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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生得这样好,这样伶俐,文武双全,先生也赞,他就不为十四想想?
黛玉听了德妃这样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对胤禛不满,又想起昔日里她厚胤祯薄胤禛,每每给胤禛冷脸,前因后果一凑将起来,登时大怒,涨红了脸,欲待发作,又恐失了体统,遂冷笑着道:“天底下谁人的心不是偏的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德妃娘娘尚且做不到一视同仁,何必强求皇上也一视同仁?”
德妃闻言,顿时变色。
惠妃以及宜妃不禁笑了起来,暗叹黛玉终究年轻,护胤禛之心也极为明显。
见德妃也欲发作,荣妃立刻劝道:“德妃妹妹,小孩儿家说话口没遮拦,你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多体谅些儿,万岁爷偏心与否,可都不是我们所能置喙的。这玉姐儿可也是为妹妹好,倘若妹妹说的那话传了出去,岂不是在万岁爷面前抹了妹妹的脸面?”
德妃看了黛玉一眼,只得掩住怒火,道:“罢了,我不和她一般见识。”
她自忖高高在上,殊不知黛玉亦是不屑一顾。
别的秀女都在宫中等候四妃的筛选,在她们羡慕的目光下,黛玉则早早告退,出宫回府,接下来她也不会再出现其中了。
不管什么规矩,可是在帝王权下,都薄如纸脆如瓷。
剩下的秀女,一起一起地走过来,四妃细细打量,惠妃指着盘子上一个叫贾探春的牌子,又看了一眼探春,轻笑道:“这丫头生得齐整,气度也不俗,只是出身略低了些,各位姐妹怎么看?”
宜妃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道:“怎么说,她也是姐姐的媳妇的父亲的小妾的闺女呢,又和凤仪格格有一点子血脉瓜葛,不看僧面看佛面,倘若姐姐留下她,咱们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道理!”
惠妃闻言,瞪了她一眼,道:“就你嘴里拉扯出这么些的话儿!”
回身看着德妃和荣妃,道:“两位妹妹怎么看?”
荣妃素来敦厚沉默,且儿子也不争宠,便只淡淡笑道:“我没什么看法。”
德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掩口笑道:“这么个模样,这么个气度,颇有几分爽利,我极为喜爱,倘若到了老四府邸里做个格格,我却是极为放心的。”
既然胤禛黛玉婚事隐隐已定,那么她就给他们添些烦恼罢!
母亲所赐的屋里人,在这孝大于天的世道里,胤禛还能有什么反对?
众秀女闻言,顿时羡慕地看着探春,满眼里也都装着嫉妒和不屑。嫉妒她一下子就得了德妃的眼缘,不屑的是她不过就是包衣身份,进了府邸做格格,也依旧是奴才。
而探春,亦是惊得粉唇惨白,心里惴惴不安。
她亦是又惊又喜又悲。
惊的是竟会有如此缘法,喜的是居然会入王府,悲的是黛玉那样清贵,自己原是她的表妹,却要到他们的府邸里做妾,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志向。
荣妃惊道:“德妃妹妹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老四的心思?”
唯恐皇家细事被人知道,便挥手叫教养嬷嬷将秀女们带了下去。
只留下一片宁静。
听荣妃满腔里都是不愿意的神气儿,德妃面色微微一沉,不悦地道:“我这个做额娘的,连这个主儿都做不得不成?我偏就将她放在老四府里。”
见她执意如此,荣妃毅然道:“今儿个做主的是我们姐妹四个,我也有我的说法,惠妃姐姐,宜妃妹妹,你们也白听听再做主罢!虽说,这丫头生得极好,只是,万岁爷的心思也不是我们能揣测的,那老四心里的想法咱们也都不知,不过既然万岁爷早早拿走了凤仪格格的牌子,必定有了主意的。”
惠妃与宜妃点头叹道:“早就瞧出来了,那凤仪格格原与老四极亲的。”
德妃脸上却带着一点冷意,一抹不满,静静地吃茶不语。
荣妃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德妃妹妹多疼了老十四一些儿,只是老四终究也是你的儿子,如今万岁爷那样重用他,原是妹妹该喜欢的事情才是,怎么却反在这里拉他的后腿呢?家和万事兴,可别因这个丫头,坏了老四的前程。”
这么一番话下来,字字句句都有深意,德妃不情愿地道:“我也是一番好意,老四这么大了,早就该多纳几个,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摇摇头,荣妃淡淡地道:“只怕未必罢?”
一句话说得德妃面颊泛红,冷声道:“未必又如何?我还能害他不成?”
