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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日,珠影城中央湖心岛。
百里乐正是最先到达湖心岛的,不多时君崇带人前来,君阳虽然几日前还想要杀了百里乐正,可是百里乐正如今活着,君崇便依旧是笑脸相迎,黎夏不能和君阳开战,所以百里乐正也依旧粉饰太平。
倒是请他们两国来此的西通国最后才来,只见一艘龙舟乘风而来,船头站着一黑一黄两个人,离得近些才看清那两人的长相。黑衣的五十岁左右,眉浓唇薄。而身着黄衣的那个人三十上下,金冠束发,面目生得极为俊美,只是眉眼之间却带了一抹优柔懦弱之色,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樱樱看见他们的船了么?”
谢樱樱闻言不动声色地打量那艘船,而后低声道:“船吃水很深,里面藏了人。”
两人说话间那一黑一黄两个人已经到了近前。那身着黑衣的人先开了口,行礼之后道:“我主偶感风寒,所以今早起晚了,陛下见谅。”
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人说的,西通皇帝燕易清咳了两声,然后轻声道:“燕易来迟,还请二位见谅。”
君崇和百里乐正应承一番,然后便不再理会燕易。因为天下谁都知道,燕易早已经不是西通的主人,西通真正的主人是同来的傅元道。
76挑衅
三对人并排往湖心岛中央走去;湖心岛的中央建着一座观景楼,他们三队人还未至观景楼便看见了站在楼前迎接他们的珠影城城主孙楚,及他们近了;孙楚便恭恭敬敬迎了上来,行了古礼之后道:“本欲去渡头迎接众位,只是这观景楼中实在离不了人,还请众位见谅。”
“孙城主勿要自责,傅某还要感激城主肯借这个地方与我们用。”傅元道率先开口;对这孙楚倒似是十分敬重的样子。
这孙楚三四十岁的模样,做事十分老道;将众人安置进观景楼之后;自己却是起身向三人一礼,而后道:“孙某庸才也;不知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策,如今固守珠影城也是祖宗荫蔽,此次你们三个归元大国于此会见,孙某祝三位可以达成心中所想。我毕竟并非三国之人,在这里多有不便,就不在此相陪,还请众位见谅。”
孙楚句句在理,也没有挽留的必要,众人便由着他走了。他一走君崇便拍了拍手,道:“前些日子有奇人送了个瑞兽给我,我便也拿来在你们面前显一显,也算是讨个好彩头!”
君崇声音一落,便有士兵抬着个精钢大笼进来,那笼里关的哪里是什么瑞兽,分明是一只猛虎,只是这虎浑身雪白无杂色,应该正是君阳北境山林之间藏着的雪虎。笼子一放下那雪虎便张嘴狂吼一声,这一声震得整个观景楼都抖了抖,但这屋里都是大权在握之人,便是有几个胆小的也强忍着不让别人察觉了去。这时却听西通那边侍酒的一女子讶然开口:“陛下您的裤子怎么湿了!”
众人都被这声惊呼吸引了过去,却见燕易面色苍白,拿着酒杯的手正微微颤抖着。有君阳随行而来的人见此,嘲笑道:“看来我们君阳的瑞兽果真是威猛,竟然把西通的皇帝陛下都吓得尿了裤子。”
君崇装模作样斥责了这人一番,又安抚了燕易一番,眼中却满是轻蔑之色。这时傅元道却替燕易解围道:“适才是傅某不小心碰到了我主的手,弄洒了杯里的酒,都是傅某的过错。”
燕易满脸庆幸之色,又接过傅元道递来的帕子急忙把裤子上的酒擦了。众人的表情不一,有的鄙夷,有的可怜,但这燕易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安之若素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是再也不敢看那笼子里的雪虎了。
这时却听君崇又道:“我听说这雪虎是极有灵性的,如今这雪虎还没有主人,不如趁着几位都在,让这雪虎认个主人,我到时便将这雪虎送给他。”
说是商讨归元大局,可是话还没有说两句,便已经杀机骤现。这雪虎极为凶狠,要想让它认人为主必须要降服他,可是这等猛兽哪里有人能降服,只要一放出来就是要吃人的。只是如今谁若是反对便要被笑话的,那燕易虽然脸都吓绿了想要反对,却是被傅元道的眼神给制止住了,只像落叶一般瑟瑟发抖地坐在那里。
君崇见西通没有人反对,于是转而问百里乐正:“黎夏的意思呢?”
