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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看向云中天,云中天又谆谆而谈,“既然是刚刚顺风顺水起来,就别这么急着上岸,再多玩一会儿。……结婚的事情,可以再往后延一延。”
“再延我可就是老姑娘了,嗯,这样好了,婚礼前我再告诉云总。”言战拿起茶碗,“各位喝茶吧,这茶,特香呢。”
多少人在此刻松了口气,言战从他们到底喝了多少茶就能看出来,她又拿起一块茶糕,咬了半口。
席间又说了不少交易所的黑幕,几个上市公司的亏损,政府内部官员的调动等等……有些言战听得仔细认真,剔除糟粕,倒是能听出一两句真话,有些言战选择不听,免得影响自己的一些决策。
云中天和言战,一个在长桌这头,一个在长桌那头,两个人交流不多,都是在大家议论时插|上几句话而已,通常言战和云中天是不可能发表过多意见的,因为谁都知道,这两个人的意见就是真相。对错也罢,两个人都只是听着罢了,有人偏爱观察这二人的神色,早些年倒是能从言战的神色中窥得一二,现在是越发看不出半点内幕。
“我听说陈非在法国天天上头条?”言战正在拨瓜子吃,听见云中天把话题绕到陈非身上,就赶紧拍拍手,把浅绿色的瓜子壳拨弄到一旁,说:“你们可千万别问我他在干什么,他很不喜欢我干涉他的事业。”
“不是吧,言总,有你在,他想拍什么片子都行的!”
“快别说他了,咱们聊聊其他人,真是的,都拿我寻开心!”
“你吃什么瓜子呢?”云中天重新点了一根雪茄,但是这根雪茄,他抽得极慢,淡淡烟雾在他眼角的细纹旁徘徊,反倒叫
言战觉得,他的脸越发模糊,像是变年轻了,就像是五年前,她为了双城,向他下跪的那个云中天。
“我可不知道,味道很清甜。吃么?”言战刚想让男侍者端一小碟过去,云中天就笑着开口道:“给我拨两个吧。”
餐桌两边的人都安静了两秒,又迅速恢复聊天的架势。
言战看向那一小碟绿油油而饱满的瓜子,刚准备开口婉拒,云中天就走了过来,说:“这伯爵的侍者还真是绅士风度啊,怜香惜玉的紧,瞧瞧,小战这里全都是我们这些男人没吃过的零食,我那边的零食可没你的好看。”
“云总,你也说了,您和在座的,都是男人。”言战拨开一个瓜子,正准备了送到嘴里,云中天就捏住她的手腕,他一靠近,言战就闻到了雪茄和烈酒混合的味道,戾气丰沛。
“不是说了么,给我拨两个。你的手巧,铜墙铁壁也能穿墙而过,这皇帝住的地方,你也来去自如,就算是龙印,我看,你要是想要,也真如探囊取物。”
“云总,我的手没有可欣姐姐巧,小孩衣裳我就怎么努力也做不出来的。现在,也没有皇帝,龙印是文物,该呆在博物馆里,言战向来尊重中国传统文化。言战才疏学浅,探囊取物这个词,似乎是有些豪气,但似乎,又有些贬义,我是小辈,本本分分的一个生意人而已。”
“呵呵。”云中天终究放开了她的手腕,又说:“最近可欣爱看古装剧,连我说话也古里古气的。”
言战吃了瓜子仁,点头道:“云总好兴致啊。”
云中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打算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嘭”得一声,华丽的牡丹门被推开,刚才还在笑着聊天的诸位都彻底安静下来。
言战并未转身看是谁,仍旧剥瓜子吃,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也许是在座某一位的相好小姐,也许是在座某一位膝下承欢的儿女。
“……”云中天把搭在言战肩膀上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他看向来人,颇为意外的问:“管家刚才说,你刚下飞机,这才十分钟,你就到了伯爵?你是飞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五月的最后一天。
对于所有默默无语的潜水者,虽然有些人已经伏法了,上岸冒泡撒花,但是我告诉乃们,我会继续恨你们的!如果我连绵不绝的恨意这么容易就泯灭的话,就不足以证明,半步猜在写这个文的每一天,是多么的need you!多么的想每天都见到YOU!
