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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子站起身来,作势就欲朝烈鸾歌跪拜行宫礼。
烈鸾歌忙伸手托住了她,眉眼弯弯道:“巧师傅的礼性也忒大了些,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用不着如此。再说了,那些虚礼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老太太这儿可没有外人呢。巧师傅快请坐下,不管鸾歌身份如何,论起辈分来却是小辈,可不敢在巧师傅面前托大。”
一番话说的既得体,又尊重人,尤其是那份亲近之意,直让巧娘子感动又窝心。原本她就对这位司徒三小姐的印象极不错,这会子不由更喜欢她了。
心底兀自感叹一声:真是个聪明灵慧又讨喜的好姑娘,也无怪乎世间百媚千红之中,云小侯爷独独会钟情于她了。
而烈鸾歌心里想的则是,这巧娘子虽说只是一介民妇,可在京城里怎么都算的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是在皇宫里为贵人主子们服务过多年的资深老人,没有两把刷子也活不到今天。
连侯夫人提起巧娘子时都是相当客气的语气,而她家老太太更是带着一丝敬重,可见这个巧娘子绝不是个能以寻常态度相对待的人。
因此,烈鸾歌才会对巧娘子那般有礼。反正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她既不会少块肉,还能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又何乐而不为?
巧娘子重新落座后,上上下下打量了烈鸾歌一番,点头笑赞道:“才数月不见,鸾歌小姐倒是出落得愈发标致可人了,瞧这国色天香的容貌,还有清灵脱俗的气质,也只有那龙章凤姿、气度不凡的侯府小世子才能配得上。”
闻言,烈鸾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老太太倒是极为高兴。可不是么,在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有嫁给墨非,才不会辱没委屈了她们家色色皆拔尖儿的宝贝丫头。
亲昵地拉着烈鸾歌的手,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巧娘子说道:“巧师傅,老身知道你素喜安静,已经着人单独为你收拾了一处环境清幽的院子。从今儿起,巧师傅就安心住在我们府上,我们家鸾丫头的嫁衣还得劳烦巧师傅多费些心思了。”
“呵呵,老太太言过了。”巧娘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顿了一顿,又神色感激道,“老太太,我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来弥补自己的遗憾呢。”
话落,见老太太面露不解,不由笑着解释了一句:“老太太,身为一个顶尖的裁缝,若是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鸳鸯锦面料的新娘服,那实在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巧娘子才会答应得那么快,而且还住到她们府上来,更甚至连做衣的工钱都不要。说实在的,她早就盼着能做一件鸳鸯锦面料的新娘服了,只可惜鸳鸯锦太名贵也太罕见,她就是想做也没得做。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个机会,巧娘子岂能不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和浑身的干劲儿来?
老太太看了眼安静乖巧的烈鸾歌,呵呵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辛苦巧师傅了。这段日子巧师傅住在我们府上,但凡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当是住在自己家里就是了。”
这巧娘子可是连工钱都不要,白给她们家宝贝丫头绣嫁衣呢,无论如何都要好生感谢一番的。
“老太太这话也说的太客气了。”巧娘子抿了口茶,又与老太太笑说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给烈鸾歌量尺寸。
只是数月的时间,烈鸾歌已经拔高了不少,虽未发育的十分完全,但也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身量苗条,体态婀娜,颇有几分看头。
巧娘子一边量着尺寸,一边暗暗忖道:这司徒三小姐长得如此明艳不可方物,到时候再穿上一身红艳似火的鸳鸯锦嫁衣,还不知要眩晕多少人的眼睛,迷醉多少人的心呢。
看着巧娘子认认真真地给自己量完了肩宽量臂长,量完了臂长又量腰身,烈鸾歌知道自己的婚期在一点一点临近,可心思却完全放不到自己的婚事上面来。
她这会子还在想着司徒语嫣之前说的那些话。她说她们桐陵城内根本就没有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南宫世家,也没有南宫濯和风灵雪这样一对夫妻,甚至连南宫这个姓氏都没有。
她的预感和猜测果然是正确的,那个风凌雪对她姨娘所说的那些果然都是假话,说不定连她自己的名字“风灵雪”都是瞎编的。
原本风灵雪所言是真是假她跟本不在乎,毕竟那些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如今司徒脱尘被那个南宫濯给带走了,一切就都不同了。
若是不知道南宫濯与风灵雪二人的真实身份,她又该去哪里寻找司徒脱尘的下落?
