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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眼中也满是愉悦的笑意,道:“我还当樱樱当了女皇之后便不是我的樱樱了,没想到依旧是关心我的,先前我问你为何替我挡箭,你说是忠心护主,如今你不是我的手下了,你又要怎么说呢?”
谢樱樱这几日发现自己的面皮厚了许多,当下不动神色地坐到了桌案前,淡淡道:“我能这么顺利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亏了陛下吸引了君阳皇室的主意,我就当这一剂药是报答陛下好了。”
百里乐正却并不恼,只是躺在她的卧榻上眯眼看着她,直看得谢樱樱觉得浑身不自在,逼不得已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君阳,我虽然没存了杀你的心思,可是音正却不是这么想的,如今西通大乱,只要杀了你,这归元大陆便全都是君阳的了。”
“以前君崇是皇帝,我觉得这君阳呆着实在不舒服,可是如今樱樱成了女皇,我自然要多呆些时日,樱樱不想伤我,便自然会庇佑我,正好让我也尝尝被人庇佑的滋味。”
谢樱樱沉了脸色,道:“音正的心很大,不是我想阻止便能阻止的,便是明里他没有做什么,只怕暗中也是要布置一番的。”
百里乐正翻身坐起,用手掌支着下颌,眯着眼道:“樱樱怎么还是如此愚钝,我来这里便是要让音正杀的,他若是此时不听你的话杀我,以后便会更加放肆,到那时候樱樱就只是一个傀儡了。我倒是希望他现在沉不住气动手,我也好为你除去一个隐患。”
谢樱樱心里一惊,与百里乐正对视良久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百里乐正说有些困乏,要在这里休息一下,谢樱樱便也继续批改奏章。
过了一会儿,卧榻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转头看了看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的女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的背后,然后忽然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你要干什么?”偏是这样巧合的时刻,音方未忽然出现在大殿之中。百里乐正却是一眼也不看他,只将谢樱樱抱到了卧榻之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转头对音方未道:“我不会伤害她,便是别人要伤她我也是不允许的,只要我在她身侧,便是世间满是豺狼虎豹也伤不了她分毫。”
音方未早先曾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是有些冤情孽债的,可是后来谢樱樱坦明自己的身份后便也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了,如今百里乐正的这一番话却是另有深意了。他尚在揣测之中,却听百里乐正漠然开口道:“带我去见君崇。”
“见君崇?”
男子嘴角微微牵起:“留着他总是祸害,你们现在觉得他是个废物,但他迟早会再次兴风作浪的。”
其实这音方未也都一直想要除掉君崇,只谢樱樱态度坚决才一直耽搁了,如今听百里乐正要去见君崇,若是经由他的手除掉君崇,音方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是故当下便领着百里乐正去了关押君崇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破烂萧索的院子,只是外面有数十侍卫把手显得与别处不同。百里乐正推门进去,便见一个人坐在廊下晒太阳。他曾经是一个帝王,尊贵无比,显赫无双,只是如今他少了一只手,又老了十几岁,形销骨立又落魄,就同那街上的乞丐无异。
他见了百里乐正,眼中略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百里乐正在他对面随意坐了下来,回道:“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君崇眼睛忽然睁大,却又很快恢复镇定,道:“她终还是不留我的性命。”
“她不知道,她也下不了手,所以我替她来。”
此言一出,君崇倒是认命地点点头:“她始终是心软,不及你心狠手辣又算无遗漏。只是我始终不知你是真的帮她,还是另有图谋。”
百里乐正审视了君崇许久,才道:“若是我说我对她有情,所以愿意为她做这许多难为之事,你怕是不会相信吧?”
君崇轻轻一笑,道:“你我同是生在帝王家,长于诡计阴谋之人,你说情我不信,我若说情你又信么?”
