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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跪在晏傅天脚下规规矩矩的行礼,许是有晏鸿煊在身边,楚雨凉也表现的落落大方,没出丝毫差错。
“平身。”晏傅天抬了抬手。
“谢父皇。”
“谢父皇。”
夫妻俩双双起身。
“贤王。”晏傅天突然唤道。
“儿臣在。”晏鸿煊拱手回道。
“听说昨日有人扰乱喜堂,可有此事?”晏傅天严肃的问道,那样子似乎很在意儿子的婚事。
“回父皇,的确是有人扰乱喜堂,不过儿臣查了,仅是一场误会,有人将别家新娘错送到儿臣府中。”晏鸿煊垂眸回道。
“嗯。”晏傅天点了点,似松了一口气,“既是误会朕就放心了。”
“谢父皇关心。”
问完儿子,晏傅天又看向楚雨凉,同样,神色严肃。
“贤王妃可是没睡好?为何如此憔悴?”
楚雨凉微微一愣,低头皱眉暗骂,神经病,谁洞房之夜能睡好的?说得好像他没娶过女人似的。
不过不满归不满,楚雨凉也没造次,而且还很恭敬的回道,“回父皇,是儿媳自己没照顾好自己,有失庄重的地方还请父皇恕罪。”
“嗯。”晏傅天抬了抬手,“想必你们昨日也辛苦了,若无事就退下吧。”
“是,父皇。”楚雨凉蹲膝应道。
“父皇,儿臣告退。”晏鸿煊也随即躬身行礼。
走出晏傅天寝宫的时候,楚雨凉抬头望了望天,并狠狠吸了一口气。
若说上一次她只是怀疑,那这一次她能很肯定的说——皇上不待见他们!
表面上看皇上就个严父,偶尔话中带着一丝关心,可在她看来,那些关心一点都不到位,只是比演戏要逼真一些,一点都不深入人心。
而且每一次都好像恨不得他们赶紧离开,就似他们俩很脏,污了他的眼一般。
“王爷。”扭头,她看向身侧的男人。
“嗯?”晏鸿煊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你不会是你父皇从垃圾里捡来的吧?”她脱口而出,似打趣,同时也想从他嘴里找到答案。
“呵。”晏鸿煊不怒反笑,只不过那笑容配着清冷的眸光,有一种自嘲的味道,“本王倒希望自己是他捡来的。”
“。”楚雨凉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起来。
这对父子她也看不懂,但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和谐的感情。
表面上看皇上是个严父,可带着虚假的情意,表面上看晏鸿煊态度恭敬,可迎合的态度充满了冷漠,这是她最为看不懂的一对父子了。
“我们还要去太后那边吗?”楚雨凉纠结的问道。她都有些后悔走这一趟了,这些人如此不待见他们,他们还主动跑去看人家的冷脸,这感觉怎么想怎么不爽。
“不想去吗?”晏鸿煊牵起她的手,不答反问。
“唉!”楚雨凉叹了一口气,“来都来了,还是去吧。”
寿安宫,华太后的寝宫
本以为去给太后请安会像晏傅天那样,恭敬的前去,草草的被打发,可没想到他们见到华太后的时候看到昭王也在华太后寝宫中。
夫妻俩依旧恭敬的跪着给华太后行礼。
华太后端坐在凤銮上,庄严而又不失慈祥,端庄而又不失贵气,哪怕上了一些岁数,也依然仪态万千。只不过面带慈笑的华太后并没有及时让夫妻俩起身——
“早就听闻贤王妃美名,今日一见,果真姿色怡人,也难怪贤王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华太后笑说完,不等夫妻俩回话就看向了身侧的昭王,“翔儿,你看你贤王和贤王妃可配?”
