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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曲曲膝,一脸肃穆,“小嘉听祖父母和父母亲大人的。”
喻温惠不由的白了她一眼。
静嘉浑然不觉。
静翕盈盈曲膝,面色沉静,“小翕想为喻家争光……”
喻二爷头疼,忙止住她,“小翕有心,爹知道了,知道了。”他唯恐静翕再说出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话,弯下腰慈爱看着玲珑,“小玲珑,你也来凑热闹了?”
玲珑乐了乐,“叔叔,你知道我一向很懒散的,我可不爱出远门。”
喻二爷大乐,喻温惠瞪起眼睛。
“小玲珑,方才还有人上门游说你祖父,说周王如何如何英俊,如何如何睿智……”喻二爷小声打趣玲珑。
玲珑仰起小脸笑,“叔叔,我可不爱送上门去给人家挑挑拣拣。姑娘家么,还是等着别人上门求亲比较矜持,比较尊贵。”
喻二爷冲她伸出大拇指。
关氏和喻温惠被玲珑气的脸黄黄的,静翕肚中酝酿了许许多多感人肺腑的话,竟然没有说出口。
……………精心准备的调解回旋,以失败告终。
☆、78|变故
“叔叔,带我一起走。”玲珑瞅了瞅关氏、喻温惠等人的脸色,小声央求。
喻二爷会意,“那是自然。”
“小玲珑,你祖父才撰写了一篇《集古录》,需要细心的人来抄写。”喻二爷笑着说道。
“我去抄!”玲珑忙不迭的举起手。
喻二爷笑呵呵,“小玲珑真勤快孝顺,你祖父一准儿高兴。来,跟叔叔去金石斋。”玲珑响亮的答应,和关氏、喻温惠等人告辞,跟着喻二爷要走。
“玲珑你留下,姑姑有话跟你说。”喻温惠没好气。
“小妹,这样不好吧?爹还等着呢。”喻二爷瞅着妹妹脸色不好,赶紧把玲珑拉过来,藏在自己身后,“小玲珑写字秀气,人又细心,她抄录的文章爹最喜欢了。小妹,二哥先走了啊,不能让爹久等!”
“对,不能让祖父久等。”玲珑笑嘻嘻,一脸调皮。
喻二爷见妹妹横眉竖目的,还想多解释几句,玲珑拽拽他,“叔叔,祖父正望眼欲穿盼着咱们呢,快走吧。”喻二爷呵呵笑,“小妹,二哥先走了,有话咱们改天再说,改天再说。”拉着玲珑的小手,三步两步出了屋。
“二哥你回来!玲珑,不许走!”身后传来喻温惠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关氏、静翕温柔的劝解声。玲珑吐舌,“姑姑好厉害。”喻二爷后怕的回头看了看,“你姑姑可不是厉害么?小玲珑,她在叔叔面前,就像你在勉之面前一样。你要是闹起来,勉之也是怕你的。”
“我和姑姑可是大不相同,我比她讲理,也比她可爱!”玲珑一边快步走,一边还忘不了吹牛,“还有啊,叔叔,我要是闹起来,不光二哥怕我,大哥也很犯怵。可是,我爹爹不怕姑姑,还管得了她呢。”
喻二爷伸手抹抹额头,“小玲珑,你说的很对。”
喻大爷也很纵容喻温惠这个妹妹,可是并不怕她,遇事能以理服人,约束她。喻二爷就不行了,喻温惠眉毛一横,他就想跟小时候一样,拿颗糖哄哄她,求她别闹。
“叔叔你怎么没有一点做哥哥的威风呢?”玲珑疑惑。
喻二爷不好意思,“我比她大不了两岁,她从小就不怕我。”
玲珑淘气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喻温惠一时半会儿的大概走不了,玲珑不想回去面对她……………到底是长辈,明着和她作对是不行的,斗智斗勇吧,又太费脑子……………就真的和叔叔一起去了金石斋。
喻老太爷戴着他的近视眼镜在仔细观察一枚玉玦,见到玲珑他笑了笑,“这不会是位王妃吧?”玲珑熟门熟路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嘻嘻笑,“您买古董得的添头发钗里面都有藏宝图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喻老太爷不由的一笑。
“方才有位老友上门,极力夸奖尊贵的周王殿下。”他闲闲说道。
“卖东西不是这么卖的呀。”玲珑伸出小手拍桌子,“愚蠢之极!”
王小三呀王小三,这是非常拙劣的推销术,太直白了,太没有内涵了。事实证明,也太不见成效了!
