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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知道王氏进宫的目的,所以才把她打扮成重伤的样子,这样楚菱香的事就跟她没一点关系。她爬都爬不起来了,还怎么对楚菱香动手?更何况王氏也亲口承认了对她用家法。
晏鸿煊抿唇不语,只是坐到她身侧很自然的将她肩头搂住,“这几日你尽量待在府中,哪都别去,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楚雨凉明白他的意思,也接受他的提议,看得出来他做事挺缜密的。只不过看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狼爪’,她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正经点,别忘了我是‘伤员’,摸摸搞搞的也不怕别人看出破绽?”
晏鸿煊唇角抽搐,一脸黑的看着她,突然,搂着她肩头的手将她脸转了过来,对着她红唇他直接覆压了下去。摸摸搞搞?他要真摸摸搞搞就不会只是亲她了!
“唔唔……”楚雨凉被迫的仰着头,每次跟他亲嘴几乎都没有一个好姿势,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躲。
见她挣扎,晏鸿煊心生不悦,直接将她压在座榻上,扣着她的后脑勺亲得更加疯狂。
接触这么久,楚雨凉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平日挺正经的,但只要涉及到这种男女之事,他就有点失控,甚至有点小卑鄙。更主要的是他都不会挑选时间以及顾及她的心情,反正他自己高兴了想怎么来都成。
要不是她一直抓着他手,这会儿她绝对被人剥得干干净净。看着他趴在自己身上喘气的样子,她就有一种冲动,恨不得脱鞋给他脑袋抽两下。
她不知道他们这样叫什么关系,说是未婚夫妇,可却从来没有对彼此表达过爱意,说是情侣关系,却总带着一种各取所需的味道。他在乎她,不过是因为她爹是楚云洲罢了,她依赖他,不过是想找个栖身之所庇护罢了……
困在他身下,楚雨凉无语的看着空虚的地方,这些日子她尽量回避让自己不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越是回避心情就越乱。她在另一个世界都二十八了,对男女之间的感情肯定是渴望的,可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交心的对象。她坚强、乐观,不代表她能接受一切打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现代,若付出真心换来的只是短暂的相处,她不认为自己能受得了那样的痛。
马车停在路旁,楚雨凉趴在晏鸿煊怀中,下巴放在他肩上,每次他们亲过之后都会极有默契的保持沉默,他不主动说话,她因为尴尬和纠结也不想开口。
目光落在窗外,突然一只大黄蜂‘嗡嗡’的从她眼前飞过,她目光下意识的追随它,这才发现路旁有一棵大树,在树梢顶端悬吊着一颗硕大的圆球。
“王爷。”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蜂窝,目测那直径差不多有四五十公分,像颗巨蛋一样挂在上空,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围着它飞来飞去,她赶紧缩回了脖子。
“嗯?”晏鸿煊垂眸看着她。
“那个——”楚雨凉伸手朝外指了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晏鸿煊微微仰头看去,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无事,伤不了我们的。”
楚雨凉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害怕,我是说能不能把这马蜂窝弄下来。”
晏鸿煊额头隐隐掉着黑线,这女人是太闲了不成?马蜂窝也想玩?
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误会了,楚雨凉赶紧附耳低声道,“你想哪去了?我就算是想寻死也不会选择被蛰死。我是说能不能把这东西送给太夫人?”
“……?!”晏鸿煊冷硬的唇角狠狠一抽。
……
楚雨凉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王氏才从宫门出来,也不知道晏傅天跟她说了什么,反正王氏的脸色很难看,老眼放着凌厉的光,仿佛看什么都不顺眼一般。
在宫门口等候她的两名丫鬟见她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太夫人,您怎么了?”
王氏‘哼’了一声,在两名丫鬟搀扶下上了楚府的马车,刚坐下就朝车夫命令道,“回府!”
两名丫鬟在马车外相视了一眼,明显看出她动怒了,所以都乖巧的闭上嘴跟在马车后面。
要说王氏为何动怒,还不是因为她这一趟白走了。原本以为让皇上替楚菱香主持公道,可没想到楚雨凉居然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出现。
她之前还跟皇上说香儿被那孽畜推下湖水险些丧命,没想到那孽畜‘重伤’出现,这不等于是她在说谎吗?
