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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的声音冷厉,带着破碎的心痛,听得黛玉心也撕裂一般。
这不仅仅是秦可卿的死,而是当时,也有自己的一份,他们也想叫自己死!
如果当时自己和哥哥都在路上被杀死了,他们必定有法子周旋官衙,驱逐林家旁支,自己接收林家的一切,从中找出关于宝藏的秘密!
亲情,在极大的宝藏诱惑下,如此不堪一击!
母亲若是在世,看着自己的娘家迫害自己的女儿和丈夫,会不会后悔?
贾府只是知道宝藏藏于林家,后来他们竟然会知道藏在夜明珠里,并且做出盗珠讨珠之举,可想而知,他们必定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了消息。只是真正藏有藏宝图的夜明珠是在后来的斗才会上才由贺兰瑶赠给自己,那时名为赠送金丸,若非父亲嘱咐,自己也不知道金丸藏有夜明珠。
仰起头,和着泪,贾珍微微一笑,其容极苦,果然道:“至于后来藏宝图藏在夜明珠的消息,便不是我透露的了,因为,我也不知道那笔宝藏林家藏在了哪里。经过多方打探,后来才知道,是从林家透露给老太太的。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已经去世好几年的敏姑姑了,我记得有一回接到敏姑姑的信之后,老太太欢喜非常,嘴里念叨过什么珠子图纸。只是没想到老太太竟那样隐忍,林姑父即将去世的时候,才有所行动,告知了大阿哥,害死了可儿。”
求得圣意做寿礼
贾珍的声音,沉痛而愤怒,神色间忧伤成恨。
好深的谋算,好长远的计划,不但算计着这一代,连上一代也已经算计在心中,黛玉心中一冷,原来自己身边果然是步步荆棘路,连父母的结合,自己的出生,也都是在算计中衍生,母亲这个慈爱的字眼,烟消云散。
回忆的怅惘,已经不能洗尽心中愤怒。
今日是她豆蔻年华的生日呀,却叫她得知如此不堪的事实,十三年前的今日,怀着无限的心机,是母亲生下了她,痛楚,在心中蔓延。
手中青花盏,冷茶入口,苦涩难言,痛楚难断。
够了,这样就够了,知道了这么多,也足够她做出更大的决策。
至少,四哥哥还在身边,哥哥还在身边,天大的算计也动摇不了他们。
黛玉凄然一笑,清淡妍丽的脸庞,散发出发自肺腑的忧伤,款款启齿道:“往事已如烟,大哥哥且节哀顺变。听了这样的事情,谁不心伤?大哥哥且放心罢,今儿个我就留四妹妹住下了,必与四哥安排好四妹妹的将来。”
说完,妙目看向胤禛,流露出无限的楚楚可怜。
胤禛为黛玉心痛难耐,伸手握着她的手,取下她手里紧握着的青花盏,揉了揉她泛白的指节,凝视着她眼里的祈求,冷硬的脸流露出浓浓的关心,颔首道:“玉儿,你放心,你答应的事情,四哥自然为你办到。”
宝藏得自前明,将来惠及大清的百姓,这一点他还是极承情的。
虽然惜春乃是前明的后人,不过前明的势力早就消失殆尽,现在民间的什么劳什子天地会红花会,也无非一些跳梁小丑,只要皇帝英明神武,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便永远动摇不了大清的根基。
心中有了大胆的主意,胤禛与黛玉都有同样的想法,留惜春平安又何妨?
见黛玉与胤禛答应,贾珍喜不自禁,深深作揖道:“多谢贝勒爷和格格的恩德,惜儿,就此托付给两位,贾珍与可儿九泉之下,亦会感激涕零。”
黛玉看着贾珍决绝的眼神,立刻惊道:“大哥哥你要做什么?”
刻骨的仇恨,浮上了贾珍的脸,嘴角噙着一丝极冷极阴狠的笑意,轻声道:“我只有惜儿这一件心事,只要她好,我便无后顾之忧,也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可儿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他的冤仇,只有我来报!”
掷地有声,冷冷回旋。
跪地向胤禛和黛玉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贾珍决然而去!
怔怔地看着他冷硬的背影,黛玉心中一酸,滴泪道:“他会做什么?”