她言语温和,且带着随意的笑,听起来就似开玩笑般,可在楚雨凉听来,她话中的味道是又长又深。
而晏秋翔则是一脸微笑的对华太后回道,“皇祖母,依孙儿所见,三弟和三弟妹还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是吗?”华太后笑着拖长了尾音,随即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夫妻俩,状似认真的打量一番,然后点头,“哀家也觉得他们甚是般配。”
祖孙俩慢条斯理的对完话,华太后似乎才发现两人还跪着,于是抬了抬手,“快起来,都别跪着了。”
“谢皇祖母。”晏鸿煊面无表情的起身。
“谢皇祖母。”楚雨凉一样面无表情的起身。
“贤王妃,你这气色怎的如此差?”华太后突然惊讶的问道。
“回皇祖母,雨凉这几日身子不适,所以气色不佳,有失庄重之处还请太后恕罪。”在晏傅天面前的话楚雨凉又拿出来说了一次。
“身子不适?那可有请大夫看过?”华太后关切的问道。
“谢皇祖母关心,雨凉并无大碍,大夫只说需好生调养身子。”低着头,楚雨凉从容的回道。可在心里,鬼火都要起了。她现在这副样子,只要眼睛没瞎的,都应该看得出来她是没睡好觉,她真不知道华太后扯这么有什么意思。
她暗暗的朝晏鸿煊瞥了一眼,见他面色沉沉的,尽管看不出什么,但她感觉得到他心情一样不美好。
“皇祖母。”晏秋翔突然朝华太后说道,“我看三弟妹的气色的确不太好,要不把宫里的御医叫来给三弟妹看看?”
“嗯。哀家也是这般想的。”华太后点头,朝楚雨凉道,“雨凉,如今你贵为贤王妃,这身子金贵着,可马虎不得。你看你们二王兄多为你考虑,比哀家都想得周到。”
楚雨凉愣然,看着祖孙俩随意的谈话,很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明明想呕,可却吐不出来。
还不等她开口,一旁的晏鸿煊就主动替她接了话,“如此,鸿煊替凉儿谢过皇祖母和二王兄。”
华太后笑得格外慈祥,“贤王太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
就这样,华太后还真宣了一名御医前来,并让身边的老嬷嬷带楚雨凉去了偏殿,然后让御医给把了脉。
楚雨凉从头到尾都没吱声,太后的‘热情’和‘好意’不仅让她拒绝不了,就连晏鸿煊也暗中给她使眼色,让她稍安。
御医给她把完脉后也没告诉她身体情况到底如何,而是回了正殿。
“史御医,贤王妃身子如何?”见他们返回,华太后略带紧张的问道。
“回太后,据微臣所诊,贤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御医躬身回道,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直说无妨。”
“太后,贤王妃身子看似无恙,但脾胃偏寒,因寒由内生以至于经络凝滞、气血紊乱,日后恐怕……恐怕……”
听着两人的对话,再看那叫史御医紧张不安的神色,就连楚雨凉都忍不住紧张起来,难道她有很严重的大病?
史御医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结结巴巴之后,才低头说道,“若贤王妃不用心调养身子,只怕日后难有子嗣。”
闻言,太后睁大了眼,“如此严重?”
楚雨凉长大着嘴,“……?!”她、她怀不上孩子?
而一旁的晏鸿煊脸色瞬间布满了寒气,俊脸绷得又冷又硬。
这时,晏秋翔出声,严肃的看着御医,“史御医,你说得可真?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得为贤王妃诊断清楚,万万马虎不得。”
史御医赶紧拱手,“回太后、昭王、贤王、贤王妃,事关皇族子嗣,微臣不敢胡言乱语。”
华太后原本慈祥的目光突然严厉起来,“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何?还不赶紧想办法给贤王妃医治!”
史御医应道,“是是,太后,微臣这就下去给贤王妃抓药。”
看着御医匆匆离去,楚雨凉还愣在原地没法回神。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体挺好,能吃能跑的,也极少生病,这突然一下子被告知没法怀孕,这感觉就像晴空万里突然来了一团乌云,然后一道惊雷从乌云中劈下,把她劈得神志分裂。
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这种消息,有几个能接受的?
直到随晏鸿煊离开寿安宫,回到马车上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用手捂起了脸。
这悲催的穿越,受尽各种心酸苦辣就不说了,现在还得了不孕症,此刻,她是真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了结了!
她上辈子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干嘛要这样子对她?
就算要玩她,也该给她找具好点的身体,再这么下去,她真没勇气再活下去了,甚至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更惊棘的事发生。
“有何好哭的?”某个男人训斥的声音突然传来。
楚雨凉还没抬头就被他抱到了腿上,双手被他抓开,触目可见的是他含怒的俊脸。
“我怎么不哭啊?”她含着泪忍不住低吼,“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悲催,我来这里就跟专门来受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