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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只得一个,另一个……”
“找那另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沈行东亲自替张释与斟了酒,“他是个孝子,回去替他父亲守孝去,后来因为母亲病重就一直留在老家,他前些年生活拮据还和我借过钱,我念他孝顺就帮了他一把。”
“你见过他?”
“见倒没见过,偶有联系。”
人还活着那就好办,张释与敬了沈行东一杯酒道:“堂叔,你把他的住址告诉侄儿吧,释与感激不尽。”
“堂侄,我知道你找他是为什么,也知道你在查什么。”沈行东不紧不慢道,“你要查的东西我这几年也查到不少,你要想要尽管拿去。”沈行东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到张释与面前。
张释与警惕地看着他,犹豫许久还是咬牙拿过文件袋。天下从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道理张释与懂,他问沈行东:“不知堂叔这么帮着侄子,想要侄子怎么报答堂叔呢?”
“堂侄严重了,我与你投缘,又心疼你年幼时的遭遇,能帮自然就帮一把。”
张释与不信沈行东的鬼话,不过既然他现在不说,张释与就暂且当他真没有什么目的,反正过时不候,以后沈行东想以此做要挟,自己大不了死不认账就是了。
这时沈务打电话过来,张释与出包厢,走到走廊僻静处接了。
“释与,你在哪?”
“在Z大附近的馆子里,和几个老师许久不见,一时聊得忘了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回了。”
“要司机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张释与先挂了电话。
沈务收了线,面无表情把手机甩在桌子上,沈湛就坐他对面。
“他去凤楼做什么?那里是沈行东的地盘。”沈务问。
沈务想培养张释与对自己的信任,除了他自己身边带着的那个保镖,暗里跟着他的人都撤了,那个保镖跟了沈务多年,沈务放他在张释与身边也算放心,谁知张释与本事不小,跟了沈务这么多年的人转眼就对他唯命是从。今晚张释与去了凤楼还是沈湛告诉的沈务,沈务没时间问沈湛为什么要找人跟踪张释与,这都是次要的,可以以后再说,重点是张释与去了凤楼。
沈务想起昨天沈锦赐和张释与的亲昵,又问:“他去凤楼是去见沈行东还是沈锦赐?”
沈湛摇头:“不知道,凤楼的监管您也知道,我只知道他去了那里。”
“释与一向深居简出,怎么会和沈行东牵扯上?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这个还要大哥回来之后父亲自己去问。”
张释与和沈务通过电话回到包厢,沈行东玩味看着他道:“先生的电话?”
“嗯。”张释与把桌上的文件袋装进电脑包里,“今天多谢堂叔款待,我就先走了。”
“快回吧,可别让先生等急了。”沈行东笑得不怀好意。
张释与觉得沈行东话里有话,只是人家没把话挑明他也不好多问,整理好东西就走了,心里还是因为沈行东那最后一句话不大舒服。
……
张释与刚进客厅就发现沈务在等他。
“父亲,这么晚了您还不去休息?”张释与问,沈宅远离市区,张释与回来时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
“和以前的同事玩的还开心吗?”
“还……还好。”
沈务看了一眼张释与身后站着的保镖道:“阿兵,今天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
阿兵是保镖的名字,他闻言朝沈务鞠了个躬退下去,客厅里只剩张释与和沈务两人。
张释与能觉出沈务情绪不大对劲,这点不对劲外人看不出来,但张释与和沈务朝夕相对,沈务的异样他敏感的很。
“释与,你觉得沈锦赐这孩子怎么样?”沈务问。
“人小鬼大,小小年纪一身恶习,难成大器。”张释与皱眉道。
沈务点点头,“不错,和我想的一样。”
沉默一会儿,沈务又道:“时间不早了,你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是,父亲你也早点休息。”
张释与走后,沈湛从暗处走到沈务跟前,“父亲,您不打算和大哥问清楚?”
