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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有些呆滞地道:“我儿的容貌怎么毁了?你不是去了四贝勒府里么?怎么弄成了这么个模样?”
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宝钗缠着纱布的娇脸,眼泪簌簌而落,伤心之极。
宝钗强忍住悲痛,呜咽道:“一言难尽!”
凤姐深沉好计谋
本来贾府忙着省亲,原是不会在意薛家的事情,但是宝钗的性情模样最是符合王夫人心目中儿媳的人选,因数日不见宝钗,不免想念,便亲自去了薛家,一则探望妹妹,二则就是商议元春省亲时宝钗觐见的衣着打扮等等。
乍然见到宝钗脸上裹着纱布,王夫人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宝钗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竟也没精神一一叙说,只低头拭泪。
薛姨妈早从宝钗那里知道了经过,虽猜不出到底是什么畜生抓伤了她,但是却隐约有点儿怀疑胤禛府上,毕竟是从那府里出来就在路上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今见王夫人询问,薛姨妈哭哭啼啼地告诉了她,其中自然省略了宝钗去胤禛府邸的目的,只说薛蟠身子不好,宝钗亲自去收钱的。
听完,王夫人蹙眉道:“听这么说,竟是不知道如何伤着的了?”
宝钗和薛姨妈一起点头。
长叹了一声,王夫人略带怜悯地看着宝钗,怅然道:“本想叫宝丫头也在咱们家里给侧福晋接驾,谁知竟出这样事情,也只好先叫宝丫头先养伤了。”
宝钗忖度片刻,盼了这么久,怎么能不见元春一面?怎么说讨好元春也对自己的前程有好处,想到这里,忙启齿道:“姨妈容禀,虽说伤着了,但是伤口细微,不数日也就痊愈了,并没有什么疤痕留下,也是可以接驾的。”
薛姨妈呆了呆,瞅着女儿不语,似是明白了女儿的打算。
王夫人闻言果然喜道:“如此甚好。家里那几个丫头个个都成了精了,二丫头木头似的,三丫头到底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四丫头又更是嘴里没遮拦的,云丫头不是咱们家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宝丫头识大体,懂规矩。”
想了想,又忧心地道:“虽然不会留下疤痕,到底也要留意些。”
薛姨妈点头笑道:“姐姐说得极是,已经叫蟠儿去打听一些驻颜养容的方子了,势必是要钗儿容颜美貌如初,不会失了姐姐的体面。”
“嗯,这就好。”王夫人心事皆定,便轻松了许多,因笑道:“凤丫头最是个会打扮的人儿,家常打扮得花里胡哨,脂粉钗环之类的也懂得极多,宝丫头从来不在意这些,少不得也去问问她有什么好法子。”
宝钗目光霍然一跳,忙摇头拒绝,深觉不妥。
她素来以荣国府第一人的身份说话行事,岂能将容颜毁却的事情大肆宣扬?况且素日里就和凤姐颇不投机,倘若她知道了此事,还不得渲染得人尽皆知?到那时候,不但皇家里的爷们知道,就是宝玉也会知道,没了后退之路。
虽然宝钗拒绝了王夫人的好意,声称薛家人脉极广,自然有法子。
但是王夫人却是一片真心对待宝钗,次日吩咐人唤来了凤姐,如此告诉了凤姐,末了便道:“你宝妹妹如今急着用方子治伤,你也操心些儿。”
凤姐听了这些来龙去脉,又和素日里与平儿的揣测一合,顿时惊心动魄,原来这宝钗并不是想选秀,而是想依着如今的才貌,一跃入龙门。想必去四贝勒府里,并不是如他们对王夫人说的收钱,而是献殷勤罢?
心里沉默了片刻,凤姐也不好启齿,只笑道:“太太吩咐,自当尽力。”
本就不喜薛宝钗只顾着奉承王夫人,却不将自己这个表姐看在眼里,昔日里居然在贾母跟前叫自己做凤丫头,俨然长辈模样,自己心里也存着恼怒,更恐宝钗做了王夫人的媳妇,夺了自己的管家权,几下一合计,凤姐便有了主意,似有意若无意地道:“听说宝妹妹打算进了皇子府邸里做主子呢!”
这话不可谓不是晴天霹雳,王夫人顿时一呆,顺口道:“什么?”
