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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宁遇此突变,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九郎……为何要阻我。”
王梦惜从来少有生气的时候,更是从来不对女子动怒,此时眉目之间是风雨欲来的森然可怖,话却依旧是平和镇定的:“谢七小姐手下留情,三日之后我便派人上门求娶谢氏樱樱为妻,王九郎的正妻不是谢七小姐可以随便动的。”
谢樱樱听得那句“王九郎的正妻”便惊得闭不上嘴,王梦惜却并不看她。
谢婉宁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讷讷道:“九郎你说什么……你要娶她么?”
她浑身都在隐隐颤抖,勉强笑了笑,道:“九郎是说笑话吧,谢樱樱的身份当九郎的妾都是高看了的啊,怎么能当九郎的正妻,九郎一定是说笑的!”
谢樱樱也意识到此事的重大,且不说她的身份匹配不上王梦惜,便是谢婉宁这样的谢家嫡女想要嫁给他,怕也不是他想允便能允的,王家长辈总要考量一番才是。
因此她谢樱樱是万万不可能嫁给王梦惜为正妻的,于是也顺着谢婉宁的话道:“九郎自然是开玩笑的,想是刚才在宴上多喝了几杯,有些醺然了,七小姐快让下人扶九郎歇息去吧。”
王梦惜听闻谢樱樱的话,松开了谢婉宁的手腕,转身去看身侧的女子,只是女子却不看他,只是垂着头,似是害怕,又似是恻然。
他说:“谢樱樱,我说要娶你为妻,便就要娶你为妻,你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谢樱樱讶然抬头,她只以为王梦惜只是为了解眼前之急,没想他却是真心的。她这一看便坠入了九百里的迷雾情瘴之中,她这一看便情痴情缠不能脱身了。
王梦惜何时见过谢樱樱这般的眼神,一时觉得胸中灼热难解,便忍不住伸手蒙住了她的眼,轻声道:“樱樱如此看我,可是要让我也情不自禁了。”
他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踏上玉阶,送了她回锁香院去。临走时,他说:樱樱且稍等,我定会快些迎你为妻。
王梦惜沿着原路返回,他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怕是不会容易,但是他却出奇的平静,像是既然笃定要做一件事,那么只要尽全力去做到便可,再也无需徘徊辗转。
他身为王家庶子,纵然别人都说他是天纵奇才,可是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一路艰险,而今他寻到了谢樱樱,一个可以倾心相与之人,他是真心的想要娶她。
若是他娶了她,也可以让百里乐正放心,不会再担心谢樱樱会泄露他的秘密。
这一夜谢樱樱睡得很不踏实,她只以为这是一个梦,梦中王九郎说会娶她为正妻,完满得令她窒息。她惊醒,却看见榻上放着王梦惜的裘衣,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美梦。
王梦惜说三日之后上门求亲,这三日对谢樱樱来说是最长的三日,也是最短的三日。长是因为谢樱樱希望时间快些过去,这样事情便不会生出变数来了,短是因为这三日如同一个染了桃花色的美梦,每一刻都是幸福无比的。
她时常傻笑,有时看着院门也能乐半晌,有时春菱抄着书也能听见她的笑声。
赵妈妈见谢樱樱如此,是有些开心的,毕竟能成为王九郎的正妻是何等的荣光,以后必是没有人会敢欺辱于谢樱樱的。可是在赵妈妈的脸上除了有欢喜,隐隐还有些忧愁。
春菱以为赵妈妈是怕进了王家的门,到时高门大户规矩多,谢樱樱没有娘家的靠山会不好过,便时常安慰,说谢华即便是看在王九郎的面子上,也会好生给谢樱樱撑场面的。赵妈妈自然每次都点头称是,愁容却是丝毫不减。
只是春菱说的却是丝毫也没有错,谢华虽然并不把谢樱樱当回事,也觉得谢樱樱的身份实在配不上王梦惜,可是他和崔氏只有谢婉宁这一个女儿,若是配给了王梦惜,便不能配给王家的正统嫡子王三郎,而今王梦惜自己来求娶谢樱樱,正是免去了谢华的苦恼,他自然是百分千分乐意地应了这门婚事。
王家的聘礼甚厚,也都是照了明媒正娶的程序来的,并未因谢樱樱身份低贱便随意应付了事,谢华想这王九郎多半是真的对谢樱樱用了真心的,他先前怎么没看出这个丫鬟生的女儿有这样的手段,竟然将王九郎都攥得死死的。
谢婉宁得知王梦惜竟然真的求娶谢樱樱,当下是又惊又怒,去崔氏处闹了一通,却没有什么效果,于是便又去找谢华闹。谢华向来娇惯这个女儿,所以谢婉宁要闹,他也就让她闹,只是一口咬住绝不会退了这门婚事。
谢婉宁闹了一上午也没见什么成效,心中更是愤怒难抑,携了自己屋里的丫鬟婆子便去了锁香院,人还没进屋便是破口大骂:“谢樱樱你这贱|妇,如何勾搭了九郎娶你!”
