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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拍闻人弘士的肩膀不待他有所反应,便带着卫无殇三人向宫门走去了。
闻人弘士呆立在原地,手抚着心脏的地方,嘴角挂着一抹有些幸福又有些凄凉的笑容,那笑容变化着,最终变成饱含幸福的笑容,闻人弘士对着闻人泽的背影吼道:“三哥!你放心!弘弘会听话的!!!”
闻人泽抬起手挥了挥,脚步不停。弘弘,但愿你真的懂。
闻人弘士看着闻人泽四人走至宫门,宫门处一人对着三哥行礼,五人一同向着某个方向走去,三哥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宽阔……像刚才的那个拥抱一样充满了力量,三哥……弘弘其实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五人的身影消失良久,闻人弘士才回过神,快步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去三哥府上。”
马鞭声响起,马车辘辘而行,车上的人目光坚定,敛去了平日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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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在府门久侯的徐离飘连忙奔了出去,却在看到马车的那一瞬间失去了笑意,紧紧地咬着嘴唇,那不是他的马车。
闻人弘士自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一抹淡青色失神地站在靖王府的门口,那抹淡青色的主人的脸上布满了失望,细看之下,那人脸上又透着冷漠、担心、悲伤……闻人弘士脑中灵光一闪,眼前活现八年多前靖王府屋顶上的那抹身影,目瞪口呆地指着徐离飘,“你……你不是……”
“你来做什么。”一眼就认出来人,徐离飘有些冷漠地说道。
“你不是……”名字到了嘴边,闻人弘士却怎么也想不想来。是她!是她!他清楚地记得她不见后三哥的失常,几乎所有变化都是从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的!
徐离飘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转身向府里走去。
“喂,别走,三哥有话要我告诉你!”闻人弘士急切吼道,三哥口中的三嫂应当是她没错!他可以肯定!
闻人弘士的话声刚落,眼前一花,那抹淡青色已至眼前,有些粗鲁地扯着他的衣领急切地问道,“他说了什么!”
“三嫂,总不能要我这里说吧。”闻人弘士尴尬看了看四周,下人们都低着头,但那耸动的肩膀……完了,他的形象没了!三哥,都怪你!
徐离飘一挥手,松开钳制,率先向里走去,“进来。”
闻人弘士一个踉跄,真不明白三哥怎么会喜欢这么粗鲁的姑娘?八年前他还当她是个仙女咧……识人不清啊!!!
两人行至书房,闻人弘士把闻人泽要他转达的话刚说完,眼前又是一花,再看时,书房只剩他一人,哪还有所谓“三嫂”的影子?!好吧,三嫂还真是神出鬼没,阴晴不定,还是他的小冰山好玩一些!不过,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闻人弘士脸上荡着温柔的笑意,走出书房,打道回府,他还是改日再来问候他家“三嫂”吧。
徐离飘一路出了王府直奔皇城城门,她不知道军营在哪里,但却知道大军若要出征必定要经过城门,只希望他还没有走!!!徐离飘死死地咬着嘴唇,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是该庆幸自己是在昨天回来,而不是今天,否则她就见不到他,还是该痛恨这该死的命运,他们相处的时间连一天都没有!!!战争,意味着死亡,他为什么要去!为什么!他们明明昨天才重逢的啊!他不想陪在身边吗?她不想今天见到的那一笑是他的最后一面!!!她不想为他担惊受怕……
徐离飘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画面,鼓声、战旗、军号、鲜红、残肢断臂、燃烧着的火焰……一抹鲜红自徐离飘唇角滴落,徐离飘加快速度向城门飞去,等我!!!
第十四章 相送
徐离飘一路飞奔,可街道上却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已经走了吗?徐离飘心头一窒,脚下去是不敢耽误,在房顶上飞跃着,速度极快,偶尔有路人于不经意间看到了,揉眼再看,房顶却空无一物,也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徐离飘一路到了城门,前后一看,空荡荡的,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她还是迟了么?