凤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按理说,不该告诉太太的,只是恍惚听说了,太太也知道我藏不住话,少不得忖度一二罢了。”
神色俨然,言辞灼灼:“听说宝丫头去四贝勒府里就是想叫四贝勒瞧瞧的。”
虽然这是她的揣测,但是深谙宝钗心里,凤姐知道自己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不过若是错了也无碍,就当是给宝钗对自己不敬的一点儿回报罢,再说了,这样的事情王夫人是不会去向宝钗问个究竟,她很放心地说出口。
谁知,王夫人却笑道:“这必定是不成的,想必是传错了消息。”
说完便又道:“你小孩儿家,哪里就知道朝堂上规矩呢?现如今皇子娶亲,哪一个不是论着出身家世的?你大妹子挤破了头,最后还是靠着咱们自家孝敬直郡王爷才得了一个侧福晋的封号,宝丫头是配不上的。士农工商,就是一般人家,宁愿娶那穷读书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娶商贾家的小姐,可见一斑。”
顿了顿,又轻叹道:“虽说宝丫头模样生得好,品格儿也是拔尖的,一般的公主郡主都不及她,只是就败在了这出身上头,别说皇家媳妇,就是侧福晋庶福晋她也不得做。不然,老太太怎么会就那么反对宝玉娶她呢?”
凤姐神色间似是恍然大悟,脸上却笑道:“太太说得极是,只不过这天底下也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想必是有了影儿,才有了这样的话传出来的。”
王夫人道:“哦?竟有这样的事儿?咱们也不用很在意,毕竟自家人。”
凤姐闻言,不禁暗叹王夫人那样聪明的人,到底还是相信宝钗多些,本来想离间她们,但是王夫人心性如此坚定,竟然对宝钗没有任何怀疑,也不由得暗暗摇头,一时之间,竟也无计可施。
王夫人喝了一口茶,才道:“如今你也知道了宝丫头受伤的事儿,竟是想些法子才是。我知道你人面最广,少不得就告诉你一声,替我周旋一二,寻些上好的药材,在福晋省亲之前让宝丫头复旧如初。”
凤姐略有难色,道:“这个我却不能保证的,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听了凤姐推脱的言语,王夫人顿时脸色一沉,颇为不悦。
凤姐忙道:“我虽不能保证最终结果如何,不过一些偏方却还是能打探到的。脸上有伤,曾听人说过,用从白转红的朱红天山雪莲的花瓣晒干,研磨成粉末,用甘泉和着,敷在脸上,一日三次,能将任何疤痕都去掉的。”
王夫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道:“竟有这样的法子?亏得是你,别人只怕也不知道。那你还不取了天山雪莲来送给宝丫头去?”
听王夫人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宝钗,凤姐更坚信只要宝钗进门,自己便立刻失宠,心里极为不悦,面上却堆满了笑容,款款地道:“太太却是太看重我了,虽说知道这法子,可上等的天山雪莲何等金贵?我却是没有的。”
又见王夫人面色阴沉如水,凤姐忙道:“不过宝妹妹家资富饶,又是做生意的,门路极广,哪里还能少得了上好的天山雪莲呢?”
王夫人方回嗔作喜,道:“这话倒也极是,我这就去跟宝丫头说说去。”
也真真难为了这王夫人,家里正逢元春省亲之事,很是忙碌,连年都不曾好过,却还有这份闲工夫忙着宝钗恢复容颜的琐事。
王夫人前脚刚走,凤姐后脚就摔了茶碗,怒火烧得眼睛都红了,冷声道:“真真偏心也太过了!难道我就不是她的骨血至亲?我和她可是一个王字下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外三路的薛家宝钗?”
平儿忙上来收拾,劝道:“奶奶消消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凤姐目光炯炯,哼了一声,道:“我哪里能消气呢?素日里我孝敬她,事事顺着她,不惜和正经的婆婆冷着脸,她倒好,不说体恤我,却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宝丫头,说一句不得雪莲,她就恼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凤姐所有所思地靠着软枕。
过了良久,凤姐忽而启齿一笑,竟似鲜花绽放,满室生春。
平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奶奶可是有了什么主意?可是要掂量着再做才好,若是惹恼了太太,咱们这里两边不是人,得不偿失。”
凤姐伸手拍了拍炕沿,招呼她坐下,才道:“我没那么鲁莽,不过我的确是有了主意。我是宁愿林妹妹这样或者云妹妹那样的人进门,也不愿意宝丫头进门,她心机深沉,又识文断字,我可不是她的对手,不过,”
狡黠一笑,眼里透着深沉,道:“却可以从宝玉这里着手。”
平儿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满眼疑惑。
“你啊,也傻了不成?宝兄弟生性喜洁,他是对女孩儿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