屋里的谢樱樱心中一凛,知道今天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而谢婉宁此次是当真无所顾忌了,并不管谢樱樱是否会武,只一边骂着一边去打谢樱樱。
赵妈妈和春菱自然拼命去拦,奈何寡不敌众,很快三人身上便都挂了彩,于是赵妈妈和春菱两人便死死把谢樱樱按在地上,然后爬上去抱住谢樱樱,决计不让别人碰到谢樱樱。于是谢婉宁便让下人去拉开,屋里霎时一片混乱。
且说翠玉看见形势有些失控,又知谢樱樱已经配给了王九郎为正妻,若是真闹出了人命来,怕是不好收场,于是便偷偷去报与崔氏知晓。
崔氏这时刚刚午睡起来,睡眼惺忪,甚是慵懒,听了翠玉的回报也不在意,只道:“王九郎忽然求娶谢樱樱那丫头,想来婉宁心中定是极为不痛快的,且让她发泄发泄,不然以后还不知要怎么闹腾我呢。”
翠玉看锁香院那情形,谢婉宁怕是绝不会轻易收手的,便想要再仔细说说,刚要开口却是谢华满脸喜色地进了屋来,于是只得行了礼出了门去。
崔氏出嫁前虽也曾习武,嫁给谢华后却是没有再练,所以身材丰腴许多,此刻又是刚刚睡醒,面颊潮|红,衣衫半|褪,甚是撩|人的模样。谢华平日里的几房小妾都是偏瘦弱,此刻见了许多日不曾碰的崔氏竟然心痒难耐,忍不住便上前掐住了崔氏的胸口。
崔氏嘤|咛一声,啐道:“平日都不愿来我这里看看,怎么今日这般反常?”
谢华欺|身过去,弄得崔氏娇|喘连连,这才含糊道:“谢樱樱那丫头甚是有手段,我刚才收了王梦惜送来的请帖,约谢樱樱下午去游湖。”
崔氏一听身体瞬时就僵了,谢华察觉不对,起身看她,道:“这是怎么了?”
崔氏还想隐瞒谢婉宁在锁香院闹腾之事,却见谢华眼中的怀疑,心知是瞒不过去了,于是只得照实说了。
谢华一听大怒,怒斥道:“你这妇人,怎地如此不明道理,谢樱樱虽然是个庶出的女儿,王梦惜却是聘了她为正妻,将来王九郎虽然不是王家的郎主,却也绝对是权势鼎盛的人物。我还奇怪怎么忽然送了帖子来,你当谢家关了门王梦惜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这是护着谢樱樱那丫头呢!你倒好,还任由婉宁胡闹!”
谢华待崔氏平素虽然不甚亲热,却也是相敬如宾的,甚少说出如此重的话来,崔氏心中自然十分难受,可是这事却的确是她做得不对,也只能生生把委屈都咽进了肚子里。
谢华见崔氏白了脸,却是还坐在床上不动,不禁便急了:“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去拦着婉宁,下午你让王梦惜看头破血流的谢樱樱不成!”
崔氏只得赶紧穿了衣裳,也来不及梳洗打扮,便急急往锁香院赶。她到锁香院时,屋里正一片混乱,她急忙喝退了下人,这才看见抱成一团的三人。
谢婉宁原来还以为崔氏是来帮自己出气的,谁知却是来拆台的,哪里能依,正要撒泼,却见崔氏上前扶了谢樱樱起来。谢婉宁二话不说,抓起桌子上的砚台便砸了过去,砚台擦过崔氏的鬓角,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正福身行礼的谢樱樱头上。
谢樱樱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只见一缕鲜血从她发间流了下来,这一次她的眼中不再是温和的笑意,而是冰冷锐利的杀意……
这事本是崔氏始料未及的,可是看到谢樱樱此时的眼神她更是心惊,这个女子嫁入王家之后,在谢家所受之辱岂会忘记?
谢樱樱是真的动了杀意,谢婉宁若只是骄纵便也罢了,可是她实在心如蛇蝎,先是和崔书彦提了她,害玉蝉以身相替,那夜又引了崔书彦去花园找她,若不是遇上了王梦惜,她只怕此身难全。
谢婉宁见谢樱樱那样杀气凛然的眼神,最开始自然是害怕,可是谢樱樱从未习武,又身份低微,便是被她谢婉宁踩在脚底下也是她的命。这样一想,她便觉得谢樱樱那样看自己是活腻了,三两步跨过去便想再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