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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贤王、好个贤王妃,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她!
看着宫女捡铜镜的身影,华太后眼中翻涌着恨意,仿佛地上的宫女就是她所憎恨的人,恨不得立马将她拖出去斩了。
“来人,给哀家沐浴沐浴更衣,哀家要去见皇上!”
……
晏傅天自寿安宫离开后就一直在御书房。他亲眼看着太后身上的红斑消失,这就足以证明贤王并未欺骗他。知道太后无事,他也没心情再在寿安宫坐下去。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对于谁伤谁亡,他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听闻华太后要见他,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让她进了御书房。
他们母子的关系,从来都是不冷不热。除了因为册立储君的事彼此心中生有间隙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私心作祟。
晏傅天很清楚,自先皇去世后,太后一直以辅佐新帝的名义干涉朝政,也正是因为如此,早些年他处处受制于她,就连他的后宫,也是太后说了算,这也是为何他在位十多年都不曾立后的原因。太后看重珍妃,而他偏爱沁儿,为了立后之事,他们母子的关系就一直恶化。也是在珍妃死后,他才册立宇文娴清为后。
之后又是为了太子之位让他们母子关系继续不合。
如今回想起这些,他除了感到可笑外,心里就只剩下苦涩了。
好在他如今羽翼已丰,也暗中削弱了太后不少的势力,否则今日的他怕只是一个让天下人嘲笑的傀儡皇帝。
对这样的母后,他可以尽人子该有的孝道,比如说救她的命。可要他们母子关系交好,却是彼此都做不到的事。
“皇上,哀家问你,哀家的怪病可是贤王和贤王妃动的手脚?”面对龙椅上的儿子,华太后带着怒气逼问。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任何人想包庇贤王和贤王妃都不行!
“不是。”看着她苍白尽显病态的脸色,晏傅天冷声回道。
“你可是存心要包庇他们?”华太后眼中布满了厉色。
她的不甘心晏傅天都看在眼中,对她的性子也是再了解不过。收住心中许多沉痛,晏傅天面色如常、威严了起来,“母后,您如今身子已愈,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朕劝您一句,不该问莫要多问。”
华太后大怒,“你这是何意?难道哀家被人暗算还不能讨个说法?别忘了,哀家可是你的母后、也是这大晏国的太后,岂是任人宰割之人?”
晏傅天龙颜一沉,眸光也渐冷,“母后,朕是为您好,您能听进去最好不过,若是还有何不甘心,朕也无法。但朕奉劝您一句,若是不想怪病复发,您大可再去招惹他们试试。不过招惹他们之前,您一定记住,朕牺牲一次已算是对您尽了孝道,若您再执迷不悟、惹祸上身,别说朕不救您,到时是朕救不了您!”
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再去同贤王谈条件,如果再发生此刻事件,他可以肯定的说贤王绝对不会再出手相救。
看着他冷肃的脸、听着他如警告一般的话,华太后又恨又怒。果然,沁妃那女人一出现,皇上所有的心思都偏向了他们母子。真是可恨之极!
“母后,顺便再同您说一声,朕已经给了沁妃休书,以后她不再是朕的女人,您没必要再对她心生不满了。”她眼中的恨,晏傅天怎会看不出?
“什么?”对突来的消息,华太后吃惊不已,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居然舍得休了她?”
“母后,这不是您早就盼着的吗?如今朕终于将她休了,您可高兴了?”晏傅天冷笑。
华太后此刻根本没心情去指责他的冷嘲热讽,只觉得消息来得突来让她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
休了沁妃……终于把那个女人休了……
呵呵……的确,这是自己盼了多年的……可是现在又能如何?
休了沁妃,难道就能消除她心中的恨?
他们母子加上楚雨凉让她这些日子痛不欲生,这笔账,她早晚都要讨回来的!
☆、【二十九】这算喜当爹吗?
