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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惜的脸趴在枕头上,感受着谢樱樱轻柔地上药,声音中都带了笑意:“我却是不恨你的。”
谢樱樱把每一处伤口都抹了药,快要抹完时才又开口:“这伤是谁打的?”
“王文昌,王家家主。”
“为什么要打你。”谢樱樱的手指经过王梦惜肌肤的时候,能感受到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下的异样,那是伤口内里没有愈合好时留下的痕迹,比周围的地方要硬一些,可是若是不动手摸,若是不细心,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王梦惜坐起身来,看着谢樱樱,浑然不在乎的样子:“今天本来是要去陪皇上狩猎的,得知王元昭假我之名约了你,便去找了你,结果狩猎便晚了,回王家之后王文昌又听了王元昭一番挑拨,他便家法伺候了我一顿。”
“经常被打?”
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王梦惜疼一般,王梦惜却被她逗笑了,回道:“小时候被打了几次,这几年都没有被打了。”
“为什么王家只治伤口表面,却不知里面也是要治的。”
王梦惜笑得淡漠:“因为他们需要王九郎在外人眼中是完美的,里面是碎了还是烂了都无所谓的。”
谢樱樱垂了眼:“九郎许多年都没有被打了,今日却因为樱樱的缘故受了罚。”
“嗯,”王梦惜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愁苦,继而开口道:“那等樱樱成了九郎的娘子之后,可要好生珍惜疼惜九郎。”
谢樱樱想,王家那样想让王梦惜在别人眼中完美无缺,怎么会答应让她成了王梦惜的正妻呢。她想知道,却没有问,她始终是胆小。
“九郎,是樱樱累你至此。”
王梦惜叹息一声,伸手抚上谢樱樱的脸颊,道:“不关你的事,不过是王元昭心思歹毒,即便没有你,也总会有其他的事端。”
谢樱樱又想,虽然还会有别的事,但是自己却是使他多了一个让王元昭攻击的弱点。只是,她依旧是没有说。
“只是以后你要加倍小心,否则一时我护不住你,你便要被置之死地,万劫不复。”
谢樱樱脸色有些白,王梦惜却一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出了虎口入狼窝?后悔啦?莫怕,有我在就无需害怕。”
谢樱樱嗔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我的名声素来不好,只恐辱了九郎的名声。”
谢樱樱不说还好,一说便让王梦惜想起了今日浊清楼之事,先前他虽然不在场,后来却是听人细说了经过,不禁便笑了起来:“樱樱啊,我真想看看你今日是如何骂得那些庸才张口结舌的。”
谢樱樱赧然:“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他们想要侮辱九郎的名声呀!”
“我知,我知樱樱绝对不是嘴尖舌利之人,樱樱乃是天下间最最雅致的人儿,不然怎么能把国士无双的喻雪先生羞愧得退避三舍。”
“九郎不许说了!”谢樱樱伸手就去捂王梦惜的嘴,深觉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着实丢人。
两人笑闹了一番,郁郁之情消了大半,谢樱樱问:“今日之后王元昭和崔书彦还会干什么来使坏?”
王梦惜想了想,道:“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因为现在容城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他们被喻雪先生赶出浊清楼之事,他们总要避一避风头才是,樱樱且放宽心吧。”
谢樱樱于是真的放下心来,何时睡的不知道,何时回的谢家也不知道,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是在她自己的屋子里。
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又是女子的哭喊声,又是狗叫声,谢樱樱赶紧穿了鞋子往外走,却忽然有人冲进了门来。
春菱手中抱着身上都是血的豆子,面色惊慌:“小姐小姐,快想想办法啊!”
