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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儿身体一向健康,若不是与这柳家妖女结了亲,才暴病而亡,还会是因何?
何况,她也不止克死了一人,她早该反对这门亲事才是的啊!如今亡了儿,她若不为死得不明不白的孩儿报仇雪恨,那她便枉为人母了。
“柳老爷,你若交出你那妖孽投生的女儿,我便可考虑放了你们一家,可若是你们胆敢将她藏着的话,可想过后果?”她只想叫那克死她孩子的人死,其他人牵连太多,气是解了,但对她颜家的声誉也确有影响。
逃生2
柳益痛心疾首,却作出一副无情的模样道:“那的确是妖孽投生的女儿,我已将她赶出家门,彻底断绝了父女关系,今后,那个人对我们柳家而言,连个陌路人也不如,是生是死,亦与我柳家无关,颜夫人只管派人去拿她,作为生了她的父亲,我当真有失颜面!”他强忍着泪,一字一句道出了无比绝情的话来。
许秀一听丈夫如此形容自己生下的女儿,早已泣不成声,她再也看不下了这种场面,单手扶着桌,步履蹒跚,想绕过厅里的屏障离开这场地。
谁知那颜母倒是会读心术一样,抓住了同为人母的痛处,她对着要离去的许秀高声,道:“是吗?我要柳夫人亲口告诉我是不是真真与那妖孽断了关系!”
许秀一征,从扶着桌的手到身子无一处不在颤抖。
甚至连心脏也颤抖得几乎要蹦出体外来。
颜母见状,好不得意,面上总算呈出了一丝笑意,那不带任何高兴色彩的笑意,让看的人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若是这柳夫人不争气,松了口的话,她颜家可就有借口,将这柳姓一家的命都给拿下了啊,即痛快的同时,又不惹来非议!
毕竟害死自己儿子的不详之人是柳怀柔一人,她颜家权势再大,也不得拿这整家人如何,何况,他们都已经宣布了与柳怀柔断绝了关系,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说谎之前,她当然不能拿他们作何。
可若是妇人之仁的许秀承认与柳怀柔未断母女关系的话,那可就令当别论了!
“夫人!”柳益唤了一声的同时,手心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来。
“柳老爷,我问的是贵夫人,请你闭嘴!”颜母厉声强调。
本想作提示的柳益,只得住了口。
只在心里暗念:夫人啊夫人,一家老小的命可都在你手中了啊!
“我说柳夫人啊,那好歹是你亲亲的女儿,你竟说断就与她断了关系吗?”她出语刺激着精神接近崩溃边缘的许秀。
众人的目光,全望向了背对厅门,还以为遇了喜事,正穿大红喜衣的许秀。
只是此刻这大红衣袍,怎如何看都似抹上了悲凉的墨彩一样,看不出半点喜色。
逃生3
许秀转过了身,面向厅门。
她的唇色苍白,微微开启着,露出几颗白牙,牙间还结着晶莹的唾沫,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将那话生硬吞了回去,如此这般了数次,终是一狠心,道:“断了,妖孽投生的女儿,断了关系,有何惋惜?”话一道完,才刚拭开的眼眶之泪,又盛了个满。
听了许秀的回话,柳家上下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颜夫人,以后那妖女的事,与我们柳家再无瓜葛,请您做下见证!”柳益紧接着附和,生怕又被这颜母找出破绽来攻击。
他一世经商,头脑敏捷,又怎会不知这颜母在打何主意,自是希望他家夫人道错了话,好有借口将他们柳家赶尽杀绝。
颜母打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十分不快道:“那妖女现在何处?”
“颜夫人,柳某已经说得很明白,我柳家已与那妖女断了关系,我等连她的生死都不再过问,又怎知她在何处?”柳益一副十分不上心的样子,单手搂着结发妻许秀。
眼里透着的爱怜及疼惜,叫人着实妒忌。
尤其是颜母这样丧了夫,无人伴陪的妇人看了,更要嫉妒万分。
“颜夫人,那妖女可定是从那后门溜了,我等再不追,恐怕她是要跑远了!”为首的官差靠近颜母身边,提醒道。
本就已经妒火四起,不想看别人家夫妻恩爱,而自己却活守寡的颜母想也未想,便回头反问道:“既然知道,那还不追?”