“这雪虎是灵兽,君阳既然如此大方,我们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君崇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然后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人上前拉开了笼门。那雪虎本是山林之间的猛兽大王,如今被关在了笼子里搬来搬去,早已经暴怒不已,笼门一开它便一跃出了牢笼,三丈之内立刻便没了人影。
雪虎瞪着眼横扫一圈,越过了瑟瑟发抖的燕易和低头喝酒的君崇,最后虎目停留在了正与它对视的百里乐正身上,雪虎狂吼一声一跃而上,这一跃便是两丈,几乎是眨眼便扑到了百里乐正面前。
这猛兽张开血盆大口便要撕咬百里乐正,哪知却忽然被当头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狠,愣是将这四五百斤的猛兽踹得向后倒去。众人回神却见是一个瘦弱的小太监站在了百里乐正面前,他回身向百里乐正一礼:“奴才喜欢这畜生,不知陛下可否让奴才收了它?”
百里乐正垂着眼,声音平和:“我便是想拦怕也拦不住。”
谢樱樱于是便不再多说,转身便迎上那已经奔至面前的雪虎,她动作灵巧多变,那雪虎只一个劲儿的横冲直撞,被谢樱樱惹急了更是看见什么便咬什么,发了狂一般追着谢樱樱跑。 这时谢樱樱瞥见了正看戏的君崇,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无明业火来,竟是转身直奔君崇而去,那雪虎追着谢樱樱也冲了过去。
谢樱樱迅速往旁边一闪,那雪虎便冲到了君崇面前,君崇抬手一压,便见那雪虎巨大的脑袋狠狠砸在了地面上。正是这时,只见一道绯红色的光影闪过,那雪虎的脑袋便飞了出去,腔子里的血喷了君崇一身一脸。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腥臭味,君崇身上更是被虎血淋透了,众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各种探究的眼神都落在刚才斩杀那雪虎的谢樱樱身上,音方未更是止不住惊恐之色,看了看谢樱樱,又打量了君崇,然后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谢樱樱这时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急忙单膝跪地拱手道:“奴才罪该万死,奴才适才只一心想着陛下安危,实在没有料到会如此,还请陛下恕罪!”
君崇压了又压,才将那怒火压了下去,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也怨不得你,只可惜了你想要的这头雪虎。”
便是傻子刚才也看出那雪虎根本伤不了君崇,谢樱樱非要砍了那雪虎的脑袋喷了君崇一身血,此行必是故意而为。谢樱樱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站了起来,回道:“我本来也是想要这畜生的皮,死了活了都没有什么区别,那奴才就谢陛下的赏赐了。如今这畜生喷了一腔子的血出来,也算是开门红,正应了陛下要好彩头的初衷。”
君崇被喷了一身血,必须要离开沐浴更衣,于是剩下西通和黎夏也是无法谈的,便都各自散去,等明日再说。又说这谢樱樱跟着百里乐正回了湖心岛安置的住处,便有些奇怪那燕易的行为:“陛下,西通皇帝燕易为何如此窝囊?”
百里乐正看罢了刚送来的密信,这才抬头对她道:“燕易登基时才六岁,先是其母独揽大权,事事替燕易做主,后来燕易母妃病逝,他的舅舅傅元道又大权在握,不肯放权给他,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个傀儡而已。如今燕易已经有三十余岁,可是一事无成,便是身侧枕畔之人也是傅元道安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倒当真是十分可怜可叹。”
“我记得安琼曾经跟我说,说天下霸主不在黎夏便在西通,这么说来傅元道有夺天下之心?”
百里乐正却是摇了摇头:“安琼所说的霸主并非傅元道,而是燕易。”
谢樱樱讶然:“这是为何?”
“燕易这个人,如果不是当真昏庸无能,便是隐藏得极深。傅元道这个人极为多疑,燕易在他的眼皮下生活了二十几年,你以为傅元道没有怀疑过他么?可是燕易依旧活着,傅元道并且杀他,这样一个人若当真是装出的昏庸无能模样,那等他出手的时候便是天翻地覆。”
谢樱樱一想这话,便觉得悚然。百里乐正沉默片刻,道:“樱樱今日为何偏要去挑衅君崇,你若是当真与他有宿怨,在他面前便更加要小心谨慎。”
“樱樱知道了。”
“我知道赵妈十几年前是君阳皇宫中的奶娘,如今你还是不告诉我实情么?”
谢樱樱低头沉默许久,然后幽幽道:“樱樱的过去埋在谢家别院的一棵樱花树下。”
百里乐正于是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