“怎么啦?”谢樱樱接过豆子,谁知一碰豆子的腿,豆子便又挣扎又叫唤,却是豆子的后腿被打断了。
“刚刚七小姐带了人来,说豆子是畜生,脏了谢家的庭院,要拉出去打死,我和赵妈妈拦不住,豆子便被七小姐拉出门去了,谁知豆子腿被打断了,当时就疯咬起来,咬伤了七小姐的腿,下人们都吓坏了,抱着七小姐找大夫去了,我这才抱了豆子回来,赵妈妈跟去看情形去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春菱想来稳重,此时却是惊慌失措了。
谢樱樱这才细看,见豆子虽然腿断了,却是没出血,想来身上的血应该都是谢婉宁的,那只怕咬得不浅,谢婉宁定然是不会放过豆子,只怕一会儿就会让人来抓豆子了。
“春菱,我们要快把豆子送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春菱也明白谢樱樱的意思,两人赶紧抱了豆子去了角门,平时那里看守的家丁与春菱也算熟识,春菱借故引开了那家丁,谢樱樱急忙开了门把豆子抱了出去。
可是豆子却看着谢樱樱不走,谢樱樱又急又难受,却已经听见锁香院里乱哄哄的声音了,只用石头打豆子脚下的石街,谁知那石头弹起碰到了豆子断了的腿,疼得豆子哀鸣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豆子那条后腿已经瘸了,走一步便疼得浑身一抖,它走两步便要回头看一眼谢樱樱,谢樱樱狠了狠心,抓了两个石子便扔过去,石子打在豆子的背上,豆子终于一瘸一拐地跑没影了。
“豆子啊,跑远点,越远越好,可别让人给找到了。”
谢婉宁被咬了,崔氏自然大怒,让府里的家丁满府找豆子,誓要杀了那畜生给谢婉宁泄气,整整折腾了一晚上。
谢樱樱一晚上也没睡着,院子里稍微有点动静,她便担心是豆子被抓到了,好不害怕。
东方放亮之时,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谢樱樱也安下心来,她伸了个懒腰正要换衣服,春菱却匆匆忙忙进了门来。
春菱面色惶恐凄楚,谢樱樱一惊,只以为是豆子被抓住了,春菱却猛地跪下抱住了谢樱樱的腿:“小姐救救玉蝉吧!”
“玉蝉怎么了?先前得的消息不是还说玉蝉好好的吗?”
春菱正要开口,赵妈妈却进了门来,喝道:“春菱!奴才有奴才的命,不要什么都求主子!”
春菱浑身一抖,当真闭口不言语了。
谢樱樱看着赵妈妈道:“奶娘,玉蝉是为了我去遭了那等的罪,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赵妈妈本欲再劝,却见谢樱樱那样决绝,话便说不出口来。
“春菱你说,玉蝉怎么了?”
春菱几欲哭出声来,却是硬忍住了,道:“今早我去院子外打听豆子有没有被抓住,却听采买的人说玉蝉活不了多久了,他们说昨夜崔书彦回府之后,打了玉蝉整整一夜,直打得皮开肉绽,又往玉蝉身上泼盐水,今早关进了柴房里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就等着玉蝉饿死冻死。”
谢樱樱脸色发白,心知这崔书彦之所以忽然发了狂,多半是因为昨日浊清楼之事,这一回竟又是她累了玉蝉。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春菱和赵妈妈有些担心,却见谢樱樱神色如常,这才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屋里却多了一个人,正是昨夜送谢樱樱出谢府的暗卫。
“公子要小姐放心,玉蝉姑娘之事公子自会想办法。”
“我知,你告诉他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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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樱一夜未睡,早已疲惫不堪了,她躺到床上便睡,这一睡便是一整天,期间赵妈妈悄悄进屋看了两次才放下心来。
天黑之时她才醒过来,厨房送来的饭菜已经凉了,她便也没有吃。她出了门,隐隐能听见远处的喧闹之声,她想大抵是谢家又在宴请宾客了,席上定是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而崔家的柴房里,她的玉蝉在挨冻受饿,原因又是为什么呢?因为崔书彦生下之时便是天之骄子,而她谢樱樱是一介无用庶女?因为整个崔家都是崔书彦的靠山,而她谢樱樱孤苦无依?
这些原因都对,这些原因却也都不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谢樱樱是个软弱之人,软弱之人是人人可欺的,如今这归元大陆上有五大强国,诸多弱邦,世道战乱不断,只有强者能不被欺凌,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今夜月色分明,银辉洒满了这小院的每一处,像是给小院罩了一层银纱。谢樱樱抱着自己的手臂,走到那两株梅树下,梅树下的那具尸体已经被王梦惜悄悄挪走了,那是王梦惜对她的怜惜。
“王梦惜,王梦……惜。”她喃喃自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那男子的名字,每念出一个字眼中便黯然一分。她眼中原有星星之火,可是这火明明灭灭,虽然缠绵不肯离去,却终于完全被扑灭了。
这簇火苗一灭,谢樱樱的那一双眼睛便如同死了一般,虽然依旧能看见东西,却再也不会饱含爱慕地看着一个人了。
谢樱樱想,玉蝉身体底子虽然不错,却受了重伤,关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