤禛的亲事。
他,来晚了是不是?
如果早料到康熙如此老谋深算,他一定会早早进京,免得遗憾。
如今,遗憾已成。
命中注定,一时动心,一生永恒相思苦。
黛玉由着胤禛扶着自己坐下,摇头对腾格里笑道:“快休说这些生分的话,你一向可好?我并没有什么事儿,倒是听说今年的雪极大,你们草原上的子民可曾安然渡过冬天了?你也别操心太多,先顾着自己才是。”
到了她这个年纪,见识多了,自然而然,也跟着四哥心怀天下。
其实,她并不喜欢,不过,她要帮衬四哥。
草原在山河地理图上,也是大清江山的一块儿啊!
听到黛玉满腔都是担忧,粉脸也是浓浓的关心,胤禛不觉醋意十足,正要言语,转眼想起腾格里也是光明磊落之人,他对黛玉之心,天地可鉴,亦为黛玉出生入死,采摘朱红雪莲,便忍着不发作,也替黛玉十分感激于他。
自己和玉儿的情,已经抒发到了极致,你心如我,我心如你,不分彼此。
所以,他虽然不高兴,但是不会去吃这些无谓的醋。
情之一字,素来乃是双刃剑。
两厢情愿的,天生一对终成眷属。
而腾格里,不是说他来晚了,只是,时不予他,情自也不是论先来后到。
知己易得,有情人却是寥寥无几。
他只能在黛玉心里,成为一个好师兄,一个知己。
深深地看了黛玉一眼,再看着胤禛亦是满面柔情,腾格里忍住心头的酸涩,淡然笑道:“自然平安渡过了,倒是你们关内,听说有极多地方闹灾荒,也真是难为你们了,尤其是师妹你,这样年轻就开始操心。你的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交给四贝勒和青云,你自己歇着,就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了。”
黛玉鼻尖一酸,眼里荡漾着波光,低低叹息道:“你们都对我太好。”
而我,怕还不了啊!
哥哥对我,腾格里对我,我都明白,只不过,我只有一颗心。
一颗和四哥相知相守,早就缠绕着红线的心。
腾格里微微一笑,“快别说这些了,我今日来,给你带了一件好东西。”
黛玉眨巴着水亮的杏眼,粉色的樱唇噙着好奇,问道:“什么好东西?”
打开包袱,腾格里取出里面的盒子,轻轻启开,一缕香气透出,青云和胤禛素来冷静异常,此时不由得跳了起来,失声道:“九叶灵芝?”
黛玉的药,就差这么最后一味主药。
腾格里微微颔首,带着一抹欣慰,道:“巧得很,本来打发人去高原一代寻找,数月不得,没想到我去年冬日救了一户牛羊饿死的人家,他们感激之余,就送了我这九叶灵芝作为谢礼,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