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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黯然,他说得没错,人在绝处,为了自己生存的欲望,往往都会放下良心,不择手段地去拼搏,她又岂能怪他?
想了一会,她又问,“那么当年我母亲被人玷污,凤尾琴被偷,这些事可是你指使?”
凌无双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在你心目中,对付一个女人,我会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苏红茶看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你虽然卑鄙,但是还不算下流,如果此事不是你指使的,那么那个书生又是谁?”
“总算我在你心目中还有一个优点。”凌无双释然一笑,“如果你对于你那位让人不齿的父亲还有点好奇的话,说不定我倒可以帮你找找,从这个人的目的来看,说不定我会很轻易的把他找出来,也说不定他就在我们身边。”
他倒是能看透她的心思,苏红茶不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但是世人都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当年我母亲因为你而死,你就是我的杀母仇人,你把我留在圣城,以为我会屈服于你,不会伺机为我母亲报仇吗?”
凌无双毫不介意,反而眨着眼坏坏一笑,“你别给我说什么杀母仇人的事。我已经见过一个与你最亲近的人,所以我知道你的古怪之处不亚于我,那个真正的苏红茶早不知去哪里投了胎,你这个冒牌货还真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报仇?何况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功力盖世活了过来,你找哪个去报仇?”
苏红茶身体一震,失声叫道:“你知道什么?”
终于看她失态,凌无双只觉心情无上的好,拍着她的肩哈哈大笑,“也不知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如果你敢跟我对着干,看我不找个法力高深的道士把你给收了。”
他甩袖而去,转身就敲一扇门。
原来两人边走边说,早已到了圣金宫的最边缘处,有一小小平台,其上盘绕着上千级台阶,直蛇攀向灰色的屋宇,竹篱笆前种满奇花异草,门楣上书潜心阁。
敲门声才传出,就有一个女子急应着跑过来开门,那门一开,就听一个惊疑的女声问道:“请问公子找哪位?”
凌无双让开身,苏红茶拾阶上去,立即就认出那一身妇人装束的女子正是大半年未见的如花,她不由大喜,“如花?”
如花探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叫道:“小姐……”
两人惊喜地抱在一起。
如花又哭又笑,“小姐……小姐……终于看到你了,如花一直都担心得要死……”
苏红茶激动道:“我也是,如花,你们几个过得可都好?”
“不好,我们都不好……”
如花抹着眼泪,正要诉苦,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啊,原来是如花她小姐来了,真的是千盼万盼,总算是把如花每天挂在嘴边念了好多遍的人给念来了。”这时自屋子里又出来一人,正是白春水,此时他臂弯里抱着一个包在襁褓里的婴儿,满目诚挚的欢笑。
“白公子。”苏红茶冲他一笑,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婴儿,转而拍着如花的后背,又给她擦着眼泪,柔声道:“都已经当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小心那小家伙学你哦。”
如花看了白春水怀里的儿子一眼,破泣为笑,嗔怪道:“都怪小姐出现得太突然,如花一时没忍住才失态,小姐这也要取笑么?”
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苏红茶忽然问。
如花偷偷瞄了一眼凌无双,脸色有些难看,压低声音道:“半年前小姐追随世子去后,曲公子就叫我们往西关等小姐,可是我们一行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才在半路上,就被哑姑半夜施暗手给放倒了。然后就一直被她不知从哪里叫来的人,让我们这里躲躲,那里躲躲,好像见不得人一样,还把竹影也打伤了,她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走。”
苏红茶皱眉,“哑姑?”她早就怀疑她了,但是她怎么又会是凌无双的人?