她告状不成,反而还差点落得个欺君之罪!
皇上也是,居然都不让人来验验那孽畜的伤是真是假,这分明就是在偏袒那孽畜!
现在想想,也是她太心急了,没有查明清楚香儿落水的事就冒然进宫。皇上的为人她很清楚,不管何事,都会以皇家颜面为重,楚雨凉那孽畜虽未和贤王成婚,但就如贤王所说已经算是半个皇家的人,皇上怎么可能会轻易指责自己人?
回府的路上,王氏是越想越气。
“啊——”突然间外面传来两丫鬟的尖叫声。
而马车也突然停了下来。
“出了何事?”王氏忍不住恼道。就在她把头伸向窗外准备训丫鬟一顿时,两只眸孔一瞬间睁得老大。
巨大的嗡鸣声在马车周围响起,只见一群密密麻麻的东西朝她扑面而来——
“啊——”王氏的惊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题外话------
先蛰个半身不遂再说…O(∩_∩)O哈哈~
☆、【四十二】提前过洞房花烛夜
看着王氏从马上里滚到地上,又惊恐又抓狂的样子比得了失心疯发病还狼狈吓人。围着马车的大黄蜂并未因他们的尖叫而离去,而是继续朝那几具蜷缩在地上打滚的躯体进攻,密密麻麻的大黄蜂像是一团黑雾将马车团团包围,‘嗡嗡嗡’的声音远远听着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隐在暗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楚雨凉脸色有些泛白。紧张是肯定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加害过谁,也无心加害谁,就算以前跟人有过口舌之争,那也是因为工作,和良心无关。
看着王氏痛苦、扭曲、挣扎、惊恐的样子,她的心是凉的,心窝像是注入了冰水一般,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冷漠,如此漠视一个人的生命。从何时起,她变成了这般摸样?
这一两个月,她连番遭人陷害、算计,这些陷害、算计她的还都不是外人,是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甚至和她身体有着血脉相连的人。不管是韩娇、楚菱香、还是王氏,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想把她推进深渊,就算不能弄死她,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从通奸杀人、罚跪杖刑、游湖落水到王氏进宫,对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女子来说,哪一件事不是致命的?
是,她是顶用了别人的身体,可是这并非是她所愿,她更不愿意像原身那样卑微低贱的活着,要她去承受别人给予的痛苦,她,做不到!
刚开始路人都被成群的大黄蜂吓惨了,几乎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直到看到王氏几人捂着头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有路人出手相救——
对后面的事,楚雨凉没亲眼看到,晏鸿煊已经带她回了贤王府。
因为她在皇上面前装的是重病,楚雨凉也不敢到处走了,于是继续回房‘挺尸’。
“王爷,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连自己的祖母都能下如此狠心?”看着桌边男人的背影,她躺在床上突然问道。
“都是些死有余辜之人,何来残忍之说?能痛快的死去也是一种福气。”晏鸿煊背对着她淡声回道。
“……?!”楚雨凉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黑线。他说得轻描淡写,就跟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般,可楚雨凉只觉得背脊骨都是凉的。
她承认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但不可否认,他的话的确有安慰的作用,至少她不会再感到心虚。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晏鸿煊突然回头,看着床上发呆的女人,“怎么?睡不着?”
楚雨凉翻了个白眼给他,“爷,你真当我是猪变的,说睡就能睡?”外头大天大亮的,她能睡着才怪。
晏鸿煊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径自在床头边坐下,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要不我们做点别的事?”
楚雨凉再次翻了翻眼皮,“还有别的事可做?”
“有。”
“是什么?”楚雨凉好奇。她和他之间貌似没有共同的爱好,能做什么?
“提前过洞房花烛夜。”
“噗!”对着他靠近的俊脸,楚雨凉很没形象的喷出口水,吼道,“晏鸿煊,你最好给我滚远点!”
晏鸿煊脸黑的擦着脸