百里乐正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温和道:“五年前我见到樱樱的时候,只觉得她浑身都是刺,把自己保护得极好,我那时只以为是谢家宅门深深所致,后来她跟着我走南闯北,我看着她的心不停地被刺伤又愈合,我是心疼她的,后来终于知道她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她每天忍受的恐惧是什么样的,便想要护她周全无忧。”
君崇眼中都是怀疑,道:“你为了一个女子便让整个黎夏陷入战乱之中?世人都知道你百里乐正是人中之杰,原来却是个不知轻重缓急之人。”
“葛东门也曾经如此说我,可是我对他说:我一生都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只是我百里乐正依旧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牵绊,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我这一生只为了一人而任性一回,便是最后损失惨重我也不悔。”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你百里乐正何时做过亏本的生意,两国交战你不但什么都没有损失,还得了君阳的两个州和数万降兵,只是如今谢樱樱当了女皇,你想做这归元大陆唯一的主人,便要把君阳收入囊中,到时只怕终是要兵戎相见。”
“活人的事死人是无需担忧的。”
“是了,你今日是来杀我的。”
“樱樱这些年过得一直很苦,也很孤独,从来不敢奢望什么,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他顿了一下,手掌已经压在君崇的胸口上,然后清冷道:“不过帝王家讲求的也从来不是这些感情,帝王家讲的只有成王败寇四个字,所以今日你败了,便应该死了。”
这短短的一刹那,君崇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幕幕竟然都晃过了眼前,他眼前留下的最后一幕是一双眼睛,一个女人的眼睛,音锦瑟满是恨意的眼睛。
音方未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百里乐正出来,正要进去查看门却开了,他从门缝看见了院子里已经闭上眼睛的君崇,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却听百里乐正道:“你告诉樱樱君崇受了风寒病死了,她不会来看的。”
音方未听了百里乐正的话,只告诉谢樱樱君崇是受了风寒死的,谢樱樱果真没有去看,每日依旧处理繁复的公文,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同寻常之处。
君崇死后第三天,谢樱樱手中的公文都处理完了,她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庭院中开得正盛的樱花,不知为何便看得有些痴了。偏这一幕被刚来的百里乐正瞧见了,他尚未开口,谢樱樱却看着庭院樱花幽幽道:“陛下曾问我是何时生的,我说我不知道。其实我生于隆冬,比预期早了两个多月,不然也应该是初春三月降世的。”
“我倒是觉得一月也不错,一切都是蓄势待发的样子。”男子声音温和,安抚人心。
84不过是他的女人
音方未有一些事情要请示谢樱樱;还未进殿便听见隐隐有对话声传出来,可是等通传之后他进殿却未见到有人,正犹豫要不要问,谢樱樱却先开口道:“刚才有人送了消息进来;你猜猜是和谁有关的?”
他略一思索;有些犹疑:“可是音正?”
谢樱樱点点头,眼中略带一丝狠厉之色:“音正已经准备好要刺杀百里乐正了。”
音方未一惊:“如今两国已经停战,此时刺杀百里乐正必会再次挑起战争!”
“对于嗜权之人,权力的诱惑是非常大的;只要此时杀了百里乐正,君阳便是归元大陆最强的国家。”
“陛下想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谢樱樱一笑;轻声道:“我在百里乐正身边这么多年;弄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你已经确定那是威胁;便要好不犹豫地将那威胁拔除。音正和你父亲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只怕是要分出胜负来的。”
“属下明白,只是不知要如何处置音正?”
“囚禁吧,囚禁一辈子,如果他还有异动,便杀了他。”
这个“杀”字一出口,音方未便是一惊,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口:“可他毕竟是陛下的舅舅。”
谢樱樱面色不变,反而还笑了笑:“当年音锦瑟不愿意进宫,他们送她进宫,后来音锦瑟不愿意谋逆篡位,他们逼她篡位,她只是一个女人,却被自己的兄弟逼得走投无路。若说君崇是亲手杀了她,那音家就是送她去死的。”
音方未听她如此说音家,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谢樱樱却摇摇头,道:“我知道你现在害怕我也会对你和音封动手,但你大可放心,我对音家没有感情,却也没有恨,只是若音家想要将我变成一个傀儡,便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属下会牢牢记在心里。”
*
音正被囚禁之时双目赤红,他喊:你不杀百里乐正,他却迟早要图谋君阳的!君阳迟早都要毁在你的手上!
谢樱樱心中烦乱,便到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