两人正在嘀咕,凌无双状似无意般踱着方步沿着篱笆边几株满是白色透明叶片的植物边走边说道:“这里算是一块洞天福地,土地肥沃,培养了不少有着奇异功效专解紫檀香毒的明叶草,这草有个很特殊的特性,它离了这块土地,立刻就会枯萎,神仙也把它养不活,所以,希望如花和白公子还有你们的儿子能好好珍惜,别浪费了这么些个好东西。”
苏红茶听得莫名其妙,如花和白春水却吓白了脸,还不待苏红茶问,凌无双已经嘻嘻一笑,似是毫无心机般,“这些天可能都要劳烦如花陪你家小姐解解闷了,我有事先走了,我晚上来接你。”
说完,朝苏红茶眨了眨眼,便挥了挥手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石阶外,如花和白春水好久没反应过来。
“他是谁?”白春水把苏红茶让进屋,如花倒了茶。
苏红茶苦笑,“圣王。”
白春水和如花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他就是圣王?不是传说已经死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苏红茶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他刚才说什么紫檀香毒是怎么回事?”
如花低下头,红了眼圈,“昨天晚上的时候,哑姑就和几个男人把我们赶到了这里,然后她强逼着我们一人吃了一粒毒药,说是紫檀香,不会死,但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这么多日子来都被哑姑囚禁着,虽然没受到什么虐待,但被人控制着没有自由,跟囚犯又有什么两样?她不知道一直都慈祥的哑姑怎么会是这样?她从小看着的哑姑怎么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苏红茶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她明白凌无双那么说的意思了。
他的意思是说,如花他们身上中了紫檀香的毒,只有这里的明叶草能解毒,而明叶草在别处又不能生长,那么如花他们只能永远呆在这里,然后,他们就成了他控制她的筹码,她若敢逃走,他就会杀了他们!
好阴险!
好毒!
根本就绝了她任何想离开的念头。
如花生的是儿子,还没取名,他们说,等见到白芳华,就让这个白家的大家主亲自为白家新添的男丁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他们的言语很朴实,苏红茶的心却很沉重。
她抱过如花养得白胖才两三个月大的儿子,小家伙咯咯直笑,笑时还有一对深深的酒涡,眼珠乌黑,可爱极了,她不由打心眼里喜欢这么个新生命。逗了一会,便笑道:“不知道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然我一定要带个值钱的东西送给他,算了,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带过来,一定不能怠慢了他。”
如花忙不迭道谢,又聊了一会关于林漠遥和白芳华的事,白春水方了解他姐姐的近况。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我姐姐对小姐做下的事,我先要替她说声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我和如花,事情说不定也不会变成这样……”
苏红茶摇了摇头,“不是任何人的错,一切都是圣王在暗中操控。你姐姐做的事,自也有她的立场,是是非非,我现在也不想去论断,但是你们现在这样,却叫我担心不已。”
这些话题越说越沉重,几人不免都唏嘘又难过。为了调转气氛,如花先笑了起来,指着另一间厢房道:“小姐,竹影在那边休息,过去看看她吧。”
苏红茶点了点头,随她进去,只见厢房光线暗淡,青纱帐低垂,里面静悄悄地。如花把帐子挂好,就看见竹影静静躺在那里,一张脸苍白而尖瘦,神色依然淡漠,睁着眼,静静望着自己。
她坐在床沿,眼里漾起温柔的笑意,轻唤,“竹影……”
竹影淡淡地回了一声,“小姐来了。”
苏红茶点了点头,声音竟开始有些哽咽,“是,我来了,对不起,我知道得晚了,让你又受了好多苦,对不起……”
当初是自己从林漠遥手中把她要过来,后来她就马不停蹄的为自己做事,直至出京城,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如今被哑姑弄得不能下地走路,都是自己亏欠了这个少言寡语的少女。
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竹影伸出坚实而略带粗糙的手指,轻轻揩掉她的泪珠,“别哭,怪只怪竹影没用,没有好好保护小姐,小姐一哭,更让竹影感觉无地自容。”
“不是,是我不好,让你们到现在都还跟着我受苦,被我牵累,是我感到愧疚……”
她身边的人被钳制,苏红茶感觉快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不待竹影再说,她就掀开了她的被子,却看见她一双腿紧紧地蜷曲在一起,像一个畸形儿一般,竹影急忙把被子拉上,有些慌乱道:“小姐别看,没什么事的。”
苏红茶望着她极力掩饰的惊慌,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忽然狂涌而上的愤怒和伤心,胸口像有千万把刀的戳绞,“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