“此话怎讲?”喻老太爷笑问。
喻二爷拉了把椅子坐到玲珑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准备听她的高谈阔论。
“您这位老友根本不知道喻家在意的是什么!”玲珑痛心疾首。
连客户需求都没研究清楚,怎么可能成交?喻老太爷既不趋炎附势又不攀龙附凤,跟他提什么尊贵不尊贵的,他理你才怪。
“那来人应该怎样呢?”喻老太爷和喻二爷都很好奇。
小玲珑,你懂的很多嘛。那你说说看,来人说些什么,才能打动祖父?
玲珑大眼睛转了转,“来人应该问,‘喻老先生,您知道如今本城的周王殿下,跟那位灭了商朝的周武王有何干系么?’保管祖父眼睛就亮了。”
“有何干系?”喻老太爷果然很有兴趣的问道。
喻二爷也盯紧了玲珑。
玲珑嘻嘻笑,“虽没有太深的渊源,可称号里都有周字,也都有王字啊。”
“顽皮。”喻老太爷这才明白过来玲珑是开玩笑,故意板起脸。
“该打。”喻二爷拿起桌上的戒尺,冲玲珑扬了扬。
喻大爷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爹爹!”玲珑看到他,高兴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爹爹方才去应酬一个内侍。”喻大爷微笑看着玲珑,目光中带着丝探究,“那内侍啰嗦半日,也无非是说这次为诸王选妃,时机是多么的难得,不容错过。”
“真笨。”玲珑嗤之以鼻,“太不了解爹爹您的想法了。当着您的面,他应该说‘令爱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爱若报名参选,其余的姑娘们都可以不必枉费心思、白跑一趟了。’都说内侍是很有眼色很会说话的,看来是浪得虚名。居然连当着父亲的面吹捧女儿也不会,蠢笨到了姥姥家。”
“或许不是内侍蠢,是差内侍过来的人蠢。”喻大爷慢吞吞说道。
“或许,或许。”玲珑呵呵笑了两声。
喻老太爷不在意,“这些人不必理会。小玲珑,过来替祖父抄写这篇文章。你得赶紧抄,知道么?祖父写的很潦草,你不认识的字一定很多,要不停的问……”
“就是,得赶紧抄。”喻二爷附合,“你祖父记性可是越来越差了,若搁到明后天再问,或许他老人家自己也不认得了。”
玲珑掩口笑。
喻老太爷瞪了小儿子好几眼,瞪得他点头哈腰陪笑脸,不敢再胡乱说话。
………
玲珑替祖父抄录过他新出的大作,被喻大爷带到他的书房。
“女儿,你实话告诉爹,和常夫人一起到周王府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喻大爷沉声问道。
他一向温文尔雅,可这时他眼神沉痛、狐疑,还有隐约的、呼之欲出的悲愤之情。
爹爹您想哪去了?玲珑冒汗。
她干笑着往四周看了看,伸手指指书架前的桌子、椅子,“爹爹,您还记得我曾在这里丢过一回人么?”
喻大爷略一思忖,“记得。你曾经推倒书架,自称是洒扫上的粗使丫头小铃铛。女儿,这没什么丢人的,爹爹早说过,你不必放在心上。”
玲珑伸手打了下桌子,又伸脚踹了脚椅子腿儿,表达自己的愤恨之情,“爹爹,他冒充什么王家三郎,装的还挺像,其实他才不姓王,他姓周……不,不对,他也不姓周,他和太…祖皇帝、和皇帝陛下一个性,他封号是周王……”
喻大爷脸白了。
他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口中喃喃,“原来是这样。他说什么有批要紧货物过百望山,其实是皇帝陛下遇刺,他这做儿子的心中不忿,从金陵一直追到顺天府,务必要查出陈王余党的行踪……”他打了个冷战。
“他还是挺孝顺的。”玲珑小心翼翼的说道。
玲珑扪心自问,如果有人要对喻大爷不利,想杀喻大爷,自己也会怒不可遏,对那人穷追猛打,务必要将他绳之以法,绝不允许他行凶作恶之后逍遥法外,自在度日。
世间为人子女者,大概都是这样的想法。谁能允许自己的父亲被刺杀呢?
喻大爷时而紧张,时而激动,时而愤恨,神色变幻不定。
玲珑见他大异往常,有些慌张,“爹爹,您怎么了?”
喻大爷碰触到玲珑的目光,忿恚之色稍减,“哼”了一声,“当日他送你从周王府回家,爹还曾经对他万分感激。如今想来,岂不是个笑话!”
“就是,他太可恶了。”玲珑非常赞同。
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