哥哥,你到底在哪儿?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上一面么?
烈鸾歌茫然自问,一想到此生与司徒脱尘相识相知相爱却又无缘在一起的结局,便心痛难过得忍不住想放声大哭。
可是她却连这样的权力都没有,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凄绝和难过。
不多久,巧娘子便帮烈鸾歌量完了各处的尺寸,收整好工具,而后笑着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今儿好生休息一宿,明儿开始我就开始着手绣嫁衣。”
“好,好,那巧师傅就先好好休息一下。”老太太满脸带笑,准头吩咐道,“梅心,你去给巧师傅领路,亲自送巧师傅去静幽园。”
“是,老太太。”梅心福身应下,而后与巧娘子一起告了退。
老太太想了想,又吩咐兰心道:“兰心,你去我房里将那匹鸳鸯锦拿出来,然后送去静幽园给巧师傅。”
“奴婢遵命。”兰心笑着福了一福,很快便领命而去。
老太太回过头来,见宝贝孙女儿有些愣愣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眯眯问道:“丫头,在想什么呢?”
烈鸾歌醒过神来,也不好说出自己的心事,只能小脸微红,佯作害羞地低着头。
见状,老太太自然以为宝贝孙女儿是在想着她的婚事,不由笑着打趣道:“丫头,再有一个月你就要出阁了,这么一点子时间,丫头也等不急么?”
“老太太,您说什么呢,孙女儿都要不好意思抬头见人了。”烈鸾歌又羞又恼,却又拿这个越来越爱跟自己开玩笑的老太太没办法。
“好好好,老婆子不取笑我们家丫头了。”老太太怜爱无比地摸了摸烈鸾歌微染红晕的俏美面颊,默了片刻,柔声说道,“丫头,好些天没见着你哥哥了,也不知尘儿如今身子如何。先前说过要亲自去看看他的,却一直耽搁着。今儿刚好有空闲,精神头儿也好,不如就现在随丫头一起去梨香院看看尘儿罢。”
闻言,烈鸾歌心头一紧。原本想寻一个借口阻止老太太去梨香苑看望哥哥,可转念又想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哥哥不在府中的消息迟早会传出去。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一直想方设法的去遮瞒。
想通此一节,烈鸾歌迟疑了一小会儿,便半真半假地说道:“老太太,哥哥昨儿下午留书出走了。孙女儿原本是要回禀老太太的,可府里的琐事太多,孙女儿一忙起来便将这事儿给忘了。孙女儿行事疏忽,还请老太太原谅。”
老太太可不在意宝贝丫头行事疏忽,更何况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三孙儿脱尘昨儿下午已经留书出走了。
“丫头,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老太太一脸惊诧地看着烈鸾歌,有些不敢置信地沉声问道,“好好的,你哥哥为何突然间离家出走?简直是胡闹!”要知道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烈鸾歌见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也知道离家出走不是读书识礼懂孝道的大家公子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哥哥又不是真的胡闹,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只是那原因不能公之于众而已。
寻思了片刻,她照着司徒脱尘在信中给出的理由说道:“老太太,哥哥说他十多年来因着身子不好而拘泥局限于内宅,以致眼界太过狭隘,失了男儿志气。如今身体大好,所以想出门历练一番,也好开拓一下视野,增长更多的见识。”
听了这话,老太太心里一堵,错误的理解为,三孙儿脱尘是在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怨气。
想到此,老太太原本积起来的火气一瞬间又灭了。想到这十多年来她和老爷对三孙儿脱尘以及宝贝丫头鸾歌不闻不问的冷落忽视态度,心底不觉涌起满满的惭愧与懊悔之意来。
尘儿心里有怨也是应该的,是她和老爷对不起尘儿在先。
长叹一口气,老太太悠悠问道:“丫头,你哥哥可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烈鸾歌摇了摇头,轻语道,“哥哥说归期不定。”
老太太眉头一蹙,正待说点什么,门帘外传来小丫头的通报声:“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