胤禛揽着她在怀里,浓浓的温暖围绕着黛玉泛着冷意的娇躯,轻声道:“他自然知道他会做什么,我们就不必为他操心了。哀莫大于心死,贾珍此人不是无情,也不是薄情,更不是传言中的淫乱不堪,他有情,只对秦氏而已。”
黛玉仰脸,眼中清涟,千言万语,已经不再重要了。
唯情而已。
两人手上的扳指和玉镯,叮咚碰撞,绽放出一抹光华,隐隐有异香透出。
黛玉先是一怔,旋即抬起素腕,轻笑道:“玉也通灵,它仿佛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心意呢!真不知道,为何这千年教化俗条,总是束缚着人最真切的情意。四妹妹,呃,我还是叫她四妹妹罢,我想,依着她那冷僻的性子,珍大哥哥永远都不想叫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四哥,你有什么打算?”
胤禛不答反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悠然叹息,荡漾房中,黛玉一点唇色如樱花初绽,娇俏玲珑,道:“前明后裔的身份,固然怵目惊心,但是,四妹妹只是个比我小两岁的孩子,她也无依无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翻起什么风浪,如果不救她,我心难安。”
听她说得极是,胤禛也自点头,眼里有一点笑意,道:“你怎么做?”
香馥柔软的红唇附在他的耳畔,喈喈细语,说得他不断点头,良久后低头在黛玉唇上印下一吻,赞道:“你的主意总是比我更细微周密,就这么办罢。”
黛玉生日,趋炎附势者众多,一大早就有人登门贺寿,贾府更是首当其冲。
黛玉只命苏培盛看着招待,正宴在午时才会开始,堪堪用过早膳后,康熙的赏赐便叫李德全送了过来,胤禛携着黛玉按着品级妆扮,进宫谢恩。
康熙此时正在御书房里召见康亲王杰书,见他们进来,不觉开颜一笑,打趣道:“瞧瞧,都说婚前不见面,可你们小两口儿就这么着一块儿来向朕谢恩了?老哥,你瞧他们相配不相配?”
康亲王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说得胤禛和黛玉脸上都有些红晕,尤其是黛玉,更是霞痕满腮。
一芝兰玉树,一出水芙蕖,刚硬婀娜,英俊清丽。
心口微微泛着波纹热浪,康熙笑道:“已经是一家人了,都坐着罢,今儿个是林丫头的生日,寿星最大,也就不用在朕面前立规矩了。”说着,转头便吩咐宫女搬上了两个绣凳来,命胤禛黛玉坐下。
两人刚刚坐下,便听到康熙对康亲王道:“听说今年开春平定乐平两处闹饥荒?是不是?折子还没送到。”
康亲王敛容道:“何止闹饥荒?已经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
“易子相食”四个字刚出口,饶是康熙淡定,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黛玉更是眼里泛着泪光,盈盈望着胤禛,神色越发地坚定起来。
幸而早已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虽然在预料之中,依旧是还是有些惊心动魄,看来回去之后,立刻就得修书发放下去,命人极力救济平定乐平两处。
康熙盛世,康熙盛世,这真的是康熙盛世吗?
只见康熙皱眉道:“准噶尔刚刚平定没几年,粮草大量消耗,国库早就有些空虚,连年大荒,百姓众多,年前雪灾刚发放了几回赈灾粮款,这一回平定和乐平两处,竟是有些难办了。”
声音浑厚悲怆,极为自责,总是帝王,也有无奈之时。
康亲王叹道:“天灾人祸,乃是不能有人做主,皇上就不必自责了。”
书房里顿时寂静了下去,这个时候的国库空虚,的确叫帝王束手无策。
黛玉想起自己的心事,瞧了胤禛一眼,见胤禛点头,她便站起身,脆声道:“臣女却有一言,许能解皇上为民之忧。”
以前自称奴婢,现在已是皇家媳妇,虽然依旧不能自称闺名,但是自称媳妇却又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因此黛玉便已臣女自称。
康熙大喜,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口气十分急切。
康亲王闻言,也不由得看向这个娇怯怯粉嫩嫩的柔弱少女。
黛玉眸光清澈之极,声音也玲珑脆嫩,道:“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然现如今大清江山稳固,不过臣女依旧愿意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臣女虽然已无父母,不过哥哥极有本事,加上祖宗基业,原是有些根基,门下所囤积的粮款,足够帮助平定和乐平两处渡过难关。”
康熙和康亲王均有些震惊地看着黛玉,失声道:“果然如此?”
两处大饥荒的地方,这可不是几百石几千石粮食就能渡过的。
而黛玉,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心胸?
黛玉盈盈一笑,如花初绽,愈加显得眉目间熠熠生辉,道:“臣女既然出了口,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