“喵~”一声猫叫声传来,徐离飘转头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小猫咪正想要爬上城墙,“小白……”徐离飘呓语道,想起那天下午,那些为了她和他而牺牲的猫咪们,徐离飘手指微动,那只白色的猫咪就这样浮在空中不安地扑腾了几下到了徐离飘的跟前,轻轻地抚弄着它的身体,“小白是你吗?”
“喵~”小白猫舔了舔徐离的手。
徐离抬头看着西沉的夕阳,若在平时,此时的风光定能吸引她的全部视线,可是,那渐去渐远的火红让她心生悲凉,追不上,握不着,“泽……你已经走么……”
衣服被扯了扯,徐离飘低头,只见那只小白猫正拉着她的衣服,上好的衣料就这样开了线,曾经……她也是这样拉他的衣服呢!
蓦地!徐离飘耳朵微动,猛地起身,向城内看去,大军此时正远远地向城门走来。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去霄。”徐离飘蓦地想起杜甫的《兵车行》,第一次体会到了那些“爷娘妻子”的悲痛,那种只见今朝不见来日的担心、害怕……
徐离飘盯着茫茫兵海中的一点,那里,三个士兵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围着一个士兵,那个士兵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徐离飘却知道那是他,是他,她清晰地知道他的一切,能于万千人群中妹到仅属于他的气场,他,就是闻人泽!
行走间,那个士兵猛地停下,抬头向着斜上方看去,身后众兵撞作一团,咒骂声顿起,闻人泽却是不理会,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个怀中抱着一只白猫,于城墙上背光而站,身上泛着红光,衣袂飘飘,如谪仙般的女子,“飘飘……”闻人泽呓语着。
士兵们遁着“徐靖”的视线望去,顿时惊呼,“仙女!!!”
街道上现时沸腾了,哭声,呼唤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膜拜,“仙女!仙女!”将领们的马在原地打转,不敢前进。人群中卫无殇三人护着闻人泽,与城墙上的徐离飘遥遥相望,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什么都都插不进去!
泪水划过徐离飘的脸庞,徐离飘笑着,却哭了,“泽……”
闻人泽死死地攥着拳头,克制自己想要飞身上前,为她拭泪,拥她入怀的冲动,“去告诉大帅,继续前进!”闻人泽低头喝道,疾风看了一眼正在城墙上默默流泪的徐离飘,又看了看双拳紧握,紧闭双眼的闻人泽一眼,啐了一口,朝着李忠走去,暗暗地抹了把脸,“真他奶奶的!老子上了战场,一定全部废了他们!”
徐离飘凄然一笑,运起灵力,发丝飞舞,樱唇轻启: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歌声中,李忠率着几名将领下马,疾风站在李忠等人的身侧,几人仰着头看着那片光芒中的女子,却又蓦地低头,生怕自己视线玷污了那片神圣。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曙萧要让四方
来贺~~~”
徐离飘的歌声混着她的灵气在皇城四处流溢,皇城百姓纷纷推门而出,和士兵们跪在一起,朝着皇城方向膜拜着,全身血液沸腾,恨不得能立刻上阵杀敌。
“我军必胜!尔等必胜利归来!!!!”徐离飘的声音响彻云霄。我等你……
“我军必胜!!!”士兵们紧握拳头。
“我军必胜!!!”士兵们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着着远方。
“我军必胜!!!”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宫门处,闻人炎站在宫墙上,望着城门方向,“好一个何惜百死报家国,好一个堂堂曙萧要让四方来贺!我军必胜!!!”泽儿,父皇和母后还有你心爱的姑娘在皇城等着你胜利归来,切莫让父皇再失望了,父皇的帐还未与你算完呢……吾儿……等你……
“等我。”闻人泽看着徐离飘无声地说道。
徐离飘灿然一笑,等你!单脚点地,拔地而起,生生地在空中消失。
“恭送上仙!”如雷般的声音响起,闻人泽站在人群中看着徐离飘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以后不要再哭了,泽心疼……”
风将闻人泽的声音送到徐离飘的耳边,城墙上隐着身的徐离飘猛地蹲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我不哭……我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眼睛却硬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