——按照剧情,两更了。来人啊,搬几个地雷来给我撑撑场面!
☆、言言
鼻息不稳。一路推开了所有挡在面前的侍者;险些在拥挤的走廊上造成小混乱,到达包房之前是一个大踉跄,原本打算是好好的推开门,最后竟变成了“嘭”得一声“撞”开门!
定定的看向坐在餐桌前的言战,她穿着一件半镂空的白蕾丝长裙,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细细盘出来的发髻煞是庄重,白皙的颈微微前倾;她正坐在那里吃着什么。
——“啸尘,我在问你话呢。”云中天看了一眼依旧若无其事的吃瓜子的言战;沉声说出了来人的名字,言战剥瓜子的手立刻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哑口无言的在座诸位。
而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站在门口的云啸尘和坐在桌前的言战间来回徘徊;言战霎时间面沉如水,她擦了擦手,缓缓的回过头去。
——“啸尘,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天吧?”云中天又开口道。
但是云啸尘不为所动,双眸深深的盯着言战的脸,半响,才开口道:“……言言,近来可好?你瘦了很多。”
“你也瘦了很多。一路奔波劳碌,这么急着到伯爵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和云总说。言战这就告辞了。”英俊的男侍者立刻把她的包和披肩拿了过来,言战披上披肩,视线并未在云啸尘身上多做停留,她要走,旁人也跟着离开,纷纷和云中天打招呼离开。
云啸尘站在门口,言战缓缓走过来,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之际,云啸尘抓住了言战的手,低声说:“言言,我有五年都没见过你了。我是来见你的。”
“是啊,五年都没见了。你依然高大英俊,斯文有礼,活脱脱一个英国皇宫里的贵族王子。”言战看着他的脸,缓缓的推开他的手,“夜深了,我得回言宅。”
云啸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言战从他身边走过之时,所有人都看到他眸底的愤怒,那股像要撕碎所有东西的狠戾,让所有打算离席的人都是一惊。
“啸尘。你知道她的脾气,就别添乱了,都五年了。你又何必……”话刚落音,云啸尘就大步的追了过去!云中天头疼皱皱眉,拿起手机,打给家里的管家,说:“二少爷已经回来了,晚点回家,叫大少奶奶给他收拾一下房间。嗯。”
一步跨进了电梯里,言战回过头,云啸尘竟然追了出来?这走廊两边都摆放着开得异常娇艳的红白两色牡丹,言战盯着那些牡丹看,花好月圆,就是这人有些煞风景。
“言言!”云啸尘转眼就到了眼前,言战按了一下电梯,让电梯门保持打开的状态,云啸尘立刻
走进来,他没有剃胡子,双眼忧郁,“言言。”
“你有什么话,要,这么急着和我说?”言战靠在电梯边,笑着看向云啸尘。
“我们太久没见,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
“那怎么会呢。”言战礼貌的后退了一步,谁晓得云啸尘立刻倾身向前,低下头,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两眼呢?”
“多看两眼又怎么样,你已经是别人的老公。”言战拂开他的手,“你的儿子和女儿都还好吧?”
“你说这种话做什么,我娶那个女人,也是万不得已!”
“就是因为,我知道是万不得已,才说这些话的。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和我计较什么。”
“言言,我已经离婚了。言言,我已经离婚了。”
言战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双眼热切的盯着自己的云啸尘,她有些尴尬的说:“真抱歉,我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们俩还真是正反面呐,我快要结婚了,刚订婚。”
“言言。我这么急着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嫁给陈非,他不适合你。”
“云啸尘,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虽然你有过来人的经历,但是可能对我无效。”言战侧过身,又点了一根细雪茄,侧头抽了一口,说:“五年没见,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
“我当然和从前一样。我对你,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处在煎熬之中,我经常看你的新闻,你来国外出差,很多次,我都想去看看你,但是我……”
“我都懂。不过,离婚终究不是好事,家庭还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小孩子,单亲家庭的话会很可怜。你还是想清楚,能挽回的就尽量挽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