“是!”众人双手抱拳,不分先后直接冲进了柳家聚餐客厅,往怀柔逃去的屏障后门追去。
“这抓妖女的事,有官差大爷们在,料她插翅也难飞!如果那妖女交到我手中,我定要叫她死无全尸!”颜母说着还不望狠狠瞪了柳益夫妇一眼,这才接着道:“走,我们先回府吧!”
颜母身旁的丫环依是搀扶着她,公子小姐们紧随其后。
才没走多少步,那颜母又放声哭了起来:“哎哟哎!吾儿死得好惨哪!死得好惨!”
随着哭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许秀再也禁不住内心情绪的翻滚,整个人倒在了柳益怀里。
“秀,你怎么了?振作一点儿!”柳益双手擒着许秀双腋,一半托一半抱:“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扶你娘回房歇息啊!”
柳益这一声喝,才将吓傻了的孩子们唤回了现实中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前去帮忙!
大好的一顿欢庆晚餐,竟以如此狼狈的结局收了场。
这一切,宁是醉了酒做的恶梦,也不要清醒着在发生!
逃生4
已至深夜,景扬城家家户户都关上了自家门窗,一城过半的百姓都睡下了,有一部份人,甚至连着做过了几场好梦,当然,年纪擅轻的小伙子们若未在家里歇着,那到了这个时间,便铁定是在万花巷百花楼里喝酒、看姑娘了。
整座景扬城,也唯独这万花巷依然红灯璀璨、人声鼎沸,其余大大小小的街巷寂静得就如一座空巷般,仿佛这白日根本就没有过任何人行的足迹,甚至连个路灯也不见。
只有路经大户人家门前时,才能见得两盏明亮灯笼,借光行路。
幸好这日白天,天气甚好,日头极大,到了夜晚,漫空繁星,星光虽微不足道,可千万盏明星聚集在一起,还是生出了明亮的光,加之半月悬空,起头照耀世界,也就更将这大街小巷的路照了个一清二楚。
柳怀柔单手提裙、另一手紧揣着家人送的钱财包袱,从柳家后院狂奔向了寂静的长街,一路跑,还一路回头,生怕被那一帮官差给追上讨了命。
突然离开生活了十三年的柳家,叫她一直平静的内心,无端慌乱起来,奔跑在街心空巷,四周皆是分岔之路,熟悉之余却又十分陌生!
她是极少出家门的,只偶尔一两次跟着父亲在街市逛逛,对景扬城的路,她可谓完全不识天南地北。
但识与不识又有何异?如今,她已经是与柳家断了关系之人,就算未迷失回家的路,也再不能回那个家!
她本无目的前行的脚步,终于在这路口住了步,前所未有的无助与害怕浮向心头,民宅院落里高亢的犬吠声,更是吠得她心烦气躁。
她柳怀柔今后究竟该何去何从?为何只一夜之间,她便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女?
自问,这十三年,她为人行事还不够低调吗?明明自打一出生便已经会说话,却依然装成普通婴孩正常成长;明明既会读书也会写字,却依然装文盲,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要害她平静的生活,就此远离?
逃生5
“那小妖女定未跑远,大家分头找!”只听得一声令下。
那繁复的脚步声便接踵而至,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显得尤其响亮、急促。
刚息下去的犬吠声在这脚步声传来之际,也跟着闹腾起来,一呼百应,全城的猫狗几乎都在院子内上下飞窜,叫嚣不止,似乎连它们也想跟进这拿人的官差行列。
柳怀柔心知不妙,尽管一时不知该去何处躲难,但逃命却是人的本能,她未作任何思考,随意抽了条巷子,飞快奔了去。
景扬县上百号官差全部出动,可不是那么愚笨,他们兵分十二路,每一处分岔路也就都有了人去追寻,自然不怕柳怀柔会逃出他们手掌心去。
她一个弱女子,又处于豆冠年华,就算前世是女特警长官出身,英明神武、精明睿智,可长期不锻炼,身手自然会有所生疏。
只是另她十分意外,她跑了这样远的路,竟不见身体疲乏,反倒是跑得越长,精神越带劲,当然,这奔跑速度还是有待提升的。
明知日后怕是再也进不了柳家之门了,可她每过一条巷,却总要在心中默数,暗暗记下,若是没记错的话,在这一个时辰里,她是过了十三条街、二十六个巷子、七十条算不上巷更算不得街的小胡同。
本以为跑了如此之远,她该早已将那些官差远远甩在了后头。
可谁知她才刚松一口气,就有十余名官差从巷头追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