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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鸡蛋往台上砸去之际,不远处二楼的一间雅房门被推开,燕王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长廊上,刘侍卫在旁急声道:“王爷,有人朝四夫人的台子上扔鸡蛋,要不要属下去把人揪出来?”
宋欢嘴角噙着一抹悠长的笑意,“不用,扔鸡蛋的是陆玲珑的人,让她扔去吧。”
刘侍卫不解,“可是……如果四夫人那里出了漏子,王爷岂非要输钱?”
“那样更好,钱不止输我一人的,太子不是也有份么?正好他年底有可能和陆玲珑完婚,如果陆玲珑坏了他的好事,他该怎么对她呢?我比较想知道这个。”宋欢遥望台上飞舞的蓝纱女子,神色更是意味深长,“何况……我更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又怎样应付这些变故,我要从她的表现来决定,今天该不该应和她的行动……”
说完,他踱着方步缓缓下楼,台上的女子,真的是让他太惊讶了,舞姿翩跹,歌喉婉转,包括之前害人的精心策划,真正是太精彩了。只是如果她的真面目被人发现的话,相信不仅他有麻烦,这王府里,她也休想再有安身立命之地。那么到时候,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苏红茶随着四夫人的琴音边歌边舞,不仅要顾忌四夫人不被人怀疑只张嘴不出声的境地,还要顾忌声音在旋舞中空间流转度不能太大,那么在飞舞之中,她必须要保持相当平稳的气息。可惜原主的体质并没有完全达到她要求的那种境界--柔韧度够,但力度欠缺,而且中气不足,舞得几圈,已是感觉吃力起来。
而正在她尽力旋舞之际,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台下竟然突如其来的飞来一枚鸡蛋,闻风听声,就知力道极大,直击面门,难道是她跳舞也惹了那位陆小姐不快,叫人把鸡蛋砸向她?
瞬间也不能想太多,更不能步了九十六夫人的后尘,她腰肢向后轻轻一弯,鸡蛋贴着面门飞速而过,“啪”地一声,砸在了后台的柱子上,蛋黄慢慢从红色柱子上往下流溢。
事情发生得极快,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枚第三枚鸡蛋又接连而来,四夫人吓得嘴都忘了张,幸好台下人的目光都追着鸡蛋而去,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而苏红茶却在边歌边舞中利用身体的柔韧度做出幅度更大的动作躲避鸡蛋的袭击,一时间,台下的惊呼声,台上女子惊险而又漂亮地飞跃,流云飞袖中身影巧妙地旋转,夹杂着砸得越来越疾的鸡蛋,形成了一道非常刺激而又好看的景观。
哀婉凄侧的歌声仍在继续: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
女子长袖翩跹,满目哀思,纱衣如云,步态交错间,琴音终于渐渐滴落,旋舞的身影亦慢慢伏下,柔若无骨的往前一折,整个人犹若已埋于那散落一地的花瓣中……
听完苏红茶凄婉的吟唱,四夫人已经忘了刚才那惊险场面,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入府多年,怎会没有抑塞不平之气?此间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莫不是伤人的毒药,不论伤得多深,也只能夜半独自饮泪舔拭。当初的傲气,不愿受辱同污、不甘低头屈服的清高日益被情伤磨平,日日只在得与失之间徘徊,到最后,也不过如词曲里一般,只落得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境地。
一时间,只觉天地一片混沌,回看无路,前途茫茫,不知他朝落于何处,心中悲怨无限……
整个场面上岂止四夫人,四下竟也响起低低地抽咽声,这首歌似乎就是为他们这些在王府里拼命存活的女人们而作,她们终生只倚傍着一个男人,青春全留在这深深的庭院里,当年华不再,说不尽的凄楚寂寞如花谢,正如春残花落时,已是红颜老死去。
台下蓦然一片静寂,伏地的苏红茶却没忘了鸡蛋危机,在人们还未从震惊中醒过神时,已经喘息着迅速抬起头,眼里冷光一闪,将一枚迎面砸来的鸡蛋抬脚运暗劲飞速踢了回去,陆玲珑后面锋利女子反应极快,将前面的苏小姐一拉,鸡蛋已经在她脸上开花,苏小姐捂脸尖声大叫……
就在台下传来惨呼声时,苏红茶已经快速向后台隐去,剩下的事,全由四夫人自己去应对,她接下来的任务是快速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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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让病殃子今天见女主的,结果情节未跟上,干脆来个二更,鼓掌鼓掌……
第20章 花宴(4)
场上响起雷鸣般掌声,宋启程也拍着掌心打哈哈,“精彩精彩,四夫人的歌喉了得,曲子也恸人心肺,连一个伴舞的也有应变之能,将危机化解的同时让舞姿更为迷人,实是不易,实是不易啊,哈哈……”
恰巧这时燕王宋欢走了来,宋启程眉峰一偏,却提出质疑:“只是燕王,如此精彩的表演,不知为何台下有人捣乱,你也不出手制止呢?万一四夫人她们应变不力,岂不是要出了大丑?”