“这件事不能着急,既然沈行东真从释与那里下手,我们怎么也要静观其变,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而且我相信释与。”
“父亲,您就不怕……”
沈湛话至一半被沈务打断:“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那大哥身边的那个阿兵呢?”
“你查了他吗?”
“查了,但他背景很干净,没查出什么问题。”
沈务笑了:“释与还真是有本事,我栽培了七八年的人,他个把月就把人收到自己手下用了,不愧是我沈家人,以前是我小看他了。”
☆、第六十五章 寻医
第六十五章寻医
张释与回房后迫不及待拆了沈行东给他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很多东西都和张松年给他的重复了,只是比张松年的详细,里面多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当年那三人的资料。
张释与略过那两个人直接去翻阿华的档案。
档案里的履历没什么稀奇,可几张照片吸引了张释与的注意力。那是几张生活照,有阿华的单人照也有他和其他人的合照,其中一张阿华半挽起衣袖,左臂上一个巨大的纹身图案。看来就是这个阿华,八九不离十了。
张释与迅速拿笔记下阿华现在的地址。
档案里显示阿华曾经是沈务的得力助手,和沈务一起出生入死,挡过子弹的关系,可听沈行东的话这个阿华似乎过得并不如意,他穷困潦倒,为什么宁愿找沈行东借钱也不愿找沈务?如果这个阿华真的和张采欣的死有关,那沈务也绝脱不了干系。
阿华的住址离C市极远,都快住到天朝的边境线上去了,张释与苦恼该怎么绕过沈务找到这个人。
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绝不可能。沈务对他防的很严,今天不过是去见沈行东一面沈务就已经有所察觉,虽然沈务没说张释与也能感觉出来,要花这么长的时间远离C市,沈务绝对不会同意。
张释与没办法,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松年。
“我过几天回国,我们再想办法。”张松年道。
“好。”
张释与不知道沈行东的用意。沈行东这个老东西弄出一个杨大伟的事来害他,转眼又能笑眯眯帮他,还说他以前就见过自己,而张释与甚至连沈行东的目的都不知道。
按理说沈行东想要的不过是沈氏,想要沈氏却从张释与这里下手,就应该拿着张释与想要的东西和他谈条件,但沈行东什么条件都没提,这才是最值得提防的地方,谁知道沈行东的资料里有没有做什么手脚,说不定是沈行东故意把线索往沈务身上引,想骗自己上当。
……
张松年真正到C市是一个星期以后,他赶到沈家,二话没说就要带张释与走,沈务自然不同意。
“张教授,释与如今是我沈家入了家谱的儿子,你闯进我家要带我儿子走,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见?”
张松年话里带着嘲笑:“问你的意见?问你的意见释与离死期也不远了。你知道他的失明症已经严重到每天发作的地步了吗?”
沈务震惊,连忙问张释与:“释与,他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张释与最不愿沈务知道,但他也没告诉张松年,张释与不知张松年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道张松年把这件事告诉沈务有什么用意,但张松年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张释与只好点点头,硬着头皮道:“是的。”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沈务急道,“现在你就跟我去医院,再不能耽搁。”
“先生不必费心,我这次来就是带释与去治病的。”张松年道,“我从前的一位校友对中医颇有研究,这次来就是和他约好了时间,带释与去看看。”
沈务问:“不知张老说的是哪位名医?”
“吴思位王医生,不知先生可曾听说过?”
吴思位的大名沈务略有耳闻,他是现今中医界的泰斗人物,只是已经隐退多年不再替人看病,沈务为张释与的病也寻过他几次,都是无果而终,没想到竟然和张松年是同校的校友,沈务的态度有几分松动,“不知张教授打算带释与去几天?”
“这个自然要看王医生的时间,先生现在问我岂不是笑话?”
沈务思量片刻道:“张老关心释与,沈某很感激,只是释与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盯着他的人很多,我派几个手下和你们同去,不知张老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