今晚,楚府又热闹了。
云娘这是第一次到楚府,为了表示欢迎,楚云洲让人在大厅里摆上了小桌,桌上的菜肴是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做的。
他这番举动让云娘都显得很不好意思。今日出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宫里。来楚府是临时起意的,就是突然想见到两个孙子,但来了之后才发现两手空空,原本她是想看一眼宝儿和贝儿就走的,结果还不等她打招呼,楚云洲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晚膳。
盛情难却,她也只得厚着脸皮留下。
她是觉得失礼才觉得心虚,但她不知道的是楚云洲也同样心虚。两个孩子一直在他身边,如今宝儿和贝尔的祖母找来了,他要不热情些,那怎么能行?
两亲家相互间拘束有礼,好在有楚雨凉在,一大家人坐在一起气氛也相当活跃。
今晚,楚云洲也陪向锦豪饮了几杯,两个人都算是长辈,晏鸿煊自觉的没参与。楚云洲也没多喝,上一次醉酒惹的事现在都还没解决,他现在对酗酒都有恐惧感了。
除了三德和张海在厅里候着,月儿和巧儿也在厅里服侍着一大家人用膳,兰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张海还是把她叫来了。听说是贤王的亲娘、楚雨凉的婆婆,兰姑也不好推辞,同样出现在大厅里忙前忙后。
楚雨凉除了调节气氛外,还不忘观察楚云洲和兰姑的互动,可一直到酒足饭饱都一无所获。楚云洲只有在谈到宝儿和贝儿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些笑容,其他的时候都是严肃正经的,别说跟兰姑有互动了,人兰姑在他身侧,他连侧脸都没给一个。而兰姑除了给楚云洲上菜斟酒外,一直都低着头,也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神色。若不是知道他俩有猫腻,楚雨凉自己都不相信这两人之间会有那种关系。
对两人这样的态度,楚雨凉既无语又无奈,看来她想找个后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在她觉得这两人很无趣之时,楚云洲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突然打翻了桌上的酒壶。
“亲家母,五爷,实在是失礼,让你们笑话了。老夫这就回房更衣,你们慢用。”从软垫上起身,楚云洲歉意的朝云娘和向锦豪拱手说道。
“楚将军请便。”云娘淡笑的点头。
“兰姑。”临走前,楚云洲突然朝身后递去一眼。
“……”兰姑身子猛的一僵,抬头看向他,额头上隐隐掉着黑线。这人别不是故意把救壶打翻的吧?明明张管事也在,为何要叫她?可当众被点名,她也拒绝不了,毕竟这关系到他的面子。怔愣了片刻,兰姑低下头这才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俩就这么从众人眼中离去,楚雨凉心里又活跃了起来。她觉得楚云洲就是故意的!
看不出来,这老头儿心思还挺奸诈的……真是服了他了,想单独跟人家相处就直说嘛,非要搞得如此复杂,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可非要弄得跟偷情一样。
……
卧房中,楚云洲站在桌边一直未动,目光冷飕飕的瞪着身前的女人。
兰姑拿着他要更换的干净衣物低着头,同样一直未动,似乎在等他下令。
她这样子,楚云洲真不好说什么。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他妥协了,将她手中的衣物接到自己手中,“行了,我自己来吧。”
兰姑低着头转身要走。
但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抓住。
“兰姑。”
“……”兰姑怔愣了一瞬,抬头看向他,表情很认真,“老爷,兰姑命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除了想讨口生活,不想要其他。我知道您心好、觉得亏欠了我,所以想弥补我。可是老爷,兰姑不觉得有多委屈,能留在楚府,兰姑已心满意足。”
楚云洲两道眉头锁得紧紧的,刚硬的脸又冷又严肃。她越是这般说,他越是觉得自己亏心,他楚云洲这辈子除了对萍儿有所亏欠外,就是眼前的女人让他纠结了。可偏偏她无欲无求,他想弥补都没机会。对女人来说,发生那样的事有谁能冷静下来,可偏偏这个女人就能够很冷静的对待。
他这个年岁,不可能像年轻人一般冲动、不计后果,更何况他不擅长那些甜言蜜语。他身边是缺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为他持家的女人。他知道凉儿也希望他能从曾经的阴影中走出来,找一个踏实稳妥的女人过日子。他不是没想过后半生的生活,可是想归想,真要他去做,他却已经丧失了那份胆气。
世上好女人不少,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遇到一个好女人。直到那晚过后,他才动了一些心思,也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