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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罢休!”
贾母凛然变色,旋即不语,只眉梢眼角隐隐带着一层怒色。
贾珍全然不理会,对惜春道:“惜儿,跟我回家去,你那些东西,不要也罢。到了我宁国府里,我却要瞧瞧,谁还敢将你送到贝勒府里去!”
惜春如今也只好唯唯诺诺,心里亦是疑窦顿生。
贾珍将惜春安置在天香楼最近的院落里,嘱咐了几个心腹婆子和丫鬟来服侍惜春,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后,便对惜春肃然道:“你去见凤仪格格,我很欢喜,巴不得你和她情分亲密些。但是,你要记住,万万不可听从老太太的意思,为人做妾,对不起凤仪格格。”
惜春不屑地道:“我哪里有那样的想法?哥哥你忒瞧不起我了。”
贾珍不怒反喜,摸着她头,轻叹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一个女孩儿家,终究是还是身不由己,只不过白叮嘱你几句罢了。”
凝思片刻,又道:“以后,不要到西府里去了,我不放心。”
“好罢,我也不想过去了,说来说去,也没什么知心人。”惜春答应得十分爽快,想起今日讨黛玉的寿礼,心里一阵得意,笑道:“对了,哥哥,我跟林姐姐说好了,等我生日时,她要送我几个悬挂空中祝寿的烟花呢,你要记得打发人告诉林姐姐,别送到西府里了。”
一抹笑意,在贾珍脸上泛滥开来,颔首道:“你放心!”
安置好惜春,回到房中,贾珍脸色渐渐沉凝下来,颇有几分心神不定。
就着灯光,只见贾珍脸上有着浓重的悲伤。
“不行,我已无能为力,惜儿年纪尚小,我真的保护不了她了么?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去求四贝勒和凤仪格格了。”带着一丝泪意的语音,轻轻地逸散在风中,彼时,贾珍心里亦做出了极大的抉择。
这些,惜春却都不知道,径自过得逍遥自在,为黛玉生日作画为礼。
眨眼间就到了二月十二日,惜春清晨就起来梳妆打扮,要去给黛玉贺寿,她知道黛玉喜爱清净,未必会大张旗鼓地做寿,她想,黛玉一定喜欢她去。
这两日中,贾母虽也亲自过来找了贾珍几次,闭门谈心,却每次到最后的时候都是不欢而散,也被贾珍阻挡着不叫她见惜春,一股诡谲的气息弥漫在宁荣两府的上空,繁华锦绣下,似乎隐隐藏着流动的暗潮。
黛玉生日,若在以往,只请自家人吃酒看戏,自家清净,别人家也不以为意。不过今年康熙赐婚,她已经是皇家媳妇,自然满朝文武都来贺寿,想要简单过寿也是不可能了,只得劳碌一些了。
见惜春早早跑来,黛玉自然欢喜,拉着她不断说话,收了惜春送的画。
一般寿宴都是在午时和晚上,因此清晨还是颇为清净的。
却在这时,苏培盛亲自过来道:“爷说今日有一个客人来给格格贺寿,有一件极要紧的事情,已经等在书房里了,爷吩咐奴才叫格格过去。”
黛玉闻言,不觉满心疑惑,忙叫紫陌好生款待惜春,自己到了书房。
一进门,却见到贾珍坐在下首正与胤禛说话,不禁微微一怔。
贾珍忙站起身,施礼道:“见过凤仪格格,今日冒失前来,还请格格恕罪。”
胤禛起身扶着黛玉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笑道:“这宁国府的贾将军今日送惜春姑娘过来,非要过来跟我请安,说有一些要紧事情,要跟你我说说,瞧在惜春姑娘面上,少不得就叫你来见见他了。”
黛玉眼中清漪潋滟,看着贾珍道:“不知道大哥哥有什么事情?”
一面说,一面也让他坐下再说。
贾珍却没有坐下,垂手敛容道:“今日之事,也是无可奈何,贾珍本已腐朽不堪,行事荒唐,可惜儿无辜,我在这世上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听着老太太竟算计惜儿给格格作伴,我心里也极为愤怒,已经撕破了脸,皆了惜春回到宁国府里去住,但是我一人之力,不能护着惜儿周全,少不得厚着脸皮,过来求四爷和格格的一个恩典,替我照看惜儿,让她一生平安。”
让惜春给黛玉作伴?
这话说出来,胤禛冷着脸,黛玉却无声一笑,道:“惜春是我妹妹,我自然会照看她,只不过我们这姐妹情,偏就让他们多了心,也是好笑。”
贾府,贾府,终究是不放弃任何攀龙附凤的机会啊!