宜妃莞尔一笑,娇滴滴地道:“害倒未必,咱们这样的宫妃,只有巴不得儿子有体面的前程,哪里愿意害了的?只是德妃姐姐素来疼十四薄老四,咱们都是知道的,若是泄愤,倒是有点儿意思呢!”
德妃听了无言以对。
“好了,咱们姐妹争什么?”惠妃大度地挥挥手,道:“可别为了一点子小事坏了咱们的姐妹情分。再说了,这个贾探春,就刷了罢,我也不愿意到时候老四家出了什么事儿,皇上怪罪到了咱们头上去。”
宜妃立刻赞同道:“刷了罢,一个身份低微的包衣丫头,哪里配得上皇子?可别到时候仗着生得好,竟以妾欺主,反闹出些丑事来。”
身份低微四个字,刺得德妃心头微微一痛。
原来德妃虽然亦是满洲人,不过出身低微,并没有选秀的资格,当日里乃是以宫女的身份进宫,做了服侍着孝懿皇后的宫女,后来趁着孝懿皇后怀孕的时候,初展风情,得了康熙的宠幸,生下胤禛之后,才得以封了嫔。紧接着在胤禛之后生了六阿哥胤祚,与当时的宜嫔荣嫔几个一起封为了妃子。
十年中,她一共生了三子三女,所以人人认为她得宠,奠定了坚实的地位。
但是,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掩不住当日里出身低微的事实。
她也最厌恶别人在她跟前说起这四个字。
后妃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且不多说,三对一,探春就此被刷掉。
消息传到康熙的跟前,不由得微微一笑,目光中却是一片冷意,对李德全笑道:“瞧,就是选几个秀女进宫,她们也都不放过算计别人的机会呢!”
李德全躬身不语。
片刻后,康熙才道:“朕本来是想在花朝节的时候送林丫头一份厚礼,瞧这今儿个的排场,竟是不能再拖了。也罢,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早几天晚几天有何不可?林丫头已经算是选秀进宫的秀女了,李德全,这就去颁旨。”
启开锦盒,取出用蜡封住的一卷明黄。
李德全心里一喜,旋即又愁眉苦脸地道:“万岁爷,奴才这去哪里颁旨才好?凤仪格格现如今是住在四贝勒那里,可娘家却在林府呢!”
康熙闻言,不觉莞尔,道:“你也糊涂了,哪里不一样?反正也都是给他们两个的旨意。他们虽然淘气了些,可相守以礼,并无淫秽之事,却又比俗人的见识更高了一层,这回颁旨,也就不用拘泥于小节了。”
李德全答应了一声,心里也自赞同。
彼时黛玉正在房里给胤禛做一件春衫,忽闻外头匆匆有报圣旨到,心里不禁十分罕异,胤禛尚未回府,便只剩下她一人做主,忙命人在大开正门,在二门处摆了香案。
李德全满脸笑容,尖细的声音响彻半空,令阖府上下又惊又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家有女黛玉,才貌德惠兼备,且家世清贵,有主母之象,凤仪之才,故赐婚于朕之四子胤禛,立为嫡福晋,定于二月十六遣使纳彩下聘行五礼,钦此!”
旨意虽下,却并不算正式的指婚,只有皇家遣使纳彩行过大婚前的五礼,才算真正为皇家媳妇,最后只要等着大婚即可。
黛玉虽然约略明白一些,却也没料到康熙的旨意来得这般迅速。
薄薄的红,浮上了粉嫩的娇腮,眉梢眼角均是惊诧,谢恩接旨之后,因让李德全吃茶,笑道:“怎么忽而就下了旨意来?倒是叫我们措手不及呢!”
李德全呷了一口茶,心里的事也放下了,笑眯眯地道:“奴才在这里恭喜格格了。不是奴才多嘴,这也是万岁爷疼爱儿子的一点心意,虽说急了些,但只怕四贝勒却觉得晚了呢,这事儿定下来了,也就少些算计了。”
黛玉早知胤禛心意,自然欢喜,不过李德全的话,却有几分疑惑。
思忖须臾,黛玉抬眸启齿,轻声道:“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算计之事?”
想来想去,自己和胤禛的婚事,并没有碍着谁,谁会算计呢?
李德全叹了一口气,看着厅里的丫鬟,黛玉会意,忙挥手叫她们都退下了,只留着紫陌和雪雁在跟前伺候着,李德全方缓缓地开口道:“按理说,不该奴才多嘴,只不过临来前,万岁爷也嘱咐了,少不得叮嘱格格一些儿。”
说着,便将选秀时,诸妃言语娓娓道来。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