燕王也打个哈哈,豪迈的拍了拍宋启程的肩朗声道:“端王,本王岂能因为两个侍妾而伤了宾客?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是太子的心上人看她们不顺眼要砸鸡蛋,本王岂能因此而开罪未来的嫂嫂?”
他这一说,虽然表面上像在维护砸鸡蛋的人,可是仔细一听来,还是将太子拉了出来,这样的事处不处理,一下子就推给太子了,好像再与他无关。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朝太子宋岳望去,却见他不气也不怒,只是挥了挥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来人,把刚才砸鸡蛋的人揪出来,不论是谁,既然影响了看客的心情,又有可能影响评论结果,都给我拖出去好好处理……”
两个大汉应声朝陆玲珑后面的锋利女子逼去,陆玲珑立即站起来制止:“慢着,那个跳舞的女子舞姿有问题,木子说像以前魔教的天魔舞,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结果真的被那女子全躲过了,分明就是魔教余孽,所以木子并没做错什么,太子不去抓那个女子,怎么可以反而要抓有功之人?”
她一提到魔教,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魔教在十五年前猖獗于整个苍月大陆,其教义邪恶,顺者昌,逆者亡,教人专干淫邪之事,如有不听从者,极刑伺候。魔教里徒众成千上万,各种人才比比皆是,而教主夫人最擅长的就是天魔舞,将掳来的童女自小就开始培养,练习天魔舞,专勾引那些刚正的各国朝臣,多数都会抛家弃子屈服于他们的魔舞下,当年可以说是谈魔舞色变,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仍是让人心有余悸。
不过这样的魔教后来还是臣服于圣城之王的脚下,最后随着圣王的覆灭,魔教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宋岳了然于陆玲珑的狡辩,冰冷地看了她一眼,“陆小姐,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女子,所以也就以理相待,此下的事,不是关起门来我们两人的事,是关乎所有人利益的大事,希望你不要听一个下人歪曲事实就任她为所欲为。”
叫木子的女子立即明白下来,砸鸡蛋的事已经惹了众怒,如果她不一力顶下来,于陆玲珑于太子脸上都不好看,她忙上前跪下道:“小姐,木子知错,请小姐不要再为木子开脱而伤了和太子的和气。”
宋岳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那蓝衣女子身手好,他岂非要因此负下巨债?心里恨不能将木子给凌迟了,忍了忍,他转目台上搜寻蓝衣女子,哪知那里只剩四夫人一人悲切的站着,蓝衣女子竟如从未出现过般身影已沓,心下不由竟生出一缕怅然若失的情绪来,也不知她面纱下是何等容色?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四夫人福身退下,评论席上开始评分,而场面上,没有人能忘得了蓝衣女子勇敢而又如行云流水般优美的舞姿,纷纷打听她的来路,如果是王府里的小妾,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去仔细欣赏够。
一直用手指敲着木椅的温七忽然站起来,贼兮兮地跑到宋欢面前压低声音道:“你给我老实说,那个跳舞的女子究竟是谁?以前都没听你提过,四夫人竟然还有这么个杀手锏。”
宋欢不动声色地笑道:“不就是四夫人身边的丫头么?值得温七你这么郑重地跑来问?”
“四夫人的丫头,鬼才信你。”温七哼了一声,鼻孔朝天道:“我就知道你怕她被人带走,所以才搞得神秘兮兮地,不过你放心,我从来对女人都没兴趣,不说算了。”
他说着就甩了甩衣袖,掉头就往后院走去,“我去上茅房,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