连年纪小小的惜春也要算计。
“不,格格是这么想,惜儿也这么想,我更是明白格格对惜儿只有姐妹情分,可是他们却未必就此放弃!”贾珍神色庄重,肃容道:“哪怕就是不这么做,将来的惜儿,也一定会成为被他们利用的棋子,无人相助的话,逃脱不了这种宿命。在贾府,女孩子就是用来做联姻的棋子。”
黛玉也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看来,他们是极尽所能地利用一切了?大哥哥你放心,不用你来请求,我也会照顾好惜春妹妹。”
贾珍大喜,深深一揖道:“多谢格格恩典。”
顿了顿,似乎颇有几分难以启齿,可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只想求四爷和格格,能尽快让惜春脱离了贾府,从此以后再也不是贾府的女儿,贾府的事情也和她没有任何瓜葛,只有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报仇雪恨。”
听到他这样不合规矩的请求,胤禛冷淡地道:“原因?”
贾政面色有些惨白,见黛玉也是满眼好奇,终是长叹一声,怅然道:“既然来求四爷和格格,自然会将一切都交代了。惜儿,惜儿,她不是我的妹妹。”
陡然听到这样的秘密,黛玉失声道:“什么?”
胤禛亦是满脸震惊。
惜春,竟然不是贾珍的妹妹?怎么可能?
却听贾珍声音似杜鹃泣血,忧伤缠绵:“惜儿,的确不是我的妹妹,但是我这么维护她,格格和四爷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做父亲的,哪里能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目光缓缓抬起,看着胤禛和黛玉,轻轻地道:“惜儿是我和可儿的女儿!”
叙往事惊心动魄
“惜儿,是我和可儿的女儿!”
贾珍的一句话,破九霄,震得胤禛黛玉均惊诧,满脸不敢置信。
黛玉迟疑了片刻,眸中泛着丝丝疑惑,轻声道:“惜春妹妹是大哥哥的女儿?可儿?可是小蓉媳妇?她已去世三年了罢?怎会是惜春的娘?”
依稀仿佛,记忆中有这么一位温柔纤巧的女子,柔媚多情。
记得自己六岁进贾府的时候,惜春只有四岁,秦可卿就已经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她形容袅娜,性格风流,行事柔婉和平,乃是贾母心中第一重孙媳妇,可与公公私通,却怎么生下一女儿,竟无人觉察?
黛玉直觉太不可思议,不过见贾珍言辞灼灼,却也有几分相信了。
不过,贾珍话里说什么报仇雪恨,想必其中牵扯甚多罢!
“十一年了,惜儿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呢!”贾珍自嘲一笑,略带风霜痕迹的脸庞,朦胧着一层氤氲的水雾,鬓角的丝丝白发,昭示着即使荣华富贵,亦掩不住内心的荒芜和寂寞。
黛玉怔怔地看着贾珍,忽觉眼前的贾珍竟是如此陌生。
胤禛听了贾珍的一番话,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儿,和送给黛玉的镯子同一玉质,晶莹无暇,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秦氏,是前明的后裔罢?”
闻言,黛玉奇道:“四哥,你怎么知道?”
心下却是一惊,康熙最不容前朝有后,倘若得知惜春身世,岂不是?
见贾珍先是一怔,旋即点头承认,黛玉不由得大惊,眉尖亦凝结了一点冷意,道:“私藏前明后裔,乃是天大的罪过,贾府素来攀龙附凤,巴不得更对皇上尽心些,怎会藏着这个祸患,且瞒着不报?”
贾珍咬牙切齿地道:“哪里就是瞒着不报了?若是瞒着的话,可儿也不会为了惜儿的平安和我的前程,夜间被逼得自缢身亡!格格可知道,区区一个荣国府,怎能知道前朝宝藏的消息?那是从可儿身上知道的!他们自知吞不下这笔宝藏,可巧元春在大阿哥府上,他们偷偷传递消息,才有当日南下风波。”
思起那年南下时惊心动魄的半路劫杀,黛玉也不禁心惊胆战。
若非当时遇到了腾格里,只怕自己早就香消玉殒了。
胤禛面目冷凝,昔日他也暗暗查访过当日黛玉遇劫之事,只是杀手尽没,竟没半分线索,便搁置下了,没有想到今日贾珍之言,竟然揭破了昔日重重疑点,当下沉声道:“你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爷必护着惜春那丫头周全!”
黛玉亦是皱眉思忖,眸光生波,定定地看着贾珍。
贾珍自然明白胤禛极重承诺,况且此时自己也